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少年憧憬的目光，黑袍老者不禁想起自己少时第一次拜入仙门。
好像也是这般。
可惜，时隔多年，当初的小门派早已淹没在历史的洪流中，彻底销声匿迹，同门，师长，都死了，而他后来也收过一个弟子。
想起往事，黑袍老者眼眶微润，随即猛的喝了口酒，脸色落寞。
那个弟子后来成了月天王朝的皇后，季柒的生母，可惜，多年前就死了。
从那以后，他就再未收徒。
楚康安一脸迷茫的看着前辈，有些无法理解好端端的怎么就哭了…
“前辈？”他叫了声。
“啊？”
黑袍老者擦了擦眼睛，随后疑惑的看向他，目光透着询问。
楚康安迟疑后，问道：“我什么时候才能开始修行？”
黑袍老者笑道：“听好了，修道第一境名为聚灵，此境界的重点在于积累，如果把人体比做一个容器，聚灵境要做的，就是不断炼化天地间的灵气变成法力装满这个容器。
接下来我会传你一篇聚灵之法，你按上面的做，看看能否感应天地灵气。”
“多谢前辈。”
楚康安欣喜的道了谢，老者点头没说什么，手指凌空对着他一点，道：“这篇聚灵功法是老夫早年偶然闯入一处遗迹时所得，可惜功法不全，仅有聚灵篇，而那时老夫已经跨入御灵，便没有修炼。”
“至于为何不传你老夫所修功法，一是老夫仇家太多，若老夫活着，他们当然不敢对你怎样，但老夫如今命不久矣，不想你与老夫有过多牵连，二是老夫觉得这段残缺的聚灵篇远比老夫所修功法要强许多。”
“双腿坐下，好好参悟把，这期间老夫会替你护道。”
楚康安耳边已经听不到老者的声音。
随着眉心光芒一闪，他的意识进入到了一片漆黑的世界。
一道声音响起：
“一切本没有，后来才有了……”
这是一句矛盾至极的话，楚康安听后一头雾水，隐隐觉得自己抓到了到什么，却好像什么都没抓到。
片刻后，又有声音响起，应该就是前辈说的聚灵篇。
注：此处三百字自行脑补。
当楚康安睁开眼，脑子里已经多出一篇修行之法。
他按照着功法修行，水到渠成的感应到了周围的天地灵气。
成功迈出第一步后，楚康安运开始往体内吸收灵气，一炷香后，他感受到一股暖洋洋的气机游荡在全身，最终进入下丹田。
这意味着他已经达到聚灵一层。
随着时间的流逝，楚康安对功法的应用越发娴熟，越来越多的灵力被他炼化，修为也在不断上涨。
一旁，黑袍老者看着气息不断上涨的楚康安，有些恍惚。
“这小家伙将来说不定真能超过老夫。”
黑袍老者苦笑自语，没想到人之将死，随便遇到个小家伙，竟然还是个天才…
楚康安不知道黑袍老者所想，反而觉得自己的速度太慢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楚康安体内的法力从最初的头发粗细，变成了现在的婴儿拳头大小。
他停下修行，睁开眼睛，目光有些迷茫。
他似乎遇到了瓶颈，修为止步不前，法力也停止继续上涨。
黑袍老者感受着他的气息，不确定道：“你现在是什么境界？”
楚康安苦着脸道：“好像是聚灵三层，修炼了这么久才达到这个修为，前辈，我的天赋是不是很差？”
黑袍老者微微张嘴，虽说早就凭楚康安外露的气息就猜到了他的修为，可真当这一切从他嘴里说出来，还是受到了不小的冲击。
想当初，他耗费了一天一夜才踏入聚灵一层，突破聚灵三层更是耗时三个月，如今楚康安仅仅只用了半天不到就做到他当初三个月才做到的事。
这就是人比人气死人？
关键楚康安此时还很欠揍的问自己天赋是不是很差……
完了！
楚康安看到黑袍老者的行为，瞬间就理解成了自己天赋真的很差，前辈都想不到怎么安慰他的那种。
黑袍老者拍了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道：“你的天赋还行…吧！只要日后不懒怠，一定能超过老夫。”
楚康安叹道：“前辈你不用安慰我。”
黑袍老者心里强忍住痛扁这小子一顿的的念头，自语道：“罢了罢了，让他去气气那些整日自命不凡的年轻人们吧……”
想想那场面，还真是有些期待啊！
咳咳！
突然，黑袍老者开始剧烈的咳嗽，每咳一下嘴里都会有大量的鲜血趁机溢出，楚康安目光一凝，心里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
“前辈，你怎么了？”
他慌忙冲向黑袍老者，心里被紧张与不安笼罩。
“没事…不用紧张！”
黑袍老者脸色欣慰，解释道：“之前老夫对战鲁易发时受伤太重，最后又不得不强行踏入蜕凡，如今生机已经所剩无多，换句话说，就是老夫快死了。”
他语气平淡，仿佛在诉说着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楚康安却有些难过。
他与黑袍老者认识的时间并不长，本不该如此难过的。
片刻后，楚康安深吸一口气，神色认真：“前辈，你有没有什么未完成的事要晚辈帮你完成？”
黑袍老者犹豫道：“若有朝一日你修行有成，就替我照顾照顾小姐吧……
我这个当师父的没能保护好徒弟，若连她的女儿也保护不好，那老夫就没脸下去见她了。”
楚康安郑重点头：“前辈放心，晚辈一定会做到。”
黑袍老者脸上逐渐浮现死气，声音也变得虚弱，他从身上摸出一个绿色的戒指递给楚康安，说道：“这东西名叫储物戒指，作用是储物，里面有老夫的一些积蓄，就当是给你的报酬了。”
楚康安想要拒绝，黑袍老者却道：“反正老夫也快死了，这东西留在我身边也是浪费，你尽管收下。”
楚康安听罢这才收下戒指。
黑袍老者欣慰的点点头，道：“以你的天赋，只需要按部就班的修行，将来超过老夫不是问题。
不过切记欲速则不达，有时候修炼太快也不是一件好事，还需要……”
老者说着说着就没了声音……
“前辈！”
楚康安叫了声，老者安详的闭上了双眼，再没有回答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