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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小香挨打

鲁二巧开始还有点拘谨,自从尝了第一筷后,就彻底的被眼前的美食俘获,只见他运筷入飞,最后大家都吃饱了,就看到他和冯铮两个在那里,你追我抢的,为了最后一块兔子肉抢的面红耳赤,直达莫愁说过几天她还要做,冯铮才松了手,鲁二巧得意洋洋的当着冯铮的面把肉片吃到了嘴里。

冯铮看到这一幕本来很生气,但突然想到什么,反而露出了不怀好意的笑容,“你在这里能呆几天?下次吃把霞供可就没你什么事了,你就趁现在多吃点吧,我就不和你争了。”说完一副小人得志的表情。

把鲁二巧气的够呛,死命往嘴里塞着食物,狠狠的咬着,好像咬的就是冯铮一样。

莫愁在旁边,哭笑不得,这两人加起来有一百多岁,做的事事情却比三岁的孩子还无聊,先不说鲁二巧,他只是一个市井小民,最多就是手艺好点罢了,可是冯铮可是一个读书人,曾经高居庙堂之上,出入多少人前倨后恭,怎么也跟鲁二巧一般见识呢?而且明显的是他挑衅在先,这事真是让莫愁和其他人一阵好笑。

等鲁二巧放下筷子的时候,桌上已经不剩什么了,只有铜盆里,还剩下一点浅浅的汤底,桌上盘子里还有点猪肉,莫愁盯着鲁二巧瘦小的身子使劲的瞧,就是没瞧出,他到底把吃的东西放哪里了,他的肚子也没见怎么鼓起啊,真是让人摸不着头脑。

四宝喝完了鸡汤后,就一直在周围转悠,不达目的誓不罢休,莫愁被缠的没办法,只能给他们放了几片切好的猪肉和兔子肉,只见没几下就被吃干净了,三宝和四宝没抢过大宝,二宝,急得直叫唤,把一边的小香心疼坏了,平时都是她和莫愁在照顾小四宝们,听到三宝和四宝委屈的叫唤,小香连忙从盘子里夹了肉来喂,就是冯铮和赵无极都顾不上自己吃,给吉祥四宝夹肉,四个小家伙吃得倒是津津有味,把一旁看着的莫愁急得不行。

莫愁可不是心疼那点肉,而是担心吉祥四宝太小,一下子吃那么多肉把狼吃坏了,到时候都没地方看病去。连连阻止众人道“别喂了,别喂了。”

山婆子早就看不下去了,这年头多少人家吃不起饭,逢年过节的才能吃几片子肉,他们也是托了莫愁兄妹的福,才过上了现在的好日子,这才几天啊,路开始忘本,把好好的肉来喂畜牲,听了莫愁的话,上手就给了小香一个耳光。

别看山婆子就小香一个孙女,平时舍不得她累着,疼得不行,但在规矩和大是大非上,山婆子从来都管的很严,所以小香没有村里小孩的那些坏习气,平时也非常懂事,山婆子也就很少动手。

山婆子这一耳光,小香嫩嫩的脸上瞬间就多了一个巴掌印,在白生生的脸上,显得特别明显,小香的眼泪立时就弥漫了眼眶,可是就是不下来,这副要哭不哭的可怜样,可把莫愁心疼坏了。

一把就把小香揽了过来,伸手就开始拍小香的后背,回头就开始数落山婆子:“婆婆,你这是干嘛,好好的干嘛打小香啊?有什么事情不能好好说的。”

小香听着莫愁的话,又被莫愁抚摸着后背,挂在眼眶里的泪珠,再也锁不住了,马上就从眼眶里溢了出来,没多久,两眼睛就肿得跟桃子似的。

莫愁虽然比小香大不了多少,但在小香的眼里,莫愁是亦师亦姐的存在,某种程度上,小香觉得莫愁比祖母更亲近,所以在莫愁的怀里,再也绷不住了,眼泪哗哗的,莫愁的前襟马上就湿了一大片。

山婆子是个本分的人,在她心里,自己就是莫愁他们的请来的帮工,不能因为莫愁他们心善,把自己和小香当成家人对待,但越是这样,自己越不能越界,等她死了以后,小香还是会嫁一个庄稼汉,如果让小香养成大手大脚的小姐脾气,以后的日子可怎么过,所以,这一巴掌不但是在提醒小香,更是在提醒自己,要知道本分。

山婆子嗫嚅着说道“我和小香都是种地出生的,靠着你和问哥儿,这才吃了几天的饱饭,日后小香还是要嫁给普通人,庄户人家怎么经得起她这么抛费,与其到时候被她婆婆磋磨,还不如趁我还有口气,好好的教教她规矩,也免得我日后到了地下,对她爹娘没法交代。”

莫愁听着山婆子朴实的语言和用心,被她的一番苦心感动了,曾几何时,她也是爹娘心头宝,为了她的病,爹娘到处奔波,最后到了这个荒僻的村落,最后才能机缘巧合的救了自己的命,他们如果没有失踪,也会像山婆子一样,处处为自己着想的,儿行千里母担忧,如果爹娘还活在这个世上的某个地方,那么一段也会记挂自己和哥哥的。

想到这里,莫愁的眼眶也有点红了,她好想爹娘啊,算上前世的几十年,她已经有六十几年没有看到他们了,也不知道他们现在过得好不好,她一定会想尽办法找到他们,一家团聚的。

收拾了下心情,莫愁就开口了“婆婆,我能明白你的心情,不过,你想过没有,小香在我这里读书认字,还学了其他的一些东西,已经远远不是村里的那些种地的人能够配的上的,勉强让她嫁给一个种地的,只会让她痛苦一辈子,那不是爱她,而是真的害了她。”

这时,冯铮也回过味来了,他走到了小香身边,把小香从莫愁的身上挖了过来,擦了擦小香挂在脸上的泪水,语重心长的对山婆子说,“大山媳妇,我来的这段日子,虽然主要是教导莫问和莫愁,但是小香我也是看在眼里的,她虽然不如他们两个那么聪慧,但也比普通人要明白的多,之后,只要她不放弃,继续学习,未来的她不会比那些大家小姐差到哪里,这样的她,如果让她嫁给一个,一辈子种地的人,那就是鲜花插到了牛粪上,暴殄天物。”

冯铮到了莫愁家后,偶尔也会跟老牛头他们聊天,在他们嘴里知道,山婆子原来就是村里的王大山的媳妇,他们都叫她大山媳妇,他也就随着他们叫了。

如果说莫愁说小香的时候,山婆子还有一点怀疑,那么听了冯铮的话,山婆子终于知道,小香真的和以前不大一样了,可是这种不一样,不是自己这个祖母能够承担的起的,别的不说,就说之后,小香要嫁给一个富贵人家,那份嫁妆就不是自己能负担的,自己攒了那么多年,也就是能给小香攒出一份,在庄户人家看来,比较有脸面的嫁妆而已,但是搁到富贵人家,根本就不够看。

嫁妆就是女人到婆家的腰杆子,嫁妆太薄,那女人在婆家就一辈子抬不起头来,这是山婆子这个朴实的农村老妇活了那么多年,总结出的生活智慧。

不得不说,虽然山婆子没读过什么书,更不认识几个字,但是她的见识,是很多人都比不上的,无论是在市井,还是在世家,都讲究个门当户对,否则日后总会面对各种各样的问题。

莫愁看着山婆子,半天不说话,脸上的颜色变来变去,最后变得很是无措,就开始站在山婆子的角度上想这个事情,莫愁前世也是在世家后院,厮混了大半辈子的人,这一想,就能想出山婆子的顾虑。

“婆婆,你是不是想着,日后小香嫁人,要是嫁一个富贵人家,出不起那个嫁妆呀,这点你不用担心,今天正好,大家都在,当着大家的面,我就宣布一个事情,我认下小香做我的干妹妹,日后她的嫁妆,我和哥哥出了。”

莫问听到莫愁这么说,想到平时小香的乖巧懂事,觉得多一个妹妹也没什么,就是多出一份嫁妆的事情,只要莫愁觉得喜欢就好,就当多一个人陪陪妹妹也好,自从妹妹重生,除了小香,他还没见过她亲近过村里的其他女孩子,就算那阵子,一群女孩老是来家里,也没看到莫愁对他们露出什么喜欢的神色来。

莫问对别人的可能没什么了解,但是对这个妹妹,那可是无时无刻的不在关注着,想明白这一点以后,对妹妹想要有个小妹妹或者玩伴的想法并不反对,反正只要是莫愁觉得好的事情,他从来不会反对。

这时,莫问也站了出来,现在他可是一家之主,“莫愁说的,就等于是我说的,日后,小香就是我们的妹妹了,以后她的嫁妆就由我们来办。”

原本听了莫愁的话,还有点疑虑的山婆子,这下是彻底没有任何想法了,被这巨大的惊喜给激动坏了,那眼泪也是哗哗的,“我这是上辈子积了什么福,能碰上你们兄妹,啥也不说了,小香,过来,给你的哥哥姐姐,跪下,要知道你有以后全靠了他们。”

山婆子不知道确实是她积了福,不过不是上辈子,就是这辈子,只是她不知道而已,小香就是靠了她的福气,才有的今天,不过莫愁他们是不会告诉她的。

小香听了莫愁兄妹和山婆子的话,还是有点懵懵懂懂的,只知道自己好像要成为莫愁的妹妹了,然后自己祖母让自己给莫愁他们磕头,她虽然不理解为什么,但还是很听话的过来。

这边小香正要跪下的时候,莫问和莫愁都伸了手,把她扶住了,小香抵不过两人的力气,也就没有跪下去,此时还是莫愁先开了口:“我们现在已经是姐妹了,让妹妹跪自己的哥哥姐姐,算是怎么回事,如果有一天,我爹娘回来,再让小香妹妹跪他们就是了,现在就先欠着。”

“行,行,先欠着,等你爹娘回来,再补上。”山婆子眼里还有泪水,但是嘴巴已经咧到耳朵根上了。

此时,冯铮也站出来凑趣,“这个事情,今天就让我当个见证,不怕他们两个日后后悔,不管他们以后怎么样,我都会给小香一份嫁妆的,也不枉,她做了我半个徒弟。”

山婆子听了冯铮的话,都喜得不知道怎么办好了,虽然她不知道冯铮是什么人,但绝对不是普通的教书夫子那么简答,通身的气派是骗不了人的,有时候山婆子甚至觉得,冯铮比县里的县太爷还有威风,不得不说,冯婆子的眼光很准,县太爷在冯铮这里也就是个牵马坠蹬的,那是根本不够瞧啊。

一场因为四宝吃肉而造成的风波,就这么平息了,最终以莫家多出一个妹妹而告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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