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清儿随着二贵一行离开黑店,顺着官道走了七八里,到了县城,刚刚进得城门,就看到之前在黑店里面的一伙人挡在前面,店家小二说道:“爷在这条道上混了那么多年,还是第一次有人敢在我的店里敢白吃白喝。”
杨清儿与二贵等人并不与之接招,准备绕过去,岂料店家直接上来几个人就抓住杨清儿,并说:“如果不把之前的账结了,休想离开这宁州半步。”
杨清儿和二贵看看这城里,风和日丽阳光明媚的,这几个人真的大煞风景,杨清儿回道:“真是大煞风景啊,你说这风和日丽的,阳光又好,你们怎么就有胆子开黑店呢?”
话一说完,那小二就对后面的几个人说:“兄弟们,看来他们是想赖账,给我往死里打。”小二一说完直接朝杨清儿冲上来,也就几个小混混,哪里是杨清儿这种武林高手的对手,虽然看着块头大,但是笨拙无力,三下两下就被杨清儿搞定,趴在地上一动不动,剩下的只有呻吟声了,杨清儿正是怒气冲冠的时候,瞬间移动到那小二的面前,两个巴掌便把那小二抽在地上,杨清儿好不高兴的对那小二说道:“敢再开黑店,老子见你一次打你一次。”正准备收工离开的时候,一群衙役围了上来,带头的衙役喝道:“哪里的狂徒,光天化日之下,敢在城里打架斗殴。”
俗话说民不与官斗,虽然杨清儿有品有级,但是孤身一人,恐无人信及,心中暗自叹息:“倒霉。”
杨清儿对带头的捕头说道:“官爷,这是一场误会。”
带头的捕头根本不听,大声喝道:“有什么话回衙门再说。”
杨清儿跟着众衙役来到宁州县衙,捕头让衙役请来了县令,县令一到堂上,先问捕头:“王捕头,今个是怎么回事啊。”
王捕头指着杨清儿回县令话说道:“老爷,这厮光天化日之下,殴打堂下众人。”
县令看着堂下五大三粗的六七个大块头,被这么一个人打的鼻青脸肿,不由心生惊讶的问杨清儿:“这六七个人都是你打的?”
杨清儿也不想狡辩,直言道:“大人,这几个人无恶不作,开黑店,撸人钱财…………”
杨清儿话还没说完,就被县令打断:“那个,先说是不是你打的?”
“回大人,是我打的。”
“按大明律,打人…………”
“大人,我知道,按《大明律》规定:“凡斗殴,以手足殴人不成伤者,笞二十。成伤及以他物殴人不成伤者,笞三十;成伤者,笞四十。青、赤、肿为伤……拔发方寸以上,笞五十……以秽物污人头面者,罪亦如之。”
“哦,你倒是清清楚楚,还要打人?这是何道理,说来与本县听听。”
“大人,今早我路过一家小店,吃了一碗面条,居然要收我五两银子,这典型就是一家黑店。”
“哦,这就是你打人的理由啊。”
“大人,这些也就算了。我本来不想出手打人的,奈何他们一路追寻到此,还先出手准备伤我。”
县令听完问被打的众人:“他说的是不是真的?”
那被打的小二回道:“大人,不是真的,小人只收他五钱银子,他不给,我们追到他之后还被他打了一顿,青天大老爷,你可要为草民做主啊。”
看着这多人受伤,杨清儿真是有口难辩,县令转过来问杨清儿:“你是哪里人,从哪里来。要到哪里去?”
“回大人,我是锦州人,到江西去寻亲。”
县令一听是外地过路的,又问道:“你家可有人在朝中为官?或是家中很有钱那种亲戚?”
“大人,我家中无人在朝中为官,也没有有钱的亲戚。”
杨清儿一说完,县令惊堂木一拍,大喝一声:“大胆刁民,还不快快给我跪下,把打人的事情给本县从实招来。”
“大人,你这就不对了,为官者,你先不问我姓甚名谁,而是问我有无朝中为官者,有无有钱的亲戚,显然,大人不是清官。”
杨清儿的话一说完,县令大惊失色的又把惊堂木一拍:“来啊,把这等刁民乱棍打跪。”
众衙役齐上来,也不是杨清儿的对手,三班衙役被杨清儿轻松的放倒,县令大惊失色的看着王捕头说:“还不快快去知府衙门求救。”
王捕头看着杨清儿不敢挪步,杨清儿但是无所谓的说:“别看我了,你去啊,我在这里等你你,你要快一点哦。”
王捕头这才敢出门,县令也想开溜,杨清儿霸气的喊道:“县令大人,你这是要去哪里啊。”
县令大惊失色的回道:“好汉,你就饶了我吧。”
“大人,你我二人共同等知府大人如何?”
“好汉,你说一个我哪敢说个不啊。”
“你刚刚不是还要乱棍打跪我吗?”
“好汉,这都是误会。”
杨清儿也不深究,这周边的老百姓都涌了进来,个个拍手叫好,二贵也带着人进来,问杨清儿:“兄弟,需不需要帮忙?”
县令见到突然那么多人,吓得浑身发抖,杨清儿对二贵说:“不用,兄台,你们先启程回去吧,我处理完这件事之后就来追你们。”
“那兄弟保重。”说完二贵带着大家转身离开了。这县令对此无能为力,想想这三班衙役还不如一个小伙子,真是诧异,奈何只有等知府派出大队人马来,县令也只好支支吾吾的不得已,那小二等人也不敢离开,也不敢吱声,没成想今儿遇到硬茬了。
宁州到南潭府衙有一百多里路,早上到下午,太阳有点倾斜的时候,才有一队三四百人的人马开来,骑马披甲的武将居然是和杨清儿一起西征的丁子豪,杨清儿在京城的时候就听说丁子豪因功升任南潭卫参将,只是多年不见,又苍老了许多,丁子豪一下认不出杨清儿了。丁子豪策马上前,大喝一声:“知府大人有令,众人即刻跟我回府衙。”
夜半十分,杨清儿以及县令等人跟着一起来到了南潭府衙,知府尚还在大堂之上等候,待来人齐后,这看着四五十岁的南潭知府首先问宁州县令:“宁州县,怎么一个打架斗殴之类的小事都解决不了啊?是不是什么鸡皮蒜毛的小事都要本府亲自来管,那还要你这个县令做什么?”
宁州县令指着杨清儿回知府话道:“大人,这厮在街上打伤数人,下官在县衙打算审理此案的时候,还把县衙三班衙役都打翻了。下官实则拿他没办法才像府衙求救的啊!”
“哦,真有此事。”
“比蒸笼还真啊大人。”县令说得已经是一把鼻涕一把泪的。
知府转过来问杨清儿:“此事可如宁州县所说?”
“大人,这事情并不是完全如此。”
“那你把事情说清楚点。”
“大人,因为那个小二开黑店,硬收我五两银子一碗面,还准备拦路强抢,这才被我打伤的。”
这知府看到旁边跪了好几个鼻青脸肿的大块头,好笑又好气,但是杨清儿没有跪,还不自称草民,难道说这是有什么大的背景,知府又问杨清儿:“你家可有人为官啊?官居几品?”
“我家中无人为官。”
“你可考有功名?”
“在下不曾考取功名。”
“那你为何见本府不跪?”
杨清儿这才想起,原来见官是要跪的,但是自己也是有品有级的,但是县令和知府都没有问自己姓甚名谁,正想着,知府突然问杨清儿:“你叫什么名字。”
“哦,大人,你看我都忘了。”杨清儿从身上摸出一块牙牌,递给知府,并说道:“知府大人,你看我都忘了自我介绍了。”
知府接过牙牌,顿时大惊失色,看着牙牌上清清楚楚的写着湖广都指挥同知,杨清儿,这不是从二品嘛,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知府赶紧把牙牌交给南潭卫参将丁子豪查看真伪,丁子豪接过牙牌,看着上面的名字,在看看杨清儿的脸,丁子豪凑近知府小声说道:“确认无疑,这牙牌是真的,之前本将看这位公子有点眼熟,看到这牙牌,我更敢肯定,这位公子是湖广都指挥使方程将军的义子,朝廷派到湖广来的都指挥同知。”
知府听完之后,顿时满脸笑意的迎了过来:“原来是将军到访,真让本府蓬荜生辉啊。不知将军要去往何处,也好让下官一尽地主之谊。”
这态度真是一百八十度转弯,好得不能再好了,杨清儿这才找到一点做官的感觉,奈何县令听到这话不好了:“知府大人,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你可要为下官做主啊。”
这话一出,气的知府牙痒痒的,拿着牙牌递给县令,县令接过牙牌,顿时大惊失色,瘫痪在地,那小二走上来扶着县令喊道:“姐夫,姐夫,你怎么了。”这时杨清儿走上来,拿回牙牌,然后蹲下来跟县令说:“我说宁州县,你不要动不动就问我家中有没有达官贵人,家中有没有钱财,我家中虽然没人在朝中为官,但不代表我自己不在朝中为官,还有,那小二哥叫你姐夫,我奉劝你一句,多行不义必自毙。”
到了这时,这县令战战兢兢的,生怕说错一句话,只有唯唯诺诺的回道:“将军所言极是,下官回去一定好好管教妻弟。”在一旁小二一直不停的摇晃县令,县令不耐其烦的对小二哥说:“你看你这回给我惹了多大的祸。”
杨清儿只想去寻人,不想惹是生非,于是对丁子豪和南潭知府说:“都散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