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宁遂远逃婚后,就不再与宁家联系,独自行走江湖,四处游历,遍访名山大河。所至之处,他救人无数,因此他备受世人尊重,被世人尊称为“行走的神仙”。
有一次,他在前往广陵的途中,猛的有人撞他。乍一看,他吃惊的看到丞相府的顾大小姐顾韵狼狈的模样。
“后面有人追我。”顾韵也很快就认出他——在他们成亲当天逃婚的二货!“怎么是你!”
“少废话,快走!”宁遂远当机立断,带着顾韵离开。
然而,后面追顾韵的那群绑匪在这地头上横行霸道几十年,也不是吃素的。绑匪凭着对路段的熟悉,前后左右包抄他们。
眼看着被逼到没有退路,宁遂远扔出一个烟雾弹,趁着绑匪视线受到蒙蔽,迅速带顾韵跑出去。
直到顾韵跑到没力气了,宁遂远才停下来。
宁遂远一边喘气一边问她:“你不是应该好好待在府里的吗,怎么会在这里?”
“你还好意思问我?你一声招呼都不打就逃婚了,你要我怎么办。反正留在王都也是让别人看笑话,还不如出来找你。谁知道来到这里就被盯上了,说什么要绑我回去当压寨夫人。”顾韵说着说着就吸了一口冷气。
“怎么了?受伤了?让我看看。”宁遂远拿起顾韵的手,发现白皙的芊芊柔荑上有一道说浅不浅说深不深的伤口。伤口上还有鲜血汩汩流出,显然就是刚才逃脱时被那群人伤到的。
顾韵从小接受正统教育,阿娘老说男女授受不亲,于是她很想把手收回来。
宁遂远:“别动,再动伤口感染更严重。”
顾韵动得更厉害了。
宁遂远蹙眉:“你是想留疤吗?”
一听到留疤,顾韵立刻乖巧。
宁遂远看到前面的山有一块天然的岩石凸起,下面正好中空,便道:“那边有个岩洞,我们过去那边吧。”
路上,宁遂远边走边捡些柴和枯草。到了地儿,宁遂远先是把枯草平铺在一块,再把外套脱了铺在草上,让顾韵在上面休息。然后,他再钻木生火。
“这里离广陵还有很大一段距离,今晚我们只能在这休息了。”宁遂远边钻木边说。
“需要我帮忙吗?”
“不用,你手受伤了,好好歇着吧。”
当黑夜完全来临的时候,宁遂远正好也生起了火。
他从行囊中翻出一个小瓶子和一根棉签,说:“我先给你消消毒,会很疼,你且忍忍。”
“别!我怕疼!”顾韵立马拒绝。
“要是太疼,你就掐我吧。”宁遂远说完之后就有些后悔了。当他正准备消毒的时候,顾韵哇哇大叫。
“我都还没涂呢,你叫什么?”
顾韵:“不涂我也疼啊。你能不能轻点?”
沾有消毒药的棉签刚碰上顾韵的伤口,顾韵疼得立刻咬伤宁遂远的手臂。
宁遂远“啊”的叫出声,他一不留神涂得更用力,于是顾韵咬的更深。
宁遂远感觉这一点消毒药不够,但也没时间再用棉签沾涂了,直接往顾韵伤口撒了一点药,于是顾韵把宁遂远的手咬出血了。
好不容易消完毒,顾韵还在咬他。
“你可以松嘴了吧。”宁遂远把怒火藏在冷静的外表下。
顾韵不再咬他,但还是难受得一匹。
“我方才允许你掐我,但是我没允许你咬我啊。”宁遂远看着流着血的手臂,一脸心疼,继续道:“完了,我的手也得消毒上药了,不然非得破伤风不可。”
“破什么伤风,你弄得我这样,你还说。慢着,你骂我是狗?”顾韵终于反应过来,正要发火。
“别说话,现在得给你上药。”宁遂远又拿出一个药膏,他把药膏挤在自己的指肚上,慢慢的涂在顾韵手背上。
青色的膏药涂在伤口上,清清凉凉的,一下子就赶跑不少疼痛感。顾韵看着他认真为她上药的模样,有些失神。之前总听人说宁家的大儿子宁遂远是个不折不扣的纨绔子弟,吃喝玩乐样样精通,于是顾韵就想象他就是那种整日醉生梦死的人。
可如今一看,她反倒不这么觉得了。
上好药后,宁遂远细心的用纱布包扎她的伤口。“好了。”他松开她的手,她突然觉得手上失去了他指尖的温暖,有些失落。
“这么快?你的手也出血了,要不要我也给你涂点药?”
“不……”不必了。宁遂远还没来得及拒绝她,顾韵就抢过药膏,径自给他涂上。宁遂远喉结一紧,一时也忘了说些什么。
待她给他涂了厚厚一层药膏,宁遂远有些迷糊说:“谢谢。”
“没事。今天你救了我,我也该谢谢你。”
夜风微凉,空气中只剩下火堆燃烧的声音。
顾韵没话找话说:“你说这荒郊野岭的会不会有老虎啊?”
“不会。”
顾韵看着宁遂远,发出鼻音质疑:“嗯?”
“我会守着,你放心休息吧。”宁遂远在火堆旁坐着,火光照在他的脸上。
这时,顾韵突然觉得夜色再美,也美不过宁遂远。其实他看似与人深邃疏远,实际相处才知道他还是挺与人为善的。
一夜过去后,宁遂远和顾韵千赶万赶终于赶到广陵。宁遂远本打算在广陵和顾韵分道扬镳,哪想到顾韵就像是跟屁虫,怎么甩也甩不掉。
就算他半夜出走、乔装打扮、张冠李戴、出言威胁,她还是坚持跟着他。
“你不知道你总是出现在我面前很晃眼睛吗?”宁遂远甚至不惜出言击垮她的自尊。
“晃久了就会习惯的。”逻辑鬼才顾韵反弹他的攻击。
于是,从此之后,宁遂远就多了一个小跟班与他一道采药救人,行走江湖,游历四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