闪耀着白色光辉的星系间,有一片神秘的星隙,其名地缝星隙,星隙的内部经历数千亿年的变化逐渐形成一片广阔却又荒芜的大陆。
这片大陆在命运的安排中与神域最高职权官天神宸羽相见,在宸羽的悉心照料下大陆渐渐出现了生机,她将自身的圣光带给荒芜的大陆,不久后便出现山野百川,并出现了一个新的物种:人类。
宸羽将人类视作自己的孩子,并教给了他们语言知识、动手耕作、生存法则的方法,使得人类得以存活并繁衍生息。
她用自己的神力创造出一本可以记录世间万物的书,这本书可以记录人类的生活,因为人类有生命限制所以会将每次世纪更迭之前的事情通通记录书中,以便后代可以轻易查到祖先的生活,并且宸羽亲自为它取名为书羊卷。
正如同神域一般,宸羽将对人类的管理与神域的管理达成一致,重视血统、拥有姓名。
原本这一切都违背了神域的法则,但她依然这样做,神不希望自己创造出来的东西与他们相似,但人类对于宸羽来说就犹如自己的孩子,除了没有给予他们神力之外其余通通与神没有区别。
因为没了神界圣光的沐浴,宸羽迎来了她一生中第一个五百年的长时间休眠期。只是她怎样也没想到,就是因为自己的休眠,从而致使了整片大陆降临了一场浩劫。
大陆的安宁在宸羽休眠的某一天断送于所有天神们的死敌——魔神莱伊的手中。
残暴的莱伊企图崩毁且占领这片大陆,阻止天神扩张势力的同时将魔族精锐安置于外世,以便包围神界时打众神一个措手不及。
很快,莱伊的暴戾之息如同离弦之箭一般穿透整个大陆,将阴霾与死亡的气息蔓延至整片大陆上。
黑暗吞噬掉圣光,植物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枯萎凋零,瘟疫爆发在世界每个角落,凡是有活物的地方每经触碰到莱伊的死亡气息便会在痛苦中挣扎着死去。
大陆上的人们整天惶惶不可终日,祈求着陷入沉睡的宸羽能够苏醒过来帮助他们把这个恶魔驱赶出他们的家园。
也许是因为莱伊肆无忌惮的破坏着一切,某一天,沉睡的宸羽总算在他的暴戾之息中苏醒而来。
醒来的宸羽看着被莱伊蹂躏得体无完肤的大陆,内心深处不由得生起一股难以压抑的怒火,这团愤怒的火焰此刻想要将眼前的所有的黑暗焚烧殆尽,拯救大陆上的生灵。
待宸羽的圣光将部分黑暗驱散后,她作为大地的守护神寻找着莱伊的下落,顺着莱伊暴戾的气息,最终与其在大陆东方的天神圣坛的穹顶会面。
可能是死敌之间的仇恨,两神紧握着自己手中的武器,各自心中怀着不同的想要守护的意志,打算在这片大陆上决出他们之间最终的胜负。
一场恶战在所难免,这是全人类都清楚的,但同时也是无法避免的,弱小无力的他们又怎么可能阻止掉这一场浩劫的降临呢?
两位神明气势瞬间高涨至万丈云河间,甚至是身边的空气都被驱逐开来,空间在他们的气势中都显得有些扭曲。剑与枪交锋的光影瞬间照彻大陆,哪怕是纯洁的天空都被染成了黑白色,他们交战了不知多少个日夜:从晦暗的天空随着狂风打到大地中央,从崩塌大地的每块巨石上一路打到惊涛咆哮的海洋,又随着咆哮的骇浪一直战到山谷的深渊之中......所有他们经过的地方无一处没有严重的疮伤。
天空,绝望地积杂着乌云;大地,绝望地裂开巨口;海洋,绝望地咆哮悲鸣;山谷,绝望地闷声回响。而弱小的人类,缱绻在一旁默默地接受着这一切折磨。
不知疲倦的两人打得天昏地暗,甚至与莱伊厮杀眼了红的宸羽完全已经忘记了自己的战场是自己的孩子的生活之所,索性火力全开与莱伊决一死战。
最后一战,崩天毁地,就连次元之墙都稍稍有些碎裂,即便是远在天外的深渊魔域与圣光神域都感受到略微的颤动。
天地一片死寂,哪怕是记忆中最深刻的荒芜场景也无法与这场大战之后的场景相比,甚至还高于其万倍。
不知过了多久,处于僵硬化战斗的两神突然之间消失的无声无息,除了被破坏的不成样子的狼藉外没有一点讯息,只留下了他们曾存在过的证明——东方穹顶的魔界通道与大陆上的人们渐渐显现的力量“灵”。
这对人们来说这些既有好消息也有个坏消息,只不过相对于好消息,坏消息占的比例要大很多。
所有人都认为宸羽跟莱伊很可能同归于尽了,而每个人身上的灵可能是宸羽留给他们最后能保护自己的武器,但莱伊撕开的魔界通道更是个难题,迫于这个难题的压力,人类不得不开始一个新的纪元来保护自己不受魔界的屠戮。
就这样,一个由灵强度高低决定一切的纪元开始了。
自那以后,人类开始使用灵的等级衡量人人之间的高低贵贱,虽然起初还是为了保护彼此,可是后来在欲望与利益的驱动下,除去魔界通道开启时人类才会众志成城外,这个世界便一直都是弱肉强食的规则了。
始人类把灵以小到大规划为九个等级:初阶并灵;魂阶虚灵;入灵阶胤灵;蚩阶狂灵;王阶寰灵;帝阶皇灵;准神阶玄灵与神阶灵圣。
当然,凡事都有意外。
随着时间长河的流逝,人们在偶然中发现灵的等级也有分歧,这种拥有分歧等级的人自出生起就拥有能与帝阶皇灵对抗的力量。它唯一也是最致命的弊处就是:这种拥有分歧等级的幸运儿的灵的等级无法进阶,也就相当于永远无法封神,永远只能止步于这个上天给他安排的等级。
它有属于自己的名称,却不被人们认可在灵等级的范围中——天阶天灵。
在不同的灵所显现的能力下,人们为了划分开灵的区别,又把灵所拥有的能力称之为灵职,并划分为三大类、八小类。
其中幻境师、引灵师、阵界师与言灵师被划为只能用来辅助的御灵师;而诡师、器师、元素师与灵械师则被划分为战斗能力极强的灭灵师。剩下的一种,则是如凤毛麟角般稀有且强大到自己可以制造一个空间的的全灵职结合:领域师。
结合灵的等级制,等级越高,灵职所发挥的实力便越强。
自此,弱肉强食的规则开始定型,并逐渐恶劣发展。
因为只有初阶并灵才能觉醒灵职,这片大陆上除皇室贵族以外的初阶并灵的安身之所只有象征着老鼠洞一样混乱不堪的贫民窟中。
利用,出卖,明争暗斗,这些卑劣手段在皇室中一应俱全。而贫民窟这种乌烟瘴气的地方更是将皇室卑劣的阴暗面展现的淋漓尽致,众多的混混拉帮结派成为某一片地域的一霸,甚至是甘心成为皇室帝国的走狗,低等阶灵的人们的生命如同草芥,整日为了生存而担忧。
因为灵的等级制,整个大陆在历史上被分裂出了无数个不同的国家,但经过战争的洗礼淘汰,最终只剩下四座强大的帝国:夜明帝国、星源帝国、夕月帝国跟尘河帝国。
除此之外还有一处神秘的拥有着不亚于帝国实力的地界势力,被称为失落之都的东海。
据书羊卷记载,宸耀与莱伊双双灭亡的同时,双方都留下了自己的本命之源,希望以后得到回光返照的契机,重返大陆。而他们的命源此刻正在大陆的某一个角落中等待着能够解开他们封印的“钥匙”。
五大势力因为魔与神的力量争纷不休,战争不断。硝烟弥漫的战场让这个世界再次变得残酷起来,也为它增添了许多新的疮伤。
神与魔的力量在五个势力的竞争下甚至比曾经一百多个国家为了抢夺地盘而发生的大战还要激烈,这股硝烟至少比那时强上一倍不止。
五股势力中各王座的领主们一直以来都将神魔命源作为目标,被利益熏心的他们心中都有着自己想要达成的目的,他们抢夺命源的控制权,静静地等待着钥匙的出现。
他们为了神魔命源战争百年,但除此之外对于他们来说还有一个棘手的难题,那就是魔界通道。
五百年一开的魔界通道如同一个定时炸弹,每次引爆都会给他们带来死伤惨重的代价,魔界也是唯一能使四大帝国与东海达成共识并肩对抗的敌人。
然而并不是只有大陆上的五股势力觊觎着神魔命源,魔界也一直虎视眈眈地盯着这块肥肉,却又由于无法承受其力量而以失败告终。
这是距神魔大战后的第三年,神魔命源基本已经落实下来,一个隐藏于遥远而神秘的失落之都东海中,而另一个则在大陆最强帝国夜明帝国的君主夜君明手中。
和平突然而至,四国都明白没有钥匙就永远打不开神魔命源这个潘多拉之盒,强行吞噬也只会落下个尸骨无存的下场,于是四国一都决定协商和平条约,在钥匙出现前神魔命源安于现状,等待钥匙出现后再开始争夺,期间谁也不可以打破这则条约,否则将全面开战。四国对此条约意见统一,和平条约也当即实施。
只是,在和平的表面下每股势力都在蠢蠢欲动着。
研究武器,培养军队,发展经济,君主除了做这些事以外还要清除一些吃饱了撑的人们在这和平年间做下的恶事,比如人体研究与贩卖之类的事情就屡见不鲜。而那些地方也被称之为黑市。
多么讽刺啊,战争时人们喊着和平,和平到来了则与自己的国家反目成仇,尽做一些伤天害理之事。
为此,夕月帝国制订了法案,赏罚分明,成为第一座秩序之国;星源帝国则给予势力强大且公正严明的名门望族掌管分割的区域;尘河帝国则由君主信得过的人打入黑市中来一出里外夹击,效果显著。
总之,每个国家对自己眼皮下的黑市的解决方式都各不相同,却很有效。
防着敌国的同时还要防着自己国家的人,可笑。
与这几个国家不同的唯有夜明帝国,夜明帝国从不会出现这种情况,只因为帝国将那些恶事做的完完整整,不论是人体实验还是人口贩卖,只要非夜明原住民哪怕是毫无威胁的人也会被帝国抓走关进永无天日的黑笼等待研究。
夜明只分原住民与逃亡到夜明的人,前者是荣升为贵族,后者囚为贫民。贵族与贫民之间拉着一座永远也无法逾越的大桥,贵族在帝国的中心与中围间生活着,一辈子不愁吃穿;贫民们只能靠在帝国外围过着做苦工、捡垃圾的生活。虽然这种方法很残酷,但对于治理国家却非常有效。
如果说窝里斗解决的最完美的国家,那就只有夜明帝国做到了极致。
夜明帝国也是借此机会一直发展国家的实力,一举成为了四国中实力最为雄厚的超级大国。
这是距离最后一次魔界通道封印关闭后的第四百年。
皎月下,一个身披黑色斗篷且满身缠着暗紫符文的男人抱着一个婴儿,站在夜明帝国最高的山脉上。
徐徐的微风吹过他苍白的发梢,身后的披风与符文也被吹得时起时落。
此刻男人的内心复杂交错,难过与不舍交杂在他的脸上,使得他看上去仿佛老了十岁。他低头看着怀中在襁襁里熟睡的婴儿,那个小天使正允吸着手指,可爱至极。
这段短暂的时光对那男人来说可能是最后一次与这小家伙独处了。虽然不舍,但他已经满足了。
男人唯一的任务就是要把这小家伙放在一个可靠的地方,以免受到某些怪物的伤害。
果然只有贫民窟么……
想到这里男人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但既然想到了小家伙以后的去处,男人也不再迟疑,身形一晃,用极快的速度奔下山,短短十几秒内就已经从上头来到山脚下。他没有丝毫迟疑,立刻奔向夜明北窟。
是夜,夜明北窟的某条街道上,往日混乱不堪的街道上此时不知为何异常空荡,除了角落中的过道老鼠之外再无生气。
“终于到了。”那男人对婴儿喃喃道,“虽然这样很对不起你,但为了摆脱它们……”
男人表情复杂,而后像是下定了决心般,从婴儿的襁襁里的雪白的肌肤上拉出一丝闪着淡淡黑光的线条,手指轻轻用力直接掐断了线头,线头逐渐在他手中消散,直至完全消失。
做好一切后,他把小家伙安顿在一旁的街道上,自己躲在一处角落中与黑暗融为一体,静静看着远处的婴儿。
就在男子离开的一瞬间那个小家伙醒了,醒在一处屋檐下。看着身边的环境里没有男人的人影,他的泪水如同洪水一般,肆意地从眼眶涌出,扯着嗓子大哭起来,仿佛是刻意为了让男子听到自己的声音。
观察着这一切的男子心中如同被人拿着刀子捅了无数刀一样,凄惨而稚嫩的哭声正折磨着他的心墙,他索性一甩头,对这些视而不见。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男子心中不断重复着这三个字,对他而言这是他唯一能对婴儿的所做所为的安慰。
就在男子快要忍不住冲上前安抚孩子的时候,远处一个面容憔悴的男人拖着疲惫的身体朝婴儿的方向走了过来。
与那男人的距离越来越近,阴暗处的男子内心顿时涌出一股熟悉无比的感觉。
来的人对了!
“如果是他的话你就安全了,夜。”他的嘴角划过一丝苦笑,悄无声息的消失在墙角的阴影里。
“唉……终于从那该死的矿场里面解放了。”男人自言自语道,随后便被角落中一阵稚嫩的哭声吸引了过去,“嗯?孩子的哭声?”
他不解地看了看四周,空荡的四周除了一片死寂不见一个人影,他把小家伙抱了起来安抚一顿,轻声说道。
“小家伙,你的家人呢?”
听到男子的话,婴儿的哭声又响亮了几分,豆大的泪珠爬满整个脸庞。
“看来因为生活的压力被父母抛弃了吧,可怜的孩子……”男人又沉默了许久,脸上的表情难以言表,仿佛在跟自己的内心作着对抗,忽然他像是下定了决心一般对婴儿说道:“小家伙,我们也算同病相怜了,要不就跟我一起回家吧。”
婴儿听到男人的话渐渐安定了下来,睁开眼后一张陌生又令他感到熟悉的脸映入眼帘,奇怪的是婴儿并没有哭,愣愣地盯着男人的脸颊。
“小家伙,我叫叶莱,你还没有名字吧?”男人左翻右翻,没有发现一个能证明小家伙名字的东西,他又说道,“既然没有的话,那我给你起个名字吧。我想想……今天是七月七日,要不就叫你叶柒吧。”
孩子微微笑了一下,仅仅只是一刹那,那轻微的点头却仿佛像在回应着他的话。
叶莱对孩子有一种熟悉的感觉,那孩子又何尝不是呢?
就这样,叶莱把小家伙带回了自己的家中,肩负上了养育小家伙的使命。
但临走之际,他却没有发现在远处,一个圆胖的身影正尾随在他的身后不远处,亲眼目睹了这一切。
“呵。”
黑影冷冷地笑了一声,寒风在皎月下吹动着他的发梢,这副诡异的场景配上他的冷笑,足以令人感到深深的胆寒。
他没再跟上叶莱的步伐,只是转身向与叶莱相反的方向走去,很快便消失了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