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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南海大厦

“你,你不是!”

虽然来之前卓人在脑袋里幻想了电话对面的人无数种形象,但是亲眼看到眼前的中年男子时,卓人还是惊得说不出话来。

中年男子微笑着摆了摆手,“呵呵,卓先生看着很年轻,年轻有为啊!呵呵!”

“张老板说笑了,我何德何能能劳烦张老板亲自过来接我,您早早地说一声,我就直接去您的南海大厦拜见您了。毕竟身为目前南城最大的运输集团老板,您的身份可太尊贵了。”听到中年男子的夸奖,卓人突然感觉自己直接坐到后排来这件事有些不妥,赶紧坐直了身体,趁机把嘴巴里的牙签藏在了手中,毕恭毕敬地对中年男子说到。

“哈哈哈哈!卓先生看起来不擅言辞,没想到实际上却很能说啊,啊?哈哈哈!放轻松点,没事的,今天我就是跟你随便聊聊。”说着中年男子拍了拍卓人的肩膀。

这不拍还好,卓人本来还在好奇,为什么大公司的老板主动联系自己这样一个小人物,当自己的肩膀触碰到中年男子冰冷的掌心温度后,卓人的眉头瞬间皱了一下,随即瞬间转换为刚刚毕恭毕敬的表情,“不知道张老板找我这个刚毕业的大专生,有什么可以指教的。”

中年男子微笑着拍了拍自己的大腿,把头转向窗外,“呵呵,卓先生,你看看外面这个世界,多美好啊。你还年轻,年轻人的未来是充满希望的,不要自己看不起自己,你的前途一片光明,啊?你说是不是啊,呵呵。”

“身体已经死了的人,还有前途这一说吗......张老板。”察觉到了中年男子的身份,卓人渐渐也平静了下来,他跟着中年男子目光扫过的地方缓缓地问道。

“看来,你已经知道我的真实身份了,呵呵。”听到卓人的发问,中年男子拍打着自己大腿的手臂缓缓停顿了下来,但是面色依然没有发生任何变化,目光仍旧注视着外面街道上来往的行人。“人固有一死,或轻于鸿毛,或重如泰山。可是,什么是“死“”呢,这个词究竟该怎么定义......”

中年男子回头看了卓人一眼,依旧微笑着,“你觉得你现在死了吗,卓先生?”

听到这,卓人呆住了,他没想到自己得到的会是这样一个回答,我是活着,还是死去了,卓人陷入了沉思,“我的身体......已经死了,但是我......还没有死,我还有想法,我还可以活动,我还有机会......重返阳间!”

前面开车的西服男通过后视镜看了一眼,没有说话。

中年男子仿佛知道卓人会这样说,他接着把头转向了窗外,“那你觉得,他们是活着,还是死了。”卓人抬头看了看,视野中只是很普通的街道,还有来来往往着一些盯着手机的年轻人。

“拥有最美好的年纪,最健康的肉体,却浪费在过多的娱乐上,不工作,不学习,不读书,只是单纯地在消磨时间,靠着家庭的救济,浪费国家社会的资源。他们,是活着,还是已经死了。”

卓人看着这些来来往往衣着鲜艳的年轻人,仿佛看到了曾经的自己,还有身边的那些混日子的朋友,面对中年男子的质问,他一句话说不出来。

“还有那些在医院里面注定没有生存希望的病人,有的甚至已经失去了意识,完全是靠药物支撑,那些人,是活着,还是死了。”

看到卓人面色逐渐凝重,中年男子接着说道:“再比如说我,你刚刚应该也已经感受到了,我也是一个死人,但是南城最大的运输集团是我创办的,我跟外企还有合作,我给无数人提供了就业机会,带动了全城乃至全国的GDP发展,毫不夸张的说,我是这个城市最大的命脉,不仅如此,我捐助小学,救助儿童,开展基金会,大力帮助政府发展教育,军事,医疗。我,又是活着,还是死去了。”

“你想让我怎么样。”卓人定了定心神,他不反对中年男子所说的每一句话,但是他知道,没有人会莫名其妙地跟一个陌生人说一堆大道理,特别是这种从商多年的大企业家,主动跟自己这个小角色联系肯定不是为了拯救自己,如果他真的这么博爱,为什么街上这么多更有前途的年轻人他不去拯救,反而专门找到了自己,这件事肯定不是这么简单,而且,跟44路公交车有关。

“哈哈哈哈,卓先生够直接,不愧是我看中的人!”中年男子冲司机点了点头,司机心领神会,换了个车道。“怎么样,我想让你来帮我做事。”

“为什么是我。”卓人把手里的牙签又塞到了嘴里,眯着眼睛看着不远处南城最高的大厦——南海大厦。

“哈哈哈,跟我来,你就知道了。”

豪车停在了大楼下面,几个在楼下等待着的佣人行了个标准的礼仪,帮中年男子跟卓人开了车门,“呵呵,请吧,卓先生。”

卓人犹豫了一下,跟上了中年男子的步伐,整间大厦极其干净整洁,就像自己在电影里面看过的一样,毫不夸张,来来往往的人都穿着笔直整洁的正装,看到中年男子都尊敬地打招呼,看得出来,中年男子在这些人心目中的地位真的很高。卓人突然感觉自己的穿着档次有些太低了,跟周围的环境格格不入。

“不用在意这些细节,卓先生,你还年轻,要学的东西还有很多,慢慢来,不着急的,呵呵。”注意到卓人的尴尬,中年男子也是很和气地替他打消了顾虑。“不信你看看,我这里员工素质都是很高的,在我这上班,各司其职,能力跟素质并列第一,哈哈。”

卓人悄悄抬头看了一眼,果然四周没有一个说闲话的,跟老板打完招呼后都是各自忙着自己的事,卓人突然对这家公司产生了极强的好感。

“张总,晚上的会议安排您看一下,如果时间有什么需要改动的地方,您跟我说一声,我去安排。”一个高挑的女子抱着一个文件夹走了过来,把文件递给中年男子后,友好地冲着站在后面的卓人笑了笑。哎呦,卓人正想回以微笑,突然觉得背后仿佛被谁狠狠地掐了一下,面色狰狞,把小姑娘给吓了一跳,幸亏秘书的职业态度比较好,迅速保持了镇静,没有在老板面前失态。卓人赶紧冲小姑娘挠了挠头表示歉意。

“张总,要不然我改天再来拜访,您先忙您的事。”卓人不知道为什么,刚才的疼痛让自己突然想到了吴晓,这几天发生了这么多事自己也没去看看她,正想要离开的时候,秘书小姑娘却主动跟中年男子请示,“张总,这位客人如果很重要的话要不然先带到您的办公室等您怎么样,您把这份文件签个字把会议推迟到明天就行。”

中年男子抬头看了小秘书一眼,不动声色地笑了笑,“好,这是卓先生,我的贵客,玲玲你就先把他带到我办公室,我随后就到。”随后转身拍了下卓人的肩膀,“这是我的秘书玲玲,你跟她先去楼上等我吧卓先生。”

卓人看了下时间,还没答应,高挑的女子却已经做出了“请”的手势,而中年男子也已经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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