回到皇宫,明淳拉耸着脸听着姐姐的数落,像只灰心丧气的兔子。明姝帝姬看着她的可怜样,也不忍心多说:“你啊,就是平日被我们惯坏了,外面那么险恶,谁给你的胆子不经允许就跑出皇宫,要是父皇母后知道,有得你好受。传本宫令,三周内明淳帝姬不许出昭华殿半步。”
明淳一脸绝望。
陈然折了一支开得正艳的梨花进来,明淳缩在榻上,也不理他。陈然把花插在窗前的花瓶上,再默默把令牌放在明淳身边就离开了。
明淳拿起令牌,觉得不对劲。令牌的重量、花纹都变了,等看到上面的“夜”字,明淳恍然大悟:这不是我的令牌,而是沈国公世子沈从夜的!
冰轮高悬,幽幽洒下淡淡银辉,清冷而不失优雅。屋内,一名高挑的男子站在窗前看着院子里斑驳的树影,略有所思。
“主公,这次没拿下福老太爷的白玉扳指,属下有罪。”另一位男子右手握拳放在心脏处以俯首称臣的姿态负荆请罪。
“扳指在何人手上?”
“在沈国公世子沈从夜手上。”
“呵呵,挫挫沈家的元气也好,沈家突然调出那么多现银,皇帝肯定有所怀疑。”高挑男子转过身来,走到书案前,打开了一个盒子。盒子里最上面的一个牌赫然写着“沈国公”三个字。
夜如以往般平静,是时候该动手了。
春寒静悄悄离开,生机的绿色爬上万千树木,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明淳在昭华殿禁足三周,头上长了一堆又一堆草。
巳时未到,陈然又带了一支梨花过来,他把洁白无暇的梨花插到窗前花瓶上,仿佛给整个昭华殿带来了浓浓春意,以及带来他对明淳的默默深情。
“剑术练得怎么样了?”虽说皇帝不要求帝姬练剑,但是明淳还是背着父皇母后学剑术。这几日无事,陈然便多教了几套招式给她。
“有些感觉了,我练给你看看是不是这样。”说罢,明淳就提剑舞起来。
不远处有个风车悠悠转着,把水运上四角玲珑亭上面,哗啦哗啦,形成一道无形的水幕屏障。陈然通过屏障看见白衣的少年身随剑动,每一个招式都行云流水,身法矫若游龙,美得让人移不开视线。
明淳练完一套,正放松下来。突然一剑从身侧刺来,明淳迅速向后躲避,只不过一眨眼的功夫,她就已经后退几十米。
陈然不可置信看着她,依她的身法不可能瞬间移动,除非她方才使用了轻功。他和明淳相处六年,对她的性格爱好、生活习惯了如指掌,现在他第一次感到两个人之间的陌生,她是什么时候学会了轻功?
“小然,你怎么偷袭我呢?”明淳也觉得奇怪,轻功她太久没有施展过,但学会一项技能并不会因为太久没用而遗忘,反而使用一次之后就能重新拾起。
陈然收起剑,说:“测一测你的反应,你学过轻功?”
学过吗?明淳看着自己手,回忆刚刚是如何控制身体的力量,然而大脑突然浮现一个模糊的少年身影。
明淳:“我不知道,今天先这样吧,我乏了。”
看着明淳离去的背影,陈然有些失落,心里想着:明淳,你还有多少事情是我不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