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东京，长街上霓虹灯从东往西依次亮起，夜色中的东京变成了诱惑的御姐，灯红酒绿的意味逐渐浓郁。
还是在上午那间被称作醒神寺的露台，路鸣泽和蛇岐八家已经达成了初步的合作，在可控的步骤之下合理的披露他们双方的研究成果。如果密党有诺贝尔奖的话，那明年的诺奖路鸣泽基本上可以说是预定好了。
露台上铺上了一张张榻榻米，长桌上摆着一条四百多斤重的蓝鳍金枪鱼，光明如镜的本烧厨刀把鱼腹切开，鱼腩肉就像粉红色的大理石那样诱人，围绕这道主菜的事照烧河豚、碳烤多春鱼、牡丹虾刺身。还有法国空运来的蓝龙虾刺身，酒壶中还病着醇厚芬芳的清酒。
今晚是本家的主厨亲自操刀，这位名声显著的主厨当年曾经侍奉天皇家族，屡次在国宴中用美味的刺身征服外国大师，主厨的学生遍布东京各五星级酒店的日式厨房。为了招待路鸣泽这样几乎改动蛇岐八家国策的贵宾，主厨本人亲自出马，料理取自泰尔戈的《飞鸟集》中的诗意，名叫“生如夏花”，把日式料理中最盛大灿烂的一面呈现给食客。
或许是蛇岐八家也想借这顿日式料理的恢弘，展现他们的强大实力，让路鸣泽这个合作者不要心生什么其他的想法。
家族中的长辈没有心思和他用餐，晚辈里身份达标的只有源稚生和宫本志雄，但是宫本家族还早岩流实验室和橘政宗大家长商量制定披露计划，这次晚宴依然是源稚生作陪。
“你在年轻女孩子那里很吃香啊。”路鸣泽拿着今天才买的数码相机，翻看着源稚生和女COSER们的合照。有个女生本来是COS的是《犬夜叉》的桔梗这样很冷艳的角色，但是在源稚生的身边笑得就像《命运石之门》的椎名真由理。
“还行吧。”
“为什么我就没有这样的待遇，看来你们源家的血统就是好啊。”路鸣泽想起了风间琉璃的绝代风华。
源稚生没有理会他没有营养的问话，普通人的生活就是买买买？就是找小女生搭讪、合影？源稚生有种想起身走人的冲动，但是这样就太失礼了，至少路鸣泽是真的想让他体验一下普通人逛街的感觉，至于是不是真的缺导游就是另一件事情了。
他不想搭理路鸣泽，只能低头擦拭着蜘蛛切。
“这是蜘蛛切？还是童子切？能给我看看吗？”
源稚生抬起头，看着路鸣泽的眼睛，他想起了路鸣泽那两把来历不明的刀，其他几姓家主对这件事情保持了奇怪的沉默，他也不愿多追究。
“蜘蛛切。”源稚生双手把蜘蛛切捧了过去，路鸣泽双手接过，就这桌上的烛火微光凝视着刀刃。
路鸣泽吹灭了烛火，光源消失之后蜘蛛切反而明亮起来，仿佛夜空中有看不见的冷月照亮了它。
“斩杀鬼蜘蛛的名刀，用着这么昂贵的古刀当武器，真奢侈啊。”路鸣泽交还了蜘蛛切，觉得它还没有雷切那样有威武凌厉。
“放在刀剑博物馆就算古物了。”源稚生淡淡的说。“不过刀还是要用才能称之为刀，放进博物馆里的话就是刀的尸体。”
“这把刀总感觉透露着血腥气。”路鸣泽觉得蜘蛛切和自己的两把名刀味道不同，就像刑场上杀头的鬼头刀，血腥味几乎冒了出来。
“刀造出来的就是脏东西，用的越多越脏，沾过的血能洗掉，腥气缺留在上面。”源稚生说，“我看你也用日本刀。”
路鸣泽迟疑了一下，看到就在自己身后不远，老老实实躺在刀鞘里的雷切和长曾弥虎彻。这两把刀不是蜘蛛切、童子切、鬼切这样有着赫赫威名的斩鬼刀，更多时候是和菊一文字则宗这样的刀一样摆在家族神社当作仪刀。
因为没有明晰的家族传承，而靠实力有资格拿起这两把刀的人少之又少，尤其是作为日本军神、雷神的立花道雪的佩刀——雷切，能斩断雷霆的神兵，有几人有这个自信说自己配得上当他的主人。
源稚生使用也基本上是源氏祖先的佩刀，蜘蛛切和童子切都是先祖源赖光，斩杀鬼蜘蛛和酒吞童子的灵刀。
“一位长者所赐，”路鸣泽决定试探一下，从包里拔出了长曾弥虎彻，双手递给了源稚生。
源稚生重新点燃蜡烛，就这光看刀身的纹路，“这是古物，古铁打造，这种刀纹是新刀时期的华丽折纹。如果是确实虎彻所制，那在拍卖会绝对能得到天文数字的成交额。”
在日本流传的古刀很多，有的是在蛇岐八家当作神兵的斩鬼刀，有的是在将军和大名之间流传的战场利器。古仿古也是非常常见的事情，新撰组局长近藤勇所用的就是一把仿造长曾弥虎彻打造的仿刀，立下了战功无数，仿品不一定差。
源稚生是被家族给予厚望的少主，是承接雄主橘政宗的二代目，自然没人给他普及在战后蛇岐八家是多么零散和破败，对那个逃离家族的上代影皇保持沉默是大家共同的默契。源稚生似乎也没认出来这是六十年从家族丢失的真品长曾弥虎彻，他是领袖，是皇，是斩鬼者，不是刀匠师傅。
“可惜他不是家传的，现在没人知道他的故事。”路鸣泽没有泄露一点关于上杉越的消息，本来他还想今天带着源稚生去吃一下越师傅的拉面，圆一下父子终身不得相见的悲剧。但是一想到这样自己恐怕会被赫尔佐格提前灭口，路鸣泽不得不打消了这个想法，“还是家传的宝刀好啊，拿到手上沉甸甸的都是长辈的爱和家族的传承。”
路鸣泽想起了孙浩曾经说过的，他家有一把在宋末斩杀过无数蒙古军士的飞剑，是他先租所有。可是到了现代，由于相应的玉焓的缺失，再也没办法启动了，但这仍然是供奉在家族祠堂的古物神兵。
“不，我没见过我的父亲，他也没有给我留下什么东西。我是个孤儿，从小跟弟弟一起被收养，直到长达了才被确认有源家血统。”源稚生说，“就像孤独的乔治，你知道孤独的乔治吗？”
“听说过，它很有名气，有人说他是最孤独的动物，可能就和那只声音和其他鲸鱼在不同频道的鲸鱼一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