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雨朝还暮,烟花春复秋,眨巴眼便已逢花朝。
自那日姥姥解了我的禁,我便时不时地被华浓“看着”,美其曰“休养”
对此,我只能笑笑不语!
我既不是年过六旬的老妪,亦非那凡界所谈的孕妇,何谈休养!不过就是诓我待在这灵界的小把戏!
此刻的我正被一群婢子拥着整理花朝仪容。搽上那绯红的胭脂,任由他们在我头上东挽西插的变换各类发型,就在我感到脖子僵硬麻木,头顶千斤的时候,她们终于弄好了发型。
接下来又是服饰,里衣,中衣,对襟外衫……
得!干脆把我裹成一个精美的粽子送上殿得了!!!
在我耐心将无,拍案而起愤走之际,总算结束了这场“炼狱酷刑”
接下来,我由华浓扶着,踏入了正殿,先是拜了主座上的姥姥,随后入了座。
一大早我这眼皮就跳个不停,心里也好不到哪去,总感觉有事,总之怪事年年有,近日特别多!
果然,待众人落座,蓼香同众人打过照面,正声:“今日恰逢花朝佳节,又得众位前来赶赴盛宴,老朽想宣布一件大事”
此话一出众人屏气凝神,殿内静的出奇。
其实大家对这“大事”早便心知肚明,不过就是竞争宫主之事。
各方生灵觉得往年这灵涧亏得蓼香照拂,方可如此的相安无事,众人只盼下界宫主亦可照拂这灵涧一方生灵。
大公主沉稳内敛,这是众所周知之事,让她担任宫主之位应该不会另人失望,不过这二公主嘛,倒是另人五味杂陈,均知其心从未放到政事上,不过待人确实极好,听闻这蓼香亦是最疼爱这二公主花间。
一时之间众人也不知这宫主之位花落谁家,翘首以待。
南沐笙坐在主位上,叉着两条修长的腿,俊美的脸上此时噙着一抹放荡不羁的笑,手里把玩着一个精致的小瓷瓶。
若是不知情的人见到他似一个纨绔子弟这般,当大跌眼境,不过一旁品茶的冷晏觞却似乎已习惯了这种状况。
升仙之后的南沐笙看似与群仙一样,可只有冷晏觞知道南沐笙的魂魄是残缺的,这使得他每到月圆寅时便性格大变。
平日他是众仙口中高冷的沐笙君,而此刻的南沐笙却不似以往。眉眼间添了几分邪气,与这仙界格格不入,倒像是从魔界来的修罗。
不过好在他的神智还算是清醒的,不然,他拿还敢坐在这儿悠哉悠哉的品茶?
望着主位上南沐笙那副模样,冷晏觞的脊背总感觉有些发凉,不禁诽腹:兄弟,要不要这么吓人?
品完茶后,冷宴觞便告辞了。
南沐笙打开小瓷瓶,里面放着那两枚丹药,顿时眉眼一挑,嘴角露出一丝邪笑:“还阴草,小丫头,我可算找着你了”
是夜,烛影摇曳,闪过一抹修长健硕的身影。
“谁?”
我惊呼出声,刚回头就被一双手衔住下颚。还未回过神,那人就低头覆在了自己的唇上。
瞬间看清那张俊脸,我不禁睁大了眼睛。
南沐笙竟然强吻了她!
望着眼前熟悉的男子,我竟忘了挣扎,直至唇边传来的湿热之感,才慌张地一把推开了他。
胸口不停的起伏着,脸上不知不觉有些酡红,有点儿不敢相信面刚才吻她的是,南沐笙。
见她离开自己的唇,南沐笙随后嘴角扬起一抹邪笑:“丫头,这几千年你跑去哪儿了?你可真让我好找。”
我忽略了他的话语,脑子里全是刚刚他吻她的画面。
他,不是受伤了吗?
他,不是在天宫吗?
他,怎么知道自己在这儿?
他,又是怎么到这儿来的?
他,为什么……为什么……要吻自己?
纵使心中有千百个问题困扰着自己,我抬头对上他那一双邪魅狂狷的眼神,心中却是一凉:不,不,这不是他。他从来不会有这样邪魅的眼神……
“你不是他,你究竟是谁?哪来的妖怪?竟习得变幻之术,冒充上仙,私闯本殿下的香丘阁。”眼神一冽,我顿时没了之前他吻自己时娇羞小女人的样子,暗叹:这些妖孽可是愈发厉害了,刚才差点儿连自己都被骗了。想起刚刚被他吻,我的脸越发阴寒。
南沐笙看见小丫头炸毛了的样子,嘴角的笑意加深了许些,一手揽过她柔软的腰肢,温热的气息喷薄在她的耳边:“潆儿,乖,别闹了。”
脑袋轰隆一声,我感觉一阵闷雷从自己的脑袋响过。
这妖怪竟然敢调戏她?
话未出口,我本能的就是给他一掌,哪知他偏偏很轻易的化解了自己的掌式,玉手一转,一勾,我竟被他揽入怀中,挣扎间我望见一个玉瓷瓶从他怀中落下,定睛一望,竟是我赠予那人的。
一时之间我忘了挣扎,想着这玉瓷瓶怎么落到了这妖孽的手中?
正要施法,不经意间见那玉瓷瓶滚落而出的丹药竟是自己赠予那人的,那人仙法很是厉害,怎会……
莫非这妖孽真是他?
我这才稍稍放松了警惕,不过他怎么变成了这样?不会是练功走火入魔了吧?
果然是一只活脱脱的禽兽。什么狗屁高冷,哼!全都是装出来的。
等等,他刚刚唤自己什么来着?
潆儿?
想到这儿,我刚刚心里闪过的丝丝悸动已荡然无存,相反产生一种抗拒,欲从他怀里挣开,可无奈自己怎么挣扎,那人似乎都不放手。
把我叫丫头哄着就算了,还把自己当成别人,想到这里,心里莫名堵得慌,索性放弃了挣扎。
感觉到怀里的小女人不动了,耷拉着小脑袋,察觉她心里的不快,他眉头一锁:“潆儿,怎么了?”
“我困了,你走吧。”
不知怎的,听到他亲昵的唤着那个叫潆儿的女子,自己心里就莫名的不舒服,立马朝他下了逐客令。
“困了?那我们就寝吧。”说着搂过怀里的人儿,一把抱起花间朝床榻走去。
翌日,我从榻上起来的时候,方才发现那人已不知去了何处,昨夜那人一直在自己身侧,我一直未放松警惕,直至后半夜才浅浅入睡。
不过我才觉得这人有些许奇怪,明明昨晚来的人是他,今日不见人的也是他,这人走的时候貌似还挺没踪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