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立良走后,小翠拿进来许多的礼品,白启凡随便的问道:“什么东西?”
小翠拆开红绳全部拿了出来一口一口的念道:“鹿茸,人参,大姑麻,还有....这是什么东西?”
白启凡接过手中,此物正好七寸长通体为褐色形似一根小棒子,纳闷中突然知道这是为何物了,面带笑容问了一句“谁送的?”
小翠说“是立良大人送的!”白启凡不相信,因为董立良是不会送他这个东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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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无事,窗外的小雨依旧奉陪。这几日白启凡感觉好多了,风寒为何物他根本就不知,只是窜进一口气罢了,才导致头晕口吐,李正也前来探望过白启凡,见他来此白启凡故作痛苦拉着李正的手说:“老师,学生身体抱恙但愿习之,做个有用的人,还望老师能够悉心教导一番。”
这招很管用,但张玉可真是一个厚颜无耻不要脸皮的家伙,每天都嚷着说:“该练功了,在不活动筋骨,以前的功底就都荒废了。”
但道高一尺魔高一丈,白启凡把小混球找来让他家的珍儿陪伴了张玉几天,也算是做了一件机缘美满之事,至于这良缘能不能被张玉把握住那就是他的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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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虎军大胜,于望北防线全数击溃北渊联户,正凯旋而归!
这则消息很快传遍赵国各地,而京地天华殿也随之而来一道敕书在路上。
装病的日子里,李梦舒每天都来陪着白启凡,而白启凡就权当替人家哄孩子了,渐渐的熟络中白启凡也有时会故意作弄她,让他揉揉背捶捶腿时不时还讲一些异闻惊悚的故事。
同样在熟络中小丫头是逆来顺受可对于白启凡的故意刁难是一直痛下毒手,一只手拎着白启凡的耳朵毫不留情的拉近在清澈秀稚的眼眸,呢喃细语道:“启凡哥哥,舒儿揉的怎么样?”
这小丫头成了精,不怪小混球说她是个小母老虎看她这个机灵劲真是果不其然,白启凡在院子中追了她个鸡墙狗跳人仰马翻,抓到李梦舒的时候白启凡把她扑在下面小手轻轻拍打了几下小屁屁说道:“在跑给你卖小楼子里去,让你......”
声音戛然而止,呜咽抽泣的声音突如其来,白启凡慌了神见那一脸梨花带雨楚楚可怜的面容也不知该如何是好。
负罪感中白启凡一直在围绕着她转,做鬼脸,变法术,讲故事,这些统统没有用,最后令张玉快马加鞭新买来的糖葫芦在口中嗦了两口,“梦舒梦舒,它很甜的快尝尝。”
这就像一个幌子打一巴掌给一个甜枣,李梦舒哭的更加厉害眼睛似有浮肿的样子。.......一个时辰便就这样过去了,白启凡很较劲认死理他想有因必有果可到最后他竟变成了被人骑的小毛驴。
老管家近来无事与一众下人在院中看守着小主人,人有尊卑贵贱,两者皆于相同有着娃娃亲但也不可乱了分寸,田伯在焦虑中担忧的关心问候:“小少爷,这样不可,不可啊,小心又着了凉!”
“启凡哥哥你答应梦舒要在你的背上在这小壑林中走上十圈的,我爹说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所以我喜欢说话算数的男人,你一定要坚持住哦!”
看在背后阳光下的小女孩笑的很欢乐,白启凡也随之一笑,满头大汗如雨泪挥洒在嫩绿青葱的草地上,在受责罚中的白启凡还不忘继续逗弄着小丫头,惹得她不由在背上又捶又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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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是“秃驴”的良辰吉日白启凡自会记得,在与李梦舒打闹了片刻白启凡便就令田伯准备一架马车来。重新换过一套衣袍后欲要带着张玉一同走去的时候,李梦舒死活都要跟随着白启凡嚷着想出去看个新鲜,白启凡思来想去也无大碍不过都是一起出去看看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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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秃驴”家住西城,说是西城可已然是快到了防城墙的边缘地带,白启凡在马车中晃晃荡荡,这自家的马车还是头一回坐,五马拉一车这可不是寻常人家能够享受得了的。
马车四面丝绸装裹,镶金嵌宝得窗牖被一帘淡蓝色的绉纱遮挡,其雕顶花边下还挂有一翠绿的风铃,徐风清铃路上行人纷纷避让,躺在凉丝绸中的白启凡翘着二郎腿突然眼前掠过一熟人。
是赵丰诚,经过细心调养的几个月并不像传闻那样已是半身残废终日在塌中度过,只不过就是一只脚跛了而已。
...........“白子烨血染青刀气势如虹,继续向北一途中杀人无数砍过北渊十六户,在这时已是千军万马中过如入无人之境,可谓是人挡杀人佛挡杀佛,奈何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虽有一剑破万法之能但......”
街巷口的两层勾栏围满了行路人,说书人讲的可是循循善诱有声有色,白启凡在巷口正为那秃驴物色着像个模样的礼物,听到于此不解的向张玉问了一句:“真有白子烨这人?”
张玉爱抚着胯上的两把宝刀淡淡的道了一句:“你爷爷的名讳你没有听过?”
这个事情白启凡还真不知情但不重要,已经多了一个爹还真不缺这个爷爷。在一个玉店买好东西后正巧不小心撞到了一个跛子的身上,抬头不由嘲笑了一句:“哟...赵公子!小的有眼无珠煞了您的威风,真是不走运今日出门忘看了黄历。”
赵丰诚的心轰然触动,见那假仁假义谦卑的冷嘲热讽,实是蚂蚁上树万痒难忍,可心中还残留着恐惧真怕他下一口说叫一声爷爷我听听。
沉默不语中,过了良久赵丰诚像个疯子一样带着他的仆从络绎而逃。
“他娘的,是个废物。”白启凡不屑啐了一口。
“秃驴”的家是一座小茅园,未进门院白启凡便就扯着嗓子在外大喊“秃驴...秃驴...你白小公爷特来为你道喜来了,快快出来迎见....”
落日昏黄残阳如血,天边的防城墙上犹像在画中被人随意泼洒了几道墨汁。八月楹联淡墨被揭而换喜,今日已迟暮待烛台喜蜡颤巍巍浮筹,“一拜天地”白启凡很头痛为什么要让他做司仪,这让旁人看到是多么一件荒唐的事。可倒也没有旁人,今日道喜的人也就白启凡李梦舒及张玉等人。
小僧的穿着依旧如初,海青色佛衣,一大串佛珠,大喜之日毫无喜气可言。“二拜高堂!”白启凡知道这二人没有长辈便就退下身留其堂前的两个空座椅,“三拜夫妻对拜!”.......“礼成,送入洞房。”小小的声音很有穿透力,自知感觉有些像被阉割了的小太监。
还是这么老套俗掉牙的礼仪,但白启凡还是饶有兴趣意尽未犹的跑过去偷偷看新娘子红头盖下的芳容。
李梦舒紧随其后,在青灯黄卷的窗下最后无功而返,因为这对新人已经走出了堂外,那女子头戴一顶金簪玉蝶,面若桃花,承一袭红衣娓娓而来轻轻说道:“相公,这便就是你新结交的知心好友?”
女子心生柔爱欲要触碰白启凡的脸颊,而白启凡向后退了几步,未有言语,踢过脚下的小石子才开口说话:“喂...秃驴,春宵一刻值千金,良辰美酒鸳鸯醉,我等就不叨扰你的春宵良梦了,来日方长千杯不醉,先行告辞!”
红衣女子“噗”笑出声来,而在其后的小僧微笑的说道:“此诗甚好,可席已备好醉过千杯在走也不此,也不枉小公子特来道喜。”
“诗还凑合,但家父要回来了,我得需准备准备,告辞了。”白启凡走在最前背对着小僧挥挥手。
小僧送到篱笆院外时,白启凡蓦然回首说道:“你没有朋友么?”
小僧双手合十微微一笑而道:“没有了。”
“愿你余生安好!”白启凡也微微一笑,而后便就匆匆向那停留在幽深恬静的马车处远去。
张玉在后拖拖拉拉,临走时与小僧淡然的说了一句:“我识得你,哎...!兄弟我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但我师傅说过,人之事,世中人,勿喜勿悲贵恶跪归,告辞!”
夜空繁星闪闪此时无月,两道旁的夏虫吱吱嘶叫中,白启凡困意来袭在见李梦舒已是躺在了自己的身上小息而入。
............马车突然停了下来,白启凡在睡意中未有理会,可过了片刻隐隐觉得肃杀极寒的风呼啸而落,随后一声“嘚儿...驾”车厢内便就愈烈摇晃中。
马惊嘶鸣,张玉手提着裤子从草丛内跑出,一众黑衣人与白家军随缠斗在一起,马车疾驰滚滚飘着尘埃奔向城外愈走愈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