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你的天赋,追上老夫只是时间问题,不过切记欲速则不达,还需要……”
黑袍老者渐渐没了声音,过了许久,楚康安方才上前查探,确定他是真的死了。
楚康安并非没有见过死亡,小时候他就曾亲眼目睹娘亲病死在了床上,不过那时候的他还小,什么都不懂,只是单纯的以为娘亲只是睡着了。
所以并没有太多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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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再次看到有人死在自己面前,感受是截然不同的。
他心里清楚,从今往后,自己就再也见不到前辈了。
“前辈,一路走好。”
楚康安微微闭眼,轻声呢喃着为前辈送行。
如今前辈死了,怎么处理他的尸体成了眼下最大的难事。
葬在附近?
问题是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连副棺材都买不到,就连楚康安自己都觉得这样太过寒酸了。
可关键自己总不能带着他的尸体吧…
忽然,楚康安记起一事,目光看向一枚绿色的戒指,一个想法顿时浮现心头。
“不知道能不能行,算了,先试试吧!”
楚康安嘀咕一声,忽然想起,自己好像不知道这玩意咋用。
想到这,楚康安心里瞬间犹如被泼了一盆凉水,拨凉拨凉的。
“前辈啊前辈,你倒是告诉我这玩意怎么用你再走啊。”
楚康安欲哭无泪,对着戒指一阵发愁。
该怎么用呢?
往里面注入法力?
想到这,他试图调转法力注入戒指,可半天过后,楚康安却眉头一皱,不解道:“奇怪,我的法力为什么无法离开体内,这是为什么?”
作为刚接触修行的菜鸟,他并不知道修士只有到了御灵境。才能法力外放,施展各种强大的法术。
而聚灵境,法力最多也就只能游荡身体各处,从而提升身体各方面素质。
这些都是后话。
眼见这个想法行不通,楚康安只能作罢。
“实在不行,就只能葬在附近了。”
他叹了口气,苦笑道:“虽然有些委屈前辈,可若无其他办法,也只能这样了。”
突兀,楚康安想起小时候听过的一些小故事,里面的神仙得到宝物后,都会先滴血认主。
莫非!
楚康安犹豫片刻,一咬牙,用剑割破了手指。
鲜血滴在绿色的戒指上,闪过一道幽芒,瞬间消失不见。
“成了?”
楚康安心里一喜,脑子里凭空多出一道讯息,从现在起,只需他念头一动,意识就会进入到一个几平方米的小空间内,里面除了小山似的堆积着一些散发灵气的石头,还有一山金银。
那些石头楚康安不知道是干嘛的,但是金银却看的他眼睛都直了,瞬间就明白老者之前在客栈为何能出手如此阔绰。
“这该有上万两了?”
楚康安苦笑一声,突然就暴富了?
除了石头跟金银,角落里还放着几件衣物,一个古卷轴。
楚康安意识退出储物戒空间,先试着将行李收入里边。
“收!”
话音刚落,储物戒光芒一闪,行李便出现在里面的空间内。
楚康安念头一动,行李就又出现在了手上。
“真神奇!”
楚康安不禁有些感叹,有了这东西,以后出行就方便多了,再也不用大包小包带一堆。
感叹过后,他把老者的尸体也收入储物戒中,随即就打算离开这个地方。
接下来,楚康安打算先去找季柒,让她决定如何处理老者的尸体。
然而他并不知道季柒在哪……
所以他打算继续沿路前行,期待在路上遇到她。
只是希望在这之前,老者的尸体千万别率先腐烂了……
不过这点他的担心完全是多余的,正常来讲,修士身前修为越高,死后尸体就越不容易腐烂。
以黑袍老者身前的修为,尸体最起码能保持几个月到几年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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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个茶水摊设于官道边,卖茶的是位老妇人,一碗茶仅收一文钱,泡茶的水是她辛辛苦苦从家里挑来的,茶叶也是她自己种的。
味道谈不上多好,不过却很解渴。
如今正午太阳毒辣,很少有人愿意顶个大太阳赶路,所以茶水摊一下子就聚集了不少人。
“听说了吗?一天前官道上发生了一场大战,据说交手的两边都是仙师,也不知道最终是哪边胜了!”
“嘿…这事我知道,仗剑宗你听说过吧?听说其中一方就是来自仗剑宗,至于究竟是哪方胜了谁也不清楚,毕竟现场除了两人并无外人在场。”
此话一出,立刻便传来一大片倒吸凉气的声音。
也有人不解道:“仗剑宗?那是什么?很厉害…”
吗?
他话还没说完,立刻就被身边的同伴捂住嘴,痛斥道:“你还想不想活了,仗剑宗又怎是我们这等凡人能够随便议论的?”
一位长相出众的青年开口,微笑道:“依我看啊,肯定是仗剑宗胜了。”
“哦?兄台为何这么觉得?”
青年寻声望去,见出声的是位看起来人畜无害的少年,眼中顿时闪过轻视,淡淡道:“仗剑宗的名头想来大家都听过,既如此,又岂会输给一个无名之辈?”
“也对!”
有人应道:“毕竟是仗剑宗,月天王朝名列第一的剑道宗门,又怎么会输?”
那少年自顾自的喝了口茶水,声音听不出喜怒:“兄台看起来有些不太聪明啊…”
青年皱了皱眉:“好个牙尖嘴利的小子,那你倒是说说是哪方胜了?”
少年懒懒道:“哪方胜了我不敢妄加揣测,但我知道,既然对方能跟仗剑宗之人交手,又怎会是无名之辈?兄台连这点都想不清楚,不是脑子不聪明又是什么?”
哈哈……
周围立刻传来哄堂大笑。
一名虬髯大汉赞同道:“说的也是,能跟仗剑宗之人交手的又怎么可能是无名之辈,这人确实脑子不太好。”
青年面色铁青,冷冷看了虬髯大汉一眼,不曾想对方也是个暴脾气,反手回瞪着他,说道:“你瞅啥?”
闻言,青年脸色一僵,片刻后,他冷笑一声,毫无畏惧的迎上大汉的目光,讥笑道:“瞅你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