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地光线下,姜菀立于风中,抿着一丝诡笑,猛然一见犹如鬼魅。
薛韵路遇此景,心头徒然一惊,稍微稳住心神,以胜者之态说:“是姜菀啊,脸太痛了不能入眠吗?”
姜菀轻抚脸颊,笑意更深,缓缓而言:“这点痛于我而言,不过是皮毛之痛,何足挂齿。可于母亲而言,有些痛啊,将会是戳心灌髓。”
薛韵撕下面具,露出狰狞可怕的面目,凶狠地说:“姜菀,你若记不住今天的教训,往后只会过得更加艰难,也别怪我心狠手辣。”
姜菀哑然失笑:“艰不艰难,我说了算。至于心狠手辣,那可是母亲的特长。”
薛韵心头绕着气意,放下话说:“姜菀,你别以为有人护着就有恃无恐,我会让你为自己做过的事付出代价!”
姜菀望着远去人,幽幽地说:“拭目以待。”
薛韵的厉害,姜菀一直都知道,只是姜宣怀的一巴掌,打得真的是痛,痛得让她更加地清醒。
姜菀步步逼近,字字质问:“姜荇吃糖炒榛子与甜茶是我逼他吃下的?姜莱被人欺负是我指使的?父亲母亲忧思成疾是为我患的?”
姜宣怀怒目圆睁,大声呵斥:“孽障!自己做了错事,不认还来质问我,该打!”
姜菀不怒反笑:“是!父亲打得好,是我错了,错在没有吃下糖炒榛子与甜茶,错在没有乖乖地忍受欺凌,从而让姜荇中毒入院,姜莱风寒化热,父亲母亲忧思成疾!”
姜宣怀一时怒气冲昏头脑,待见得姜菀离去的背影,后知后觉自己过于严苛。他本心烦意乱,满腹烦闷无从发泄,恰逢姜莱学校出游遇欺负,才将一通怒火发泄在她身上。
薛韵眼里有着担忧说:“宣怀,孩子还小,慢慢教育就好,这一巴掌下去会让孩子记恨的。”
姜宣怀放不下身段,也不容别人让他委身,瞪着眼说:“我是她的父亲,自然是有资格教育她,容不得她不受。”
薛韵心中郁气一出,嘴角禁不住地上扬,轻微地不可察地弧度,安抚着姜宣怀的怒火:“是是是,孩子做错事了自然是要教育,你也别动怒,对身体不好。晚一些,我再去劝劝,不好让孩子因此生分了。”
姜宣怀听着心里舒坦,愈发觉得娶得一位贤妻良母。
秋山带着静默而来:“今日起,静默就任阿菀差使。”
姜菀问:“秋山挑选的人自是出众的,只是为何叫静默?”
秋山说:“寂,本意是指静默,没有声响,也指孤单,冷冷清清。因着静默孤身一人,又不爱说活,故取单名寂,字静默。”
姜菀想起从前的事,心头兀自突突地跳,对着空气自言:“静默,你可知自己因何在此?”
廊柱之后,隐于暗处,不见其人,可闻其声:“因着小姐。”
姜菀手扶廊柱,举目望去,眼里有着柔软:“你瞧,一点点光亮而已,却很灿烂。”
静默无声。
姜菀又说:“夜路难行,一点点光亮,足以照亮前行之路。”
静默回音:“静默谨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