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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3章 顺藤摸瓜

蝉儿将祭拜的东西都准备好了,明玉挎着篮子走进兴庆宫的后花园,稍早些的时候有一群宫女刚刚将北园里的东西替她拿过来,她念念不忘的屏风,冯佑怜也都想到了,不过,也存有私心的,她就是喜欢耶律皇后绣上去的那只白狐,栩栩如生,看起来动人。

明玉含笑着将茶放在桌上,对着正注视着屏风的冯佑怜,说道:“淑妃娘娘,蝉儿很能干,将你要的东西都准备好了,台子搭在了后花园,不碍事儿。”

冯佑怜摸了摸屏风上的白狐,笑道:“你说我是不是看得久了,会产生幻觉?总觉得自己在宫里见过这只白狐。”

明玉走过去扶着冯佑怜说道:“耶律皇后那时候思念白狐也会产生这样的幻觉,不过淑妃娘娘,你要是也产生这种幻觉那就是多想了。白狐一直都失踪不见了,宫里没人敢养,应该不会存在有白狐的影子的,或许是哪个妃子养了波斯猫吧。”

冯佑怜淡然一笑,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她嗅到明玉身上的檀香味,于是又问:“你也上香了?”

明玉默默地点了点头。

“这么久以来都是你一直还记着耶律皇后的死忌,耶律皇后能有你这样的婢女真是幸福。”冯佑怜呷了一口茶,感叹道。

明玉笑了笑说:“所以奴婢还要来伺候淑妃娘娘啊。”

“跟你们说过多少次了,在兴庆宫,不要娘娘,娘娘的叫,我不爱听,好像都把我叫老了。”冯佑怜撅着嘴,撒娇地说:“叫我冯主子就好,听到了吗?”

“是,冯主子。”明玉掩嘴笑道。

蝉儿这时也忙活着走了进来,听到他们爽朗的笑声,于是她也凑过去笑着说:“什么事儿这么开心?”

“蝉儿来晚了,不告诉你。”冯佑怜揶揄着说。

“淑妃娘娘偏心。”蝉儿也这样叫唤着冯佑怜,惹得冯佑怜和明玉两人相视而笑,蝉儿蹙着眉盯着他们,只觉得无可奈何。

***

“呵呵,这个…收好,等一下淑妃娘娘说不定要用的。”

“不用了吧,曹美人又不是今天的忌日。”两个小宫女拿着一个锦盒在一旁窸窸窣窣地讨论着,蝉儿好奇地看了看他们,忍不住走过去问道:“你们干什么呢?”

“蝉儿姐姐。”小宫女紧张地低着头。

蝉儿瞥见他们手中的盒子,于是拿过来瞧了瞧,上面赫然写着“素素”二字,蝉儿的心咯噔一下,掉了下去。继而她有对着小宫女问道:“这是谁的?”

其中一个宫女抿了抿嘴说:“是淑妃娘娘的,淑妃娘娘一看到这个盒子就会睹物思人,刚刚娘娘还让奴婢们将这个锦盒藏起来。”

“嗯,这个锦盒是曹美人曾经用过的,娘娘恐怕又想起了曹美人才会这么伤心。”另一个宫女附和着说。

“等一下。”蝉儿激动地抓住他们的手,急问:“这个…锦盒上面写着的‘素素’就是曹美人?”

“素素是曹美人的名。”宫女认真地回答:“因为我们是怡红堂以前的宫女,所以大家都知道曹美人的名字。”

蝉儿惊愕地张开了嘴,想说些什么,却惊讶得什么都说不出来了。她恍恍惚惚地走了几步,靠着墙边蹲了下来,似乎她明白了一些什么,或者是她自己多想了,可是往往事情就是巧合得令自己无法释怀。

她以为他心中所想的人只是寻常女子,或者青梅竹马;或者两小无猜;或者门当户对,可是她怎能想到这个女子居然有着这样一层身份。

他们…

蝉儿摇了摇头,仍然不相信。天底下叫素素的女子多了去了,又怎么会是曹美人?应该是巧合,是名字的巧合。

她突然全身战栗,跑出兴和宫,看着皇宫另一角的钟楼,然后奋不顾身地朝着这个方向奔去。须臾之间,她便踏着沉重的脚印爬上了钟楼,她第二次来这里,第一次是不知不觉,第二次是后知后觉。

果然,她想见的,她所思念的,她所怨恨的人就在这里。

他像一尊雕塑依靠着墙站立,他没有移动远眺的眼神就发现了她的气息,十分地不安宁,心跳的急促显然告示了他,她有很重要很急切的事情。

蝉儿多么希望自己没有看到他,至少是在这里,她不清楚,为何自己刚刚居然萌生这样的念头,他就在这里。

似乎不想知道自己证明了什么,他却赫然冲破了自己心中的底线,瓦解最后残留的可能性。或许,她想的巧合,名字的巧合才是错误的。

“为什么是她?”蝉儿走近一步,突然开口。她的心一下子明朗起来,之前的疑惑全都能想通了,为何他会对曹美人的死这么敏感,为何他会变得这般忧郁,为何他会远离自己。她一个宫女如何跟一个主子斗?哪怕主子只是一个魂,只是一具发冷的尸体,她都输得一败涂地。可是,她知道,他们是不可以的啊!那是大逆不道的事情,他们难道就不怕死罪?

薛孤的眼珠动了一下,对于蝉儿的质问,他有些错愕,也有些慌张,不知道该如何对答。

“难道你们不怕被皇上知道?难道你们不知道这是被人唾弃的吗?”蝉儿逼近说道,愤慨地鞭笞薛孤的心。

薛孤猛然回头,一蹙眉,惊问:“你知道了什么?”

蝉儿惨笑一声,反问:“奴婢知道的太多,薛大人是不是想杀人灭口?”

薛孤震惊地瞪大双眼,微微动唇。

“薛大人,为何你还不放下?你们是不可能的,就算曹美人如今还活着,你跟她始终都是相隔天涯。”蝉儿愤懑地说道。

“你是怎么知道的?”薛孤怒声问道,眼神里迸发出慑人的戾气。

蝉儿摇着头,哽咽质问:“奴婢不敢相信薛大人和曹美人居然有私情,这种大逆不道的事情怎么会出现在薛大人身上?难道薛大人不知道什么是忠义?为了一个女人而沦为不忠不义之人?”

“你住嘴。”薛孤怒吼道:“我跟素素情投意合,在皇上册封她之前就相爱了,你什么都不知道,还敢来评说,你一个宫女有什么资格评说?你最好立刻从我眼前消失,否则我真的会杀了你。”

蝉儿闭上眼深呼吸,眼眶中打转的泪水印在了睫毛上,迎合着清风划破了她洁白的面颊。

“奴婢…是没有资格评论,但是奴婢是真心关心薛大人…”蝉儿挣扎着说道。

薛孤转过身冷冷地说道:“不必了,蝉儿是个好女孩,薛某配不上,皇上虽然说暂且不提赐婚一事,不过你放心,时间久了,皇上自然就忘了,到时候你出宫之后依然可以找个好人家。”

蝉儿撇嘴咯咯直笑,咬着唇不让自己脆弱的一面显露出去,她不该上来的,她不该知道这些,她不该不自量力地评说,她却做了,亲手将薛孤推开远离自己。

反正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从钟楼走了下来;反正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蝉儿开始觉得虚脱;反正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她好想放声大哭,于是她哭了,躲在御花园里抱头痛哭。

***

冯佑怜瞅着一脸阴郁的薛孤,刚想说的话堵在了嘴口,却不敢说出来。纳弘吁了一口气,说道:“微臣今日将薛大人找来,是为了弥补之前的过失。”

冯佑怜沉默着点了点头,示意纳弘可以继续说下去。

纳弘咳嗽了两声,又道:“其实微臣这几天一直在想这件事情,表面上似乎最有嫌疑的人就是曹昭仪。”

薛孤眼珠一转,望着纳弘不语。

“想必薛大人也想办法在绣云堂找过那些泥土吧。”纳弘不温不火地说道:“但是你们不要忘了,绣云堂之前是谁居住之地?”

冯佑怜忽然眼前一亮,盯着面不改色的纳弘。

“其实在下曾经也去过华林园的镜殿,在那里有一种枯死的植物,不是宫里的花草。”说着,纳弘将这株枯萎的枝叶拿出来凑到冯佑怜身边,问道:“是不是很熟悉?”

“就是这种香味。”冯佑怜惊讶地说。

“没错,这个就是提炼迷幻药的植物。不会开花,但是会有一些小果子。”纳弘瞅一眼仍然保持冷静的薛孤,说道:“这些果子会不经意地落在了自己的根部,所以四周的土壤都能散发这样的清香,但是只要不焚烧,清香不会产生迷幻的效果。”

“你在镜殿也发现了这种植物?”冯佑怜惊疑地问道。

“没错。”纳弘严肃的表情令人毋庸置疑,他看了看薛孤,又对着冯佑怜说道:“微臣在想,恐怕有人想毁尸灭迹,却忘了将植物连根拔起,所以才会留下一点蛛丝马迹。”

“这么说,真的是皇后了。”冯佑怜对于这个转变松了一口气,果然是错怪了曹蓉蓉。

“弘太医这么说岂不是要为曹昭仪洗脱嫌疑?”薛孤敏感一问。

纳弘顿了顿,说道:“我没有说曹昭仪完全没有嫌疑,只是将自己知道的事情告诉你们,毕竟,淑妃娘娘很关心此事。”

冯佑怜说道:“薛大人,是我让弘太医暗地里调查此事的,虽然我们知道这一切都是皇后娘娘的阴谋,可是光凭这一点点,皇上是不会治皇后的罪,到时候我们只会打草惊蛇。”其实,她也想劝告薛孤不要任意妄为,对皇后做出不好的事情。

薛孤紧握自己的剑,心中顿时豁然开朗,无论是现在还是以后,皇后娘娘这个女人都是他要杀的人,现在居然知道了她还是逼死素素的人,那么她更要死。

纳弘捕捉到薛孤眼中的杀气,嘴角微微上扬起来,不过他又巧妙地隐藏自己的得意。看来,曹昭仪说得没错,薛孤很关心这件事情,甚至这种欲望强过淑妃娘娘,究竟是为何?曹昭仪也不能十分肯定,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那就是他们的借刀杀人已经成功的走出第一步,这个皇后娘娘作恶多端,他这么做也不过是将她的劣迹搬出来,让有能者帮助他铲除这个女人,他要她死,必死无疑。

***

纳弘退下之后,冯佑怜便走近了薛孤,薛孤严谨地说道:“如果要对付皇后娘娘,就要摸清楚妙胜寺里的阴谋,重要的就是慈远方丈的身份。”

冯佑怜赞同地说道:“我担心他们身后的阴谋会危及皇上。”

“娘娘的意思…”

“薛大人,我希望是我多想了,不过我就是觉得这个妙胜寺大有问题。”冯佑怜担忧地皱眉。

“如果说慈远方丈就是当初刺杀我们的人,那么他们极有可能是谋反的人。”薛孤警惕地说:“皇后娘娘如果参与其中,那么这件事情就很危险了。”

“当务之急,就是要再引蛇出洞。”冯佑怜思索着说道:“把杀手分开,究竟哪一批是谋反之人要刺杀皇上,而另一批又是要追杀我的。”

“皇后娘娘想杀了淑妃,微臣倒想得通。”薛孤说道:“如果这么说来,慈远方丈的目标应该是淑妃娘娘您。”

“那刺杀皇上的人呢?”

“另有其人。”薛孤想了想,说道:“这两方的杀手,微臣都与之交过手,虽然两方的人用的招式不一,可是微臣也觉得他们似乎有点关联。”

“怎么说?”冯佑怜急忙追问。

薛孤摇着头,叹息:“这一点微臣还未想明白,不过皇上抓回来的杀手全部毙命,这个案子好像一直都没有着落。”

“唉,陆大人成了替罪羔羊。”冯佑怜不经意说道,惹得薛孤心头一闪,突然间脑海中闪出一个念头,说道:“替罪羔羊?”

“薛大人是不是想起了什么?”冯佑怜激动地问。

薛孤抿了抿嘴,说道:“哼,淑妃娘娘一语道破,陆大人就是替罪羔羊。”

“本宫不过是随口一说。”冯佑怜震惊地说道。

“但是如果仔细想想,微臣也认为如此。”薛孤提起剑,冲着冯佑怜说:“微臣还是前往天牢探一探究竟。淑妃娘娘稍安勿躁。”

冯佑怜紧闭着嘴,点了点头,十分相信薛孤的分析。

***

皇上大赦,几乎所有的罪犯都被释放出去了,不过那几个死囚仍然待在牢里,平日里也没什么人过来探望。

“倒是陆太姬会差遣几个公公过来送银送金。”狱长笑着说道,领着薛孤走进了天牢。

“陆太姬为何要给你们送这些?”薛孤好奇地问。

“嘱托小的们照顾好陆提斯。”狱长哼了一声,说道:“进了死囚牢房的门,能有几个活着出来?不过那陆提斯也是个命硬之人,受了刑还熬得住,看来还是多亏了南阳王请的郎中,算是个神医吧。”

薛孤仔细听着狱长的陈述,听起来是一些闲聊之事,但是每一个环节都记在了薛孤心里。

狱长打开了最后面的牢房,一股恶臭的血腥味扑鼻而来,薛孤敏感地闭气,这样的血腥味太浓烈了,似乎会引发他的暴虐。

“陆提斯,有人来看你了。”狱长吆喝一声。

里面的一团黑糊糊的东西挪动了一下,企图避开来访者。薛孤朝着狱长点了点头,然后掩着嘴探进去,慢慢地走近陆提斯。

“嗯——”陆提斯很排斥有陌生人靠近他,挥动着双臂显示他的慌张。薛孤小心翼翼地避开了陆提斯的手,柔声说道:“我是薛孤,薛大人。”

双手在半空中停顿了几秒,尔后又缩回去抱着陆提斯自己头朝着薛孤叩首。

薛孤很诧异地盯着陆提斯莫名其妙的举动,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招架了,不过很快他便发现了陆提斯的异状,陆提斯一直依依呀呀地哼着,出不了声音。

薛孤扑过去抓住了陆提斯的一只手,并且提起他的下颚,俯视着满脸污垢的男子,他的双眼像两个无底黑洞,掠入薛孤眼中。

薛孤怔忡地问道:“你…是什么人对你动刑?为何你被人挖去双眼?”

陆提斯干瘪的嘴唇里面发出哀嚎,引起了薛孤的注意,他又仔细地看了看犯人的嘴,俨然也是被人用刑去掉了舌头,导致陆提斯并不能说话,只能一直依依呀呀地发出嚎叫。

薛孤立刻站了起来,走到牢房边嚷道:“狱长,狱长…”

“在,不知道薛大人有何事?”狱长跌跌撞撞地跑了过来。

薛孤冷扫一眼狱长,斥道:“你们这么对陆提斯动刑就不怕皇上怪罪下来?”

狱长立马摆着手,解释:“对陆提斯动刑的并不是属下,属下就算是有这个胆,也没这个命啊。”

“你不是说有人对他动刑吗?不是你们是谁?”薛孤怒声质问。

“是南阳王。”狱长哭丧着脸,说:“是南阳王,不是属下啊。”

“南阳王?”薛孤思索着问:“你不是说南阳王请了郎中来为陆提斯诊治吗?为何又说是他动刑?”

狱长焦急地说道:“是南阳王动刑在先,然后治伤在后。”

薛孤不耐烦地喝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你最好老实给我说出来,否则我一状告到皇上那里去,你吃不了兜着走。”

“别,别。”狱长战战兢兢地说:“薛大人,不是属下的错啊。是南阳王说奉了皇上之命要来提审陆提斯,其实也是好心劝陆提斯供出幕后之人,谁知那陆提斯不但死活不肯承认,还大骂皇上的不是。”

“什么?”薛孤将信将疑地问:“你的意思是说南阳王提审过陆提斯?”

“嗯。”狱长想了想说道:“提审了两次,第一次倒还好,没发生什么,第二次就给动了刑。”说着,狱长也抖了抖身子,小声嘀咕:“就在这儿动刑,惨叫了好几声呢,瘆得慌。”

薛孤一脸凛然地说道:“哼,还是让人捷足先登了。”

“啊?薛大人是不是有什么问题啊。”狱长好奇地问道。

薛孤斜睨着他,又说:“南阳王只是提审了陆提斯?”

狱长点了点头,过后又摇了摇头,说道:“还有一个小公公,不过那个小公公已经自杀了。”

薛孤眯着眼,皱起眉,暗忖:这么蹊跷?早不死晚不死,偏偏这个时候选择了自杀。

“哼,看来我今日要是提审陆提斯恐怕都是多余的了。”薛孤又走过去俯身说道:“陆大人,怎么说也跟你是同僚中人,且不说你是不是预谋害死囚犯之人,就光是你曾经拼死保护皇上的那股干劲儿,我能觉得出,你一定是做了别人的替死鬼,对不对?”

陆提斯垂着首,瘫在那里一动不动。

薛孤又说:“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或者你得罪了谁?”

陆提斯仍然沉默着丝毫不敢妄动。

“陆大人,你的嘴不能说,眼不能看,但是耳朵还听得见,你要是听到我说的话,就好好想想。”薛孤冷静地说道:“因为在任何情况下,只有自救才能解脱。”

语毕,薛孤便拂袖而去,在经过狱长的旁边时,他又折回来叮嘱道:“记住了,他的命跟你的命挂在一起,不要动不动就说自杀了事,要知道陆提斯曾经也是陆大人呢,要是皇上或者是我来提审他的时候却没了这个人,哼,你就准备好自个的头颅吧。”

狱长吞了吞口水,吓得噤声,连忙点头。

***×××***

明玉变着花样做出不少好吃的糕点,于是蝉儿端着漆盘硬生生地塞进明玉手中,怂恿她给皇上和淑妃娘娘送过去。两个人在门外面拉拉扯扯地,惹得里面的冯佑怜注意,她当然是知道蝉儿他们在玩什么小把戏,于是高声嚷道:“外面的宫女怎么这么不懂规矩啊,还不快进来?”

明玉被蝉儿拉着走进来,恭恭敬敬地欠身说道:“奴婢给皇上,淑妃娘娘请安。”

明玉慌慌张张地欠身,也嘟囔道:“奴婢给皇上,淑妃娘娘请安。”

高炜笑着看了一眼明玉,陡然拉下了脸,说道:“你们都退下吧。”

“等一下。”冯佑怜不死心地说道,她看出了皇上的脸色,却仍然留下了明玉他们。

冯佑怜笑着说道:“皇上,您刚刚还赞叹说这‘白玉莲子糕’做得特别好吃,要大大地嘉赏御厨呢。其实啊,您不知道,兴和宫里的糕点全都不是御厨做的,因为臣妾有一个活大厨在身边,哪用得着御厨啊。”

说着,冯佑怜站起来拉着明玉说:“明玉做的东西,臣妾可是从进宫的时候就吃上瘾了。现在皇上也爱吃,那就证明明玉的手艺是当真的不错。”说着,冯佑怜又俏皮地凑近皇上身边,娇嗔道:“皇上是不是该兑现承诺,奖赏明玉呢?”

明玉赶紧说道:“多谢淑妃娘娘的好意,奴婢能做出令主子吃得开心的食物那是奴婢的福气,奴婢没有想过要什么奖赏。”

“明玉。”冯佑怜捂着明玉的嘴,急着说道:“皇上开了金口,你就给我少说一句。”

“呵呵。”高炜摇着头笑道:“朕知道怜儿的用意,朕并不是想食言,那好,明玉,你想要什么,朕赏给你便是。”

明玉受宠若惊地凝视高炜,那高高在上的王,曾几何时她看到的全是震怒,全是不屑,全是轻蔑,哪有像如今这般面对微笑地对着自己?

明玉扑通跪在地上,抽泣着说道:“奴婢什么都不要,但求能好好地留在淑妃娘娘身边伺候她。”

“明玉…”冯佑怜感动地扶着明玉,笑道:“皇上不是应了,让你留在我身边了么?这个不算赏赐。”

明玉莞尔笑道:“那奴婢就真的什么都不缺了。”

高炜满意地点了点头,说道:“难得你也不贪心,淑妃娘娘这么袒护你,你也不会骄纵。有你和蝉儿一起照顾淑妃和皇子,朕也放心许多。”

冯佑怜回首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高炜,释怀地笑了笑。

蝉儿和明玉退下之后,冯佑怜亲手为高炜递上糕点,热情洋溢地说道:“皇上终于不再对明玉有成见了。”

高炜愕然一怔,尔后笑着说:“朕有吗?”

冯佑怜收回糕点,嘟着嘴说:“皇上是天子,当然不会有错,不过,皇上可是答应过臣妾,要慢慢地接受明玉,试着去了解耶律皇后的,可别忘了,这才是最开始的一步呢。”

高炜沉下脸来,寻思着说道:“朕真的有必要去了解耶律夕吗?”

“当然。”冯佑怜眨了眨眼,凑近高炜说:“无辜的人不单单是皇上,当初的耶律皇后说不定也是个牺牲品,皇上,您就听臣妾的吧,臣妾可不会骗你呢。”

高炜拦腰搂着冯佑怜,将她放在自己的腿上,宠溺地说:“朕什么都依着你,可好?”

“多谢皇上厚爱。”冯佑怜娇羞地垂着头,埋在高炜的臂弯里,突然她想起了什么,又弹起来说道:“皇上,你不是也答应过臣妾,等宫里的事情不忙了之后要准许臣妾回乡呢。”

“这个…”高炜迟疑地顿了顿。冯佑怜急着蹙起柳眉,说道:“皇上,君无戏言呢。现在皇宫也无大事了,臣妾想回乡探望,顺便建立宗祠,皇上不能食言。”

“嗯嗯嗯。”高炜眯着眼点头说道:“朕不会食言,不过朕有些事情尚未处理,边疆战事刚刚结束,恐怕还有一些军事要等着朕处理啊。”

“那臣妾自己去。”冯佑怜任性地说。

“不行,如果还有乱党呢?”高炜后怕地反问。

“皇上让薛大人跟着,还怕什么?”冯佑怜机灵地转着眼珠子,如意算盘在自己心里早就打好了。乱党她可不怕,怕就怕这些家伙不肯浮出水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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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暮色以后

    你曾有过站在楼顶俯视校园的经历吗?你曾有过自己身在人群孤独无助的感觉吗?你曾生活坎坷远离亲人吗?当这一切全部发生在一个十八岁少女的身上时,她会选择怎样在七天里向你展示她的人生呢?此书讲述了一名即将面临高考时,友人误解、亲人冷待、被迫听课后,一个十八岁的高中生最终做出选择的故事,也许故事会有些压抑,但是压抑背后其实是另一种新生,也许由于作者文笔不够可能会有部分感觉体会不出来,但是这是我之前想了很久要写的一部作品,也是我高中一位同学的亲身经历改编的,希望大家看过以后,如果某天遇到那个相似的“她”,对她多一点包容和理解,让她相信人间依旧处处藏匿着数不尽的温暖,谢谢。以下为封面描述:当暮色将近,我感觉自己重新活了过来,又好像正要和万物同眠。我能透过暮色看到许多过往,亦能随着燃云预示几许未来。七天对于我而言和往常并没有什么不同,只是多给了我再次认识自己的机会,让我在无边的暮色中继续沉沦。——18岁·李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