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带了一个武当的娃娃下山？还是个姑娘？”
待郑玄说完，武晋开口相问。不过显然是并未抓住重点。
“二师叔，我们所言可是大事，你为何只听见了陈若一事。”莫远摇头。
武晋心里却是有些火，郑玄不知晓陈若是如何跟莫远一道的。师父没问，他也不愿多事，于是大家就仿佛默认了一般。
“小子，你莫非以为此事是小事？我告诉你，你所担忧之事，我都听明白了。可是那是武林之事，不是天山一家之事。可那个武当的娃娃，可是天山的麻烦。”
莫远听此，只得吧同陈若相识前后交代了一番。武晋算是听懂了是怎么回事，却是惹得武晋连番叹气。
莫远还是有些年轻了，他不知道自己把陈若带下山意味着什么。
陈若的确是在武当没了立足之处，可是她不在授剑时说清楚，而是不声不响跟了天山。这会让别有用心之辈有可趁之机。
再者说，武当并未将陈若逐出山门。莫远所行之事，不成体统，平白给武当留下把柄。
武晋说了自己的担忧，“你这小子，可真是......你可知现在外面，流言是能杀人的？”
莫远不屑笑笑，流言？他并不在意。“师叔莫非以为我考虑不到此事？”
“那你还这般鲁莽？我要是当时在武当，要么你俩订亲，要么我把你废了。对外就说你有意非礼那娃娃，已经被我清理门户。”
武晋两手开合不断，看来是真有此意，而且在天山清理门户他也不在意。
“师叔，此事确是我鲁莽了，该打该罚我认了。可是师叔，你未见到那场景，陈师妹已无生意。我当时若是回绝，她会寻死的。我的名誉，天山的名誉，都大不过人命。”
莫远其实不是没思虑这些，可当时他若是不应下，陈若定然会寻死。他舍不得，那般花季女子，习武十几载，还未见过这江湖是什么模样呢。
“你当时真的有所权衡？”武晋很是怀疑。
莫远有些无语，“师叔，我好歹是江湖上有一名号的智剑。若是连这些都想不到，愧当此名。”
“那你可有对策？”武晋想想，的确如此。这小子虽然人不咋样，脑子倒是还行。
“此刻还没有。”
“那你说这些有何用？还智剑，不会是骂你的吧？”武晋听得此话，瞬间爆发。
“虽尚无对策，可我们是寻了无人的空子下山，一路也是拣的僻静小路，并无人看到。”
其实也不是没有对策，只是此事还得与陈若细细商议。而且这些办法有些......有些难以开口。他是想着，待回了天山寻个时间再与陈若细商。未曾想，这二师叔以来就问此事。
“这是你的过失，自己处理妥当。”武晋听他这般说，也就不再谈此事。转口说道：“你所说的，我大概明白。”
莫远止住了他，“师叔，陈若还在议事厅，此事我们一同商议。”
“倒是知道同人商议了。”武晋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莫远虽爱与人交谈，却一直不爱同人一起谋划什么。
原因倒也简单。
他认为，若是有他独自一人解决不了的事，说出来亦是无用。
但是今时不同往日。
一则，他已答应陈若，凡事不能瞒着她。若是在这里商议，日后还需再告知她，太过麻烦。
二则，此事牵连甚多，一个不当，便是剑毁人亡，没准天山都要遭祸。他不敢把此事大包大揽。
陈若等到莫远回来，也未多言，在郑玄引荐下，向武晋施礼，同叶晴示意，算是认识了。
“你就是武当的娃娃？”武晋并未客气，坐在主位，沉声发问。
“晚辈师承武当，却算不得武当弟子。”陈若不卑不亢说道。
武晋招呼人上茶，复又说道：“你是不是武当弟子，我说了不算，你说了也不算。”
“不知前辈何意，若是对晚辈有不满之处，晚辈先告罪。”
“的确是有不满之处，你既知晓我的身份，我就倚老卖老。你不知你不声不响随着他们来天山，于你清誉有损？”武晋目光不善的看着她。
陈若也是争锋相对：“晚辈的清誉不劳前辈挂怀，其实前辈是担心天山名声吧。”
武晋笑了笑，“如今这年轻人，嘶，的确聪明。我确实担心天山名声。”
上了茶，他端起茶杯示意陈若尝尝，“这是天山雪茶，味道不算好，却能驱驱寒气。”
陈若谢过，抿了口。虽是嘴里苦涩，面上却无反应。
“前辈，当初的确是晚辈唐突了，晚辈不知天山也怕这流言蜚语。”
“小娃娃，你别激我。三人成虎，谁能不怕这流言。上个不怕的是少林明云大师，如今这尸骨都不得入少林。呵，你不怕吗？”
明云大师是少林住持明心大师师弟。
去年受人所邀，前去给亡去之人超渡，路途中被人所害。
不过是想要些钱粮的山民，却说明云大师奸**子，毁了大师清誉。后又不知被那个小门派之人入了耳，传到武林。
后来明云大师坐化了，他说自己这皮囊被人攻讦，定是它的不是，他要舍了它。
少林想要收敛尸骨，被人阻止。说明云大师犯了戒，无法再侍奉佛祖。
“我非是不怕，只是有些事不得不做。两相较之，就不怕了。”
陈若要帮武当除了那个从中作梗之人，还武当安宁。
“以你之力？”武晋嘲讽的看她。
“晚辈不才，不敢妄言自己能做些什么。不过武林这么多前辈，必不会袖手旁观。晚辈不过尽力而为，不奢望有作用，求个心安。”
“求个心安？你若真能这般想就好了。”武晋并不信陈若所言，却也不多追究。
“我大概知晓你们是何想法，具体计划不必告诉我。”武晋无所谓的摆了摆手，又接着道：“不过你们应该是想稳住当前局面，再暗中探查。”
莫远点头称是。
“武林已经烂了，武当，少林这般门派都出了不忍言之事。”武晋欲言又止。
莫远开始并未把以前发生之事同此次联系起来，如今听师叔一点拨，细细想来，确实如此。
“那，依师叔之意？”他小心询问。
“反正都要乱，索性就再乱些。一旦真正乱起来，才会无人顾及得到你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