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凉如水,姜菀从屋里拿了披肩给屋外的爷爷披上,并劝说他回屋:“爷爷,外面风疾寒冷,我们进屋里去吧。”
姜松华心中有愧:“爷爷让阿菀受委屈了。”
姜菀沐着月华,轻轻地说:“有爷爷在,阿菀从不觉委屈,如果真的受了委屈,会自己讨回来。”
姜松华心中动容:“好好好,我们阿菀最像你奶奶和妈妈,温柔坚韧是能成大器。”
姜菀孝顺,自然不想爷爷为自己忧虑,这样小年夜里才算是和和美美团团圆圆。
薛明珠喝着茶,斜眼看走来的姜菀,言语尖酸的说:“小年夜还要往外跑,这一大家子就等你一个人。”
薛韵往这边看了眼,并未出声制止。
姜菀不慌不忙的说:“爷爷爱吃酥酪,想着小年夜一过再买就要等到年后,所以就去了一趟赵记。”
姜松华爱吃赵记的酥酪,在座的每位皆知,却无一人真正放心上。
姜菀赶着最后去,提了许多回来,够吃到年后。
小辈们不孝顺长辈,连带家长们也骄傲不起来,这一句话更是说得他们脸红。
薛明珠瞧不起她手里的酥酪:“就你那两盒酥酪也好意思说孝心。”
姜菀不动声色地反击:“要不是你刚才跑过来撞上,我会只剩下两盒?”
薛明珠想起方才,确也是她先撞了姜菀,但骄傲的自尊心不会让她认错,反而颠倒是非:“你瞎说什么,明明就是你提着东西先撞上来,我还没怪你洒了我一身,你反倒恶人先告状。”
姜莱出言相助:“明珠啊,你也别这样说,当时姜菀提着那么多东西,可能只顾着看脚下没看到你,你别怪她。我们不都说好了,姜菀你何必拿出来说事,再让司机去买回来就行。”
薛明珠见状,附和着:“没错啊,别以为只有你姜菀知孝顺。”
姜菀冷眼旁观,轻轻一笑:“你若真能买回来,我也不吝啬那一句谢谢,可你买得回来吗。”
薛韵见两人落了下风,主动上前替两人解围:“莱莱明珠,还在哪里聊什么,过来吃饭了。”
薛明珠与姜莱看了一眼,两人并肩走过去,免不得让路变窄,路过姜菀身旁时,重重地推了一下。
姜菀被推得身形不稳,又要护着仅剩的两盒酥酪,最后扶着摆件台才站稳,再抬眼望着那满室的和睦,那一弯眉眼尽是清冷如霜。
而阿榕扶着姜松华不知几时来,两人面色明显不悦,是对厅里一众人。
这时夜已深,天气偏寒,姜菀穿着白色毛衣和加绒铅笔裤,孤零零的站在外面,有几分凄凉。
隔着一个落地玻璃,姜莱在温室里,以胜利者的姿态说:“今天你脑子热,在外面冷静一下。”
姜菀不为所动,看着她消失在玻璃前,又转回去看着圆月,似乎在等待些什么。
过不了一时半会,屋里起了一阵慌乱,再后来见到薛韵姜宣怀带着姜荇出门去了。
姜菀从正门进去,迎上惊慌失色的姜莱,温婉一笑说:“小年夜却要在医院里吸氧,真是怪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