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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砥砺而行终不凡

吴岩寻声望去,只见那位少年身穿青色破衣,满脸沾满土灰,头发散乱,约莫十三四岁年纪,从眼神中可以看出那一份稚嫩。

那少年道:“你们是谁?来这里做什么?”吴岩一时语塞,不知道如何同这位少年讲述这一切,而皓月这时却出奇的泰然,亦或是觉得这位少年和自己年纪相仿也未可知。

皓月道:“有坏人追杀我们,我们是逃到这里的。”少年点了点头,又打量他们一番,见他们亦是十分狼狈,心中早已相信了几分。刚欲再问,只听得一串脚步声越来越近。少年道:“你们快躲到石像后面。”吴岩连忙拜谢,便带着皓月往石像后面走去。

未几,闯进来几个彪形大汉,一人抢步上前,厉声喝道:“小子,有没有看到一个老汉带着个小丫头经过这里?”这位邋遢少年仔细的打量了这个人,见他身材魁梧,青面钢髯,于是便道:“什么人?没有看见。”那青面大汉扫视了一下四周并无什么异常,便要离去。而这时,又有一个人道:“小子,你不会欺骗我们吧。”少年心中一凛道,眼睛的余光瞥了一下那人,见那人白面如霜,细眼横眉,比之青面的糙汉子更为精明,像是不易对付。少年道:“我骗你们,有什么好处呢?”白面的汉子阴冷的笑道:“谁知道呢!”于是挥手一指,说了一句:“进去搜一下。”

听到此处,那邋遢少年眉头一紧,而吴岩从石像之后跳了出来。

白面汉子和青面汉子见吴岩出来,脸上略有得意的神情。白面汉子道:“老小儿,快把太白剑谱交出来,否则便让你领教一下我的手中剑。”吴岩道:“那就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话音未落,白面汉子便抽剑直取吴岩,吴岩身子往后一仰,伸出右脚往上一勾,将白面汉子踢了一个后空翻。青面汉子亦挥剑而来,口中喊道:“邪教余孽武功了得,我们一起上。”于是一帮人等将吴岩给围困在了中心。

打斗之声甚为激烈,皓月从石像后面探出头来观望,正好被那白面汉子瞧见。白面汉子朝着吴岩虚刺一剑,趁机跳了出来,往皓月的方向一剑刺去。忽然之间,只见一人抢步上前站在了皓月的前面,伸出双臂,那剑锋不偏不倚,刺进了这人的右肩。这人正是刚才庙中的那一位邋遢的少年。

吴岩眼瞧皓月有危险,亦顾不得许多,长拳向前,飞腿冲踢,将那一群人打得七零八落。寻到机会,扑向那白面汉子,一掌劈了下去。白面汉子才意识到,拔剑来迎,可是已经落了下风。青面汉子前来助阵,被吴岩反手一掌,正中前胸,后退了几步。

青面白面两位汉子合为一处道:“好汉不吃眼前亏,我们学艺不精,斗不过你,你有本事就在此处不要动,待我叫师傅来与你比试。”说罢一群人便仓皇逃去。

那少年手捂着伤口,有气无力的问吴岩:“既然他们打不过你,为什么还让他们跑走。”吴岩道:“穷寇莫追,小兄弟,适才小姐有危险,多亏你舍命相救。你受了剑伤,赶快包扎起来,否则失血过多,毁了经脉那就严重了。”说罢便扯开衣襟上的一块布,为这少年绑起来。

那少年笑道:“大丈夫急人所危,况且这个妹妹生的如此俊俏,这世间所有美好的事物,都应当不遗余力地去保护。”

吴岩心中尤为感激,若不是眼前的这位少年护住皓月小姐,后果不堪设想,于是问道:“敢问小兄弟姓名?”那少年道:“在下王昭阳。敢问您和小姐的名讳。”

吴岩道:“小兄弟活命之恩,我也不敢欺瞒,在下便是麒麟教的护法吴岩,这位便是教主千金.....”这时皓月蹦出一句:“我叫司马皓月。”

王昭阳反复念叨了几遍“皓月”,说了一句:“真是一个好名字。”随后又道:“他们这些人走了,必定会再来,此处不宜久留,你们还是早点离开为好。”

皓月道:“我们走了,你怎么办?”吴岩亦应声道:“是啊,我们走了,你又岂能活命?小兄弟,你于我们有恩,又因为我们而受伤,我又岂能置你于不顾?来,我们一起走。”说罢便扶着王昭阳,牵着皓月走出了破庙。

一路坎坷一路阑珊,皓月问道:“我们现在去哪?”吴岩道:“先找个地方歇脚吧,小子,你住在哪?”王昭阳道:“我从小居无定所,独自一人四处游荡,混迹于市井,饿了就讨点吃的,困了就睡在桥洞下,破庙中。哪有什么住的地方!”

三人又继续前行,遥望前方不远处有一座破屋,土墙已经裂缝,屋顶上的茅草也是七零八落,其荒凉之景难以言表。吴岩道:“此处虽然破了一点,尚可以歇脚。”于是三人便进了这破屋之中。

昭阳肩膀处血染青袍透出衣带有一大片红色,皓月惊道:“你流了这么多血啊。”吴岩道:“小兄弟,你切莫乱动,我来替你疗伤。”

于是盘膝坐在昭阳身后,双手按在王昭阳的神道、身柱二穴。随即便催动内力,将一股至阳的元气传至昭阳体内。只见这时,王昭阳的脸突然涨红,额头上的汗珠滚滚而下。吴岩道:“小兄弟,你体内阴湿太重,中气不足,是以体虚。所幸你身躯雄壮,剑伤只在皮外,并无伤及筋骨。我现以内力止血,祛除你体内阴湿,加以时日好生调养,便再无大碍。”昭阳轻声道:“多谢高人。”

运功完毕,吴岩心下暗自思忖:“如今我教覆灭,千百教众更不知生死何如,凭我一己之力想要光复麒麟教更是难如登天,四方圣使亦杳无音讯,如今正是用人之际,眼下这个少年年纪虽浅,但却有着一股豪气和侠义风骨,若能稍加锤炼,日后为我教之人,必然大有裨益。”想到这里,吴岩便问道:“小兄弟,你既无甚亲人,下一步准备怎么打算?”王昭阳叹了一口气道:“混日子呗。”吴岩道:“我见你身材雄壮,筋骨不凡,想必定是练过武功之人。”吴岩嘴上这么说,其实心中是想试探他的底细,好知道昭阳是否拜在过谁的门下。

王昭阳道:“我要是练过武功,怎么会混的这般落魄。”吴岩问道:“此话怎讲,难道世间所有练武之人都是大富大贵,丰衣足食的么?”昭阳道:“丐帮帮主你认得么?乞丐在世间已是极卑极贫,为世人所不齿,然丐帮帮主却能以盖世神功带领众多乞丐横行武林,致使别人不敢欺负。再看我这一副模样,人见人欺,没有一点武功,可不得落魄吗?”

吴岩听他此言,不禁“噗嗤”一笑,小皓月不知道吴岩在笑什么,也跟着笑了起来。王昭阳见他二人都在笑,再看看自己的样子,亦笑了起来。

这时王昭阳眼睛一转道:“老伯,我见你刚才对付那些坏人,身手十分了得,想必你也是武林中的高手。我想,我想拜你你为师,你传授我武功吧。”

吴岩道:“小兄弟,就算你练会了武功,又能怎么样呢?难道只是为了找那些欺负过你的人报仇么?”

王昭阳沉默良久道:“不,我若学会了武功,便能保护自己想保护的东西。”

吴岩道:“小兄弟,你有恩于我们,此恩我也无以为报,既然你想要学武,那我便传授一些技艺给你,只是有个条件......”昭阳忙问道:“什么条件?”吴岩说道:“你必须要加入我们麒麟教,这样才可以学习我门派武功。”

王昭阳略微迟疑了一下,毕竟他并不晓得麒麟教的底细,但又见吴岩的武功确实不俗,心中也有所遐想,于是便道:“好,我愿意加入麒麟教。”吴岩道:“不够不够,你得对天发誓,日后一心保护皓月小姐,效忠于本教,若有二心,神人共诛。”于是王昭阳又对天起誓。

起誓完毕,王昭阳迫不及待想要学习功夫,于是就道:“既然如此,师傅请受徒儿一拜。”连忙忍着伤在地上磕了几个响头。吴岩道:“如今你伤口并未痊愈,因而不宜习武,再过几日等到你身体完全好了,我再教你。”昭阳一听,满脸失落,却又无可奈何。

吴岩让昭阳看着皓月,自己走出门去,于地上找了几块石子。凝眸望了望向浩瀚的苍穹,踏步走向前去。这边碧草横生,忽而一声响动,窜出了一只野兔,吴岩随即手指伸出,飞出一块石子,“嗖”一声,不偏不倚,正中那野兔身上,将那野兔打得不能动弹。吴岩将野兔拣回,又以此法打了几只兔子,带到了破屋之中,以烤兔肉为食。王昭阳边吃边赞,口中道:“这兔肉真香,这辈子就没吃过这么好吃的东西。师傅也真的是厉害,无弓无箭就能打得这些许兔子,真是让我大开了眼界。”

几日过去,王昭阳的伤势已然痊愈。吴岩道:“要想练好武功,首先得要练好基础,所谓九尺之台起于垒土,先强筋健骨,方能练好基本功。”于是便传了一些最基本的腾挪之术,而王昭阳也是福至心灵,一个月内便将最基本的一些步法、腿法都练的大差不差。只不过王昭阳的身体极虚,即便是路数已经练得很好,但是力道却全然不足,完全达不到外功的“刚猛精进”这四个字的境界。吴岩欲出招试探昭阳的功夫,拳勾腿扫,招式之快疾如风,猛如电,时而如秋叶飘零,时而如尘沙暴起,时而如烈马长嘶,时而江海滔滔。

昭阳的身体似乎不听自己的使唤,眼睛却也看不清楚吴岩的路数。用尽全力,奋起一拳直往吴岩的胸膛打去。昭阳自以为这一拳力拉山崩,必定会给对方一击重创,谁想到吴岩却面不改色,甚至都没有后退半步,那猛烈一拳,犹如打进了汪洋大海,劲力随着昭阳的斗志一样消失的无影无踪。

王昭阳跪在地上,双手扶地,看着吴岩的背影。微风轻轻吹拂过来,撩拨起昭阳的额前垂落下来的刘海,露出了他极度沮丧和失落的神情。

只听吴岩缓缓开口道:“习武,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随后便将蟠钢剑抽出来,只见剑光一闪,寒气逼人。吴岩持剑朝着一块岩石劈去,“咔”的一声,便将那石头砍成了两半。转过身对昭阳道:“十年磨一剑,便是这个道理。练武最主要的是练心,要做到沉静自如,切忌焦躁,唯有心如止水,方可有所大成,否则一旦急躁,便容易出错,严重者甚至走火入魔,万劫不复,你可曾记住?”

王昭阳不语,只是点了点头,又偷偷看着在一旁玩耍的司马皓月,又拾起精神,继续练武。

时光荏苒,不知不觉已经数月过去。王昭阳的武功亦有所大进,身法已经灵活自如,气力亦强劲了许多。

只是吴岩心中始终无法安然,若要复仇血恨,必是要重整旗鼓。只是现在身上并无甚银两,行走江湖亦是甚难。

俗话说一文钱难倒英雄汉,如此下去并非长久之计。亦不能终日潜于山川,面朝黄土背朝天,如此则复教之事猴年马月才能实现。

这一日,王昭阳像以往一样练习着腾挪之术,疲乏之后便坐在一旁休息片刻。这时吴岩走过来道:“昭阳,我们在这呆了有三个月了吧?”昭阳想了一下道:“嗯,是的。”吴岩又问道:“那你想不想走?”王昭阳听到走字,立刻从地上一跃而起,脸上露出了疑惑和惊喜的神情道:“走?去哪?”吴岩淡淡的说了两个字,“江湖”。

收拾完毕,来到了集镇,只听得前方一片喧闹之声。吴岩对昭阳道:“你去前面看看是怎么回事?”

昭阳向前走过去,只见一个炊饼摊前,一位将官正坐在马上,威风无比,盛气凌人。旁边有两个兵卒,正在拉扯一位姑娘。那姑娘约莫十六七岁年纪,长得什为清秀,美目流盼,纤小婀娜。一边还有一个老人跪在地上,嘴角处尚有血迹,眉梢眼角都肿一块,泣泪涟涟道:“我就这么一个女儿,你们把她带走,我该怎么办?”那姑娘亦泪流满面,眼睛哭得像桃儿一般大,沙哑得听不到哭声了。那两位兵卒喝道:“老儿,你不要不识好歹,你的闺女能给我们将军那是他的造化,也是你的福分,多少人求都求不来。你还不愿意,再啰嗦就杀了你。”说罢便做出拔刀的姿势,想要吓唬那个老头。

见到此情此景,王昭阳怒不可遏,冲上前去大声叫道:“光天化日之下,你们敢强抢人家姑娘,还有王法吗?”

那位坐在马上的将军一看是个破衣烂衫的少年,并不以为意,讥笑道:“怎么,老子手里的刀便是王法。你们两个给我上。”那两个兵卒听到将军下令,便要直取昭阳,见昭阳不过是个貌不惊人的少年,便更有恃无恐。

而王昭阳心中却尚有一丝惧怕,若是从前遇到这般情况免不了要挨一顿毒打。只是想到如今练了数月的武功,倘若连两个小卒都打不过,那岂不是丢尽了颜面。再想到师傅就在自己身后,便撞了撞胆子。

不远处的吴岩和司马皓月正在观望,皓月道:“他一个人能打的过么?你要不要去帮帮他。”吴岩笑道:“小姐放心,无有大碍,既要做英雄,便要学得独当一面的本事。”

那两个兵卒同时举拳朝着昭阳的头挥去,王昭阳双手往前一挡,将这两拳隔开。那两名兵卒的拳头打在了昭阳的手腕上,只觉得甚是坚硬。还没回过神来,就见王昭阳腾空一跃,一脚飞起,踢中了其中一个兵卒,将那兵卒踢翻在地,昏了过去。

另一个兵卒忙抢步上前,挥刀便砍。昭阳一个转身,躲过刀锋,随即用肘部往那兵卒颈部一击,这兵卒亦被打晕过去。

坐在马上的那位将军见此情景,勃然大怒,立即跳下马来,举刀直取王昭阳。围观之人也都纷纷退避,但又不肯离去,都想瞧一瞧这热闹。

将军到底是将军,武功确实要比那两位兵卒要高出许多,刀法娴熟令王昭阳亦流下了一串冷汗,每一刀都有千钧之力,且刀刀致命。昭阳本欲行侠仗义,并未有杀人之念,但这将军出招狠绝,令昭阳也为之胆寒。将军虽然颇有武功,但毕竟是以蛮力而行,若论技巧还欠缺点火候。昭阳便寻得的破绽,奋力打出一掌,再想起这将军为恶之时丑陋的嘴脸,不禁涌起千百斤的力量。这一掌打得那将军后退了几步,手中刀也脱落在地。不过,昭阳终究是少年,一己之力又如何能打败眼前这位彪形的将军。

将军冲上前来,力发千钧,一把抱住了他。昭阳毕竟年少,使劲也挣脱不开,眨眼之间便被摔倒在地。那将军依旧不依不饶,坐在昭阳身上挥拳便打。只听“呼呼”声响,空中飞来的两块石子不偏不倚的打在了将军的后脑。打得那将军直呼“痛杀我也。”

趁此机会,王昭阳一个翻身站了起来,左手按着将军的头,右手宛若刀背,一掌劈向他的后颈。一掌下去,那将军更是疼痛难忍,正要发作,空中又来了三个石子,一个中了将军的天庭,一个打中了人中,另外一个擦破了眼角。将军忙用手捂着喊疼,又朝着远处张望,并不知晓是谁打的石子,心中却也知晓有高人在场。王昭阳却心中有数,知道这“三子连环”那是吴岩的技艺,心中暗自释然不少。

将军恼羞成怒,却不敢再发作,只有恶狠狠的看着那对父女道:“休要得意,此仇必报。”说罢便仓皇而走。

王昭阳走过来,扶起老人家,看了一眼那女子,不觉为之一颤,心中暗道:“世间竟有如此女子。”又忙转眼对老人道:“老人家,可有大碍。”那老者哭道:“这可怎么办?今天救了我们,他以后再来我们如何是好?”这把昭阳问住了,自己不过是路过此间,日后这坏将军再来寻衅,那时节又有谁为他们出头?

眼见老者涕泗横流,昭阳唯有不断出言安抚一番。此时,那两名晕过去的兵卒相继而醒,一脸茫然,犹如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四下里张望,却不见将军踪迹。回过头来一见昭阳,吓得是魂不附体,连忙磕头求饶道:“少侠饶命,少侠饶命,我们从军也是混口饭吃,将军之命不敢违抗,求少侠饶我们一条命,以后再也不敢胡作非为了。”

王昭阳素来当惯了市井混混,虽也曾仗义执言过,但都是遭人毒打,如今竟然有人称他为“侠”,加之围观百姓的目光,令他不禁心旷神怡,脸上渐有得意之色。昭阳道:“我不杀你们。”那二人听罢,连忙拜谢,正欲走开。昭阳厉声喝道:“站住。”那二人一惊,不敢再向前走半步,昭阳道:“身上有没有银子?”二人从身上摸了许久,一共摸出了三两银子,昭阳道:“这钱就归我了,你们走吧。”那二人十分无奈,但也不敢不依,只好忍痛而走。

昭阳将这钱递给了老者道:“犹恐他们再来报仇,你们拿着钱,到别处去谋生吧。”老人又哭道:“少侠大恩大德,没齿难忘。”昭阳道:“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何足挂齿!”

这时那女子轻轻问道:“敢问少侠大名。”王昭阳笑道:“在下王昭阳,未请教姑娘.....”那姑娘俏脸一红道:“奴家姓苏,小字月萍。”王昭阳道:“这里不宜久留,苏姑娘还是跟着令尊早些离去为好。”于是,苏老头便挑着炊饼担子匆匆走了。昭阳凝眸望着远去的苏月萍的背影,深深叹了一口气。

那将军的马匹尚在原处,昭阳心中想道:“有了这匹马,行走起来也方便许多。”于是牵着这匹马找到了吴岩和司马皓月。

这匹马虽不是马中极品,却也是一匹良马,负重之下亦能疾走如风。吴岩便把皓月抱上了马,这马也有灵性,不躁不狂,什为温驯。

一剑一鞭观日月,饮马江湖尽是缘。

杭州城中,群峰叠翠,西湖如镜,垂柳浮光,荷叶映红,暖风微醺。水天相接,草色遥看近却无。王昭阳虽常混迹于市井之中,但如杭州这般美丽的地方却也是头一次见,不知不觉便沉醉于其中。

也许是王昭阳和司马皓月年纪尚小的缘故,看到这些美丽的风景总会沉陷其中。而吴岩却紧锁双眉,满脸愁容,像是心中有着无限的愁绪,纵然是这人间天堂的西湖之景,都不能让他展颜一笑。

三人又继续行走,一路之上风光旖旎,花草留香,过了集镇,越过山溪。此处日清无比,鸟兽欢鸣,却又显得极为僻静。正走着,便见前方不远处有一座宅院。昭阳心中纳罕,原来这城外数十里的山野之间还有这样的宅院。再细细看去,这个宅子可是无比气派,雕栏玉砌、丹楹刻桷,必定是一个富贵殷实之家。门上方挂着两个大红灯笼,前面还坐落着两尊麒麟石像,看上去便象征着主人的壮志豪情。

门上一块匾额,鎏金大字“镜湖庄”。

吴岩走上前去,敲了敲门,不一会出来一个人,看他衣着打扮是个下人,应当是府中的门人,于是吴岩就道:“劳烦小兄弟,请问一下,你们邵庄主在府上吗?”那门子道:“你叫什么?是我们老爷的什么人?”吴岩道:“在下吴岩,是你们老爷的故交。”门子回道:“你且侯着,等我进去通报。”

昭阳看得一惊一愣的,心里道:“没想到师傅看上去穷困潦倒,竟然还认得这般厉害的人物。”

只听一人从门内都出来道:“吴兄,别来无恙。”未见其人,先闻其声。但看那人,生得俊俏不凡,目若朗星,眉似弯月,钢须点点,气宇轩昂。身穿锦绣花袍,腰佩蟠螭玉带,真是形容俊伟,令多少男儿自愧不如。再环顾那院内,亭台水榭,花草扶疏,真是钟鸣鼎食之家。

吴岩垂手抱拳道:“镜湖庄主邵义泉,许久不见,阁下依旧潇洒非凡啊。”那人道:“不敢不敢,折煞小弟。吴兄快进来。”于是邵义泉便引着吴岩等三人进入了中堂,安排了座,并吩咐下人上茶。

王昭阳和司马皓月坐在一旁,注目于这华堂的精雕细琢,看着墙壁上挂着的书法字画,只觉入了仙境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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