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清平的声音柔中夹着几分媚,如潺潺流水入湖荡起的水漾声,一点一点砸到魏长晏的心上。
二人双目相对,魏长晏俯身拉近同赵清平的距离。
“是哪一种又如何?左右躲不过挨揍。”
魏长晏说着便抬起手把玩起赵清平魏长晏肩上的发丝来。
他语气清冷,“公主,人的心思太深可不好。”
赵清平拿开魏长晏的手,笑得一脸无辜,反问道:“难道本宫不温婉,不贤淑,不天真,不可爱吗?”
见魏长晏并未说话,她忽的摆出一副伤心的样子,“哎,真是令人难过。在沥洲本宫可是风评极佳的好公主!”
小蓓嘴角微抽,同陈榷去偷农户家的鸡被泚粪的难道不是您吗?
魏长晏退后一步,道:“本王觉得翠花比你可爱。”
“翠花?”
“本王的狗叫翠花。”
赵清平气极,她这沉鱼落雁闭月羞花的女子怎能同狗做比,世间怎会有如此不识相的狗男人!
“殿下,如此本宫可是会记仇的。”
“是吗?”
话落魏长晏伸手抚上赵清平的后首,将她拉进怀里俯身覆上她的唇,细细的轻啄着,她的唇软儒像是正开放的花瓣,唇齿留香。
小蓓惊呼一声,背过身去。
少儿不宜,不宜,不宜。
一吻毕,魏长晏拇指轻轻摩挲着赵清平的小嘴,低声道:“那最好记得本王。”
赵清平看着那个男人离去,她跳脚,对着魏长晏的背影骂着。
“他做什么?他凭什么非礼本宫?”
“他以为亲本宫,本本本…宫就能记得他吗?”
“呸!做梦!”
“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
赵清平的脸上浮着的红晕被日光照得越发的红。
今日的太阳真是格外晒人。
赵清平回长公主府时恰好同魏扶阳遇上,魏扶阳见赵清平的脸色有些好得过头,死活不信赵清平说自己无碍,于是给她请来了医官,偏要医官说无碍才肯放过赵清平。
“想来应是晒着了。”魏扶阳想着公主养于深闺,肌肤娇嫩,如此倒也正常。
“扶阳昨日进宫了?”
魏扶阳为赵清平理着衣袖,点点头道:“你不必来试探。本宫才懒得做中间人游说你。”说完于是出了屋子。
门被推开,倘来凉凉微风,天边的暮云与落日夕阳相衬铺红了这世间万物。
梁王府
魏长晏凝视着手中的耳坠,脑海里浮着赵清平尖嘴猴腮嚣张的对着人叫骂的模样。
在不经意间竟笑了笑,他愣神一刻,猛的敛去笑意,皱着眉头将耳坠砸进了一旁的木椟中,盖上后塞进了暗格中。
左右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便不还了。
“寻我何事?”苏懿淮此时进了书房。
“太后两日后回宫,便在皇帝设宴当晚动手。”
“皇帝在宴会待不了多久便会离开,他离开宴会后往议政殿来时,戒备开始森严。从仁和宫到议政殿不过两盏茶,要找到两本卷宗太冒险了。”
“本王会派人烧了筱宁宫,将皇帝引过去,一个时辰够了。”
“你怎么断定他一定会过去?”
魏长晏抿了口茶水,“母后薨世多年,他总会派人清扫筱宁宫,维持着原样,一点灰尘都没有,既然是他的念想,那本王便毁掉。”
苏懿淮像是听到笑话似的哂笑一番,讽刺道:“不念君臣谊,倒念世俗情爱,甚是好笑。”
确实好笑,十里红妆求娶来的皇后同自己冷眼相看了半辈子。
魏长晏顿了顿,回过神又道:“算着日子,梅三的病差不多要好了。”
苏懿淮点点头,“算算还有半年。”
“那位老道长还寻得到吗?”
“七年未见,怕是很难了。你问这个做什么?”
“若是寻得到便求个法子让他一直病着,本王怕他想起来一切会坏事。”
曾在那栽种着满园红枫的道观里,他与梅三被道尽了一生。
那夜凉风习习,红枫叶飘落,满地秋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