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携风带雨而来,惊扰了四季,从此,我便无惊无扰,寡淡忧喜。」
是光,烈烈白光漫延开来,是火,灼灼炙热升腾燃烧。他从万丈光芒中走出,团团白雾氤氲其中。
少年的双瞳,狂风骤雨般,眼含凌厉,似乎要将几个男人千刀万剐。
显然,一个十几岁的瘦削少年,不足以威慑他人,络腮胡男人昂头,含着烟头,睥睨:“哪来的臭小子,敢坏你大爷的事!”
一对三,其他两个猥琐男不足为惧,但络腮胡男人,高大魁梧,形似健身教练,尤为棘手。
步步靠近三个男人,路安深字字生冷,不容退步:“放开她”
时蓝就这样,被一个男人,从身后死死按住,头发缕缕浸泡在水中,双颊,衣服,湿漉漉的全身。
路安深的心,被人生生一块块切割,丢进滚烫的油锅煎炸,又一丝丝剁碎,被三个男人分而食之。
不想这多管闲事的臭小子是块硬骨头,男人怒呵道:“好大的口气,我看你真是活腻了!”
不能让路安深白白往刀口上撞,依旧被一个男人按压在地的时蓝,用尽残存的几分力气,低吼:“路安深,你别管我,快去叫人!”
“哟哟,真感人,你们两个,今儿,谁也别想跑!”络腮胡男人将烟头一把揉碎,阴森森笑着,又向旁边的一个猥琐男使使眼神,示意他左右包抄。
“跑?哼”
少年冷哼一声,没有半分惧色,突然纵身跃起,右腿高抬,悬在半空,行云流水,一脚便将其中一个猥琐男人踢翻在地。
巨大的水花,漫天迸溅开来。
这这……剧情反转得太快,路安深,竟是个武林高手?!
除了地上男人的抱肚呻吟,四下,空气凝固,连同时蓝,无一不是错愕惊恐。
原以为,这蔫瘦的小孩是好捏的青铜,不想竟是个武艺加身的王者!剩下的两个男人,一时间愣住,脸色如同吃屎似的难看。
看到自己的同伴被一脚解决,脱掉外套,络腮胡男人晃晃自己的胳膊,轻笑:“小子,有点意思,敢跟我彪爷较劲”
“看好那个女人,看我怎么收拾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臭小子”对身后的另一个猥琐男叮嘱了一声,络腮胡男人满脸蔑笑,慢慢靠近路安深。
扭扭脖子,十指交叉,来回活动,络腮胡男人拳若铁锤,几步冲至路安深面前,右手提起,挥拳,甩出。
“小心!”心头一紧,尖叫几近呼之欲出,时蓝只听到自己急促紊乱的呼吸声。
侧身,墨绿色大衣飘动,灵活避开男人的一拳,略微翻身,提起臂肘,在男人背后用力狠击。男人霎时间重心不稳,趔趄着向前,险些摔出个狗吃屎。
不曾想吃了瘪,朝地上呸呸吐了两口唾沫,络腮胡男人如同发怒的狮子,双眼怒瞪,低吼着,一拳接一拳,拳拳直指路安深的胸口。
退,退,躲躲,积水在两人的双脚间盘旋,炸裂。路安深微喘着气,不断躲过络腮胡男人雨点般的密拳。
“砰”一记重拳,直勾勾落在男人的右脸,焦黄的脸上,一道殷红的液体,从嘴角溢出。
屡屡受挫,男人已然气急败坏,站定下来,扯了扯衣角,干瘪的嘴角轻挑,用大拇指抹掉唇边的血水。
“小子,是你逼我的!”男人慢慢将手放进上衣口袋,接着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一把冰凉的匕首,握在手中。
不妙,狗已经被逼急,这个自称彪爷的男人,是要来个鱼死网破,不死不休。
“恶意伤人,你们是要坐牢的!”时蓝声嘶力竭,想制止这场厮杀。
赤手空拳,哪怕路安深再武艺高强,也恐怕不敌。
不想,男人狞笑着,并未和路安深继续纠缠,而是朝时蓝的方向一步步走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