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大家就都醒了,只不过由有些尴尬,大家都没动。
昨日赵大哥依着莫远所言,收拾了间屋子出来。但是莫远不知道,农家的屋子,和他平日所见有所不同。
听说那间屋子是之前给老人住的,后来去世了,就空了下来。赵冲他们也收拾过,准备给以后的孩子用。
其实屋子还好,好像是大梁断了,后面还翻修过。
只是太小了,里面连放张桌子的空间都没留。
唯一的一张床给了三个女孩,其余人都盘腿坐在地上,打算练功捱过今晚。
倒是杨御并未在屋子里挤,而是上了房顶。
莫远当时也犹豫了一番,最后怕于他的气质有损,就留在了屋内。
还不如去屋顶呢!莫远感受着自己身侧的温度,一阵后悔。
他小心翼翼的起身,瞄了一眼,的确是陈若。
似乎并未惊动其他人,他正打算又学着大师兄盘腿作练功状,谁知有人开口了。
“既然都醒了,我们去同赵家大哥告辞吧,早日去灭了匪患,早日回天山。”
是郑玄在说话,不过他从哪里得知都醒了?
“也好,我同二师兄先去知会一声。师兄,我们给赵大哥他们留些银钱吧。”
在莫远诧异的目光中,季思妤安然起身。
然后是司画,陈若。
她们并未提及莫远昨夜怎么会睡在床上,反而对今日剿匪事宜表现出了极大的兴趣。
季思妤在郑玄示意下,出了门,飞身上了屋顶。然后就有两个落地的声响,听脚步是去找赵冲两口子了。
几人稍微整理了一下,就鱼贯而出。
到了院子里,赵冲两人在等着。看样子该是知道了,有些局促和欣喜。
“几位是要去了?”
他弓着腰,笑着说。
莫远左右看了看,杨御不在,应该在屋外,他伸出手把赵冲扶起来。
“赵大哥,你不必这样,我们只是一群没找到地方落脚,被你收留的人。”
赵冲陪着笑说:“可不敢这么说,我们都知道了,你们都是大侠,是武当和......和......”
“天山”,他妻子在旁边接了句。
他抱歉的连连点头,“对,天山,武当和天山派的大侠。”
莫远示意几人在门外等候,几人相继道别就出了门。
他又双手扶住赵冲,看着他的眼睛,很是郑重的说:
“赵大哥,我们是朋友,你不必如此。只是你以后不能对外说和我们相识,我们也有仇家,我怕牵连到你们。”
他顿了一下,复又道:“但是赵大哥,我们真的是朋友。”
赵冲看着他,忽然挺直了胸膛,很认真的说:“对,我们是朋友,你们此去千万小心。”
莫远和两人告别,出门。
外面等候的众人见他出来了,就牵着马一起上路了。
虽然不知晓那群土匪在哪,但是这周围能准确掐住行商通路的位置就那么几个。慢慢找过去,总会有收获的。
况且,只要自己等人去找了,他们就肯定会出现的。
所以大家并不觉得困难,一路说说笑笑。
“其实赵大哥夫妇人很好的,在此地生活困苦,还不如和我们一道去天山。”
司画下山大多和司楚夫妇一道,很多事情都不必操心,这该是她第一次感受这么纯粹的善意。
“小丫头,想什么呢?我们一生会遇到很多人,很多好人和很多坏人。坏人我们可以除掉,那些好人难道你要全都带去天山。”
杨御敲了一下司画的头,他常常在江湖跑,习惯了这种昨夜把酒话江湖,今日异路不言别的关系。
司画被敲了头,做了个鬼脸:“大师兄,二师兄又打我。”
郑玄盯了杨御一眼,突然问道:“昨日赵大哥还不信我们能灭了匪患,今日为何?”
“他们不是都知晓我们是天山派的了吗?”司画立马接道。
“他们两夫妻可不会知道什么天山武当。”陈若插了一句。
“小事,随便演示了一番。”杨御满不在意。
郑玄听得此话,不由生气:“师父一直告诫我们,不能在寻常百姓面前显露武功,你......”
“不碍事的,大师兄,这里不是外面。”莫远为杨御开解,又转身看了一眼那个小村子,已经有陆陆续续的人出门劳作,却仍是显得宁静。
“我日后若是退隐,一定要来此处。”
“就你还退隐?你受不了这般平静的生活的。”杨御睨了莫远一眼。
几人说笑一阵,许是闲太慢了,都翻身上马,飞奔而去。
清晨出发,还未到午时,几人就看到了一群土匪模样的人堵住了他们。
“三师兄所言不虚,果然来劫我们了。”司画看了看前方的人,小声说。
“并不奇怪,我们衣着算不得华丽。可就是这些马儿,他们也忍不住的。”莫远对此胸有成竹。
“几位这是何意?我们还要赶路,若是无事,劳驾让我们过去。”郑玄看着对面的人,沉声说道。
“你们想要过去也不是不可,就是我这些兄弟们饿了很久了。大家相逢即是缘,还望留些银钱,让我们去找些吃食。”
对面为首的那个汉子出列,盯着众人,笑着说。
“好说,既是如此,我这里有些银钱,请诸位兄弟去吃些酒。”杨御把玩一锭银元宝,看着对方。
“既然兄弟这般客气,哥哥也不好拒绝。就是饿了许久,走不大动了,可否把马匹借来一用。”
那汉子见杨御随意就掏出一锭银元宝,又看了看几人座下的马,眼里放出贪婪的光芒。
“如此也好。既是兄弟,我从小爱好同人交交手,不知哪位兄弟可以来比试一番。”
说着,杨御亮出了手中惊穹,然后拔剑出鞘。
莫远几人见次情景,也由得他。
“好说,我这里三十多兄弟都愿意陪兄弟过过招,就是不知兄弟是一个个来还是一起?”
“一起吧。”杨御说罢脚下一踏,飞身出去。
对面土匪有些惊异,但见他已经逼到身前,只得拿着武器上前。
一个回合,不过盏茶功夫,那些土匪或残活死,无一人再立于当场。
杨御拿出白绢,擦了剑,收剑入鞘。
“你们为祸一方,手下亡魂三百有余,今日当算为他们报仇了。”
杨御刚刚说完,还未转身,就听得背后有异响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