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顾曳眼神一变。
他简直无法回想这具躯体被宓洇占领时所发生的事情。
那是万年殇啊。
没想到，才重逢没多久，竟然就提前了。
顾曳整个人抱着头，眼神里透露出一丝绝望。
万年之前，正是这样，才造就了他们分开的后果。
那是一切因果的源头。
顾曳痛苦不堪，他颤抖着从怀里掏出一把细长的匕首。
慢慢走上前，来到宓洇旁边。
此时的宓洇还处在控制边沿，刚刚杀了那人已经是极限了。
看着眼前人眼睛里交替闪烁着的光芒，顾曳心里无助极了。
“顾曳？”从嘴里发出一声阴森森的冷笑，宓洇暂时占据了主导权。
顾曳站在她面前，她一动也不能动。
但宓洇自信，顾曳不敢，或者说是，泽黎不敢。
作为祢娅身体里的另一个意识，虽然不能拥有全部的记忆，但是好歹也是有那个自信的。
泽黎不敢动弥娅，哪怕是分身也不敢。
因为他们当初就是因为这些才分开的。
所以，她的出现只是埋下了疑虑的种子罢了。
不是泽黎的，是神界万千子民对祢娅的不相信。
即便身为主神，泽黎也不能就这样不顾神界。
当初他为了神界，放开祢娅，犯下错误。
这一次他要是把这刀刺进祢娅分身，他们之间就彻底没可能了。
宓洇得意洋洋地想。
下一瞬，意识戛然而止。
她震惊地看着正好刺在她心脏口的那柄细长匕首。
匕首中间还凿了血槽，一滴一滴心头血，比以往更快的速度流逝。
宓洇的脸色肉眼可见的苍白下去。
“你……”刚说出一个字，就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几滴血溅到了顾曳脸上，本就妖艳的容貌更是增添了几分艳丽。
落在眼里，像堕落了的神使。
宓洇怨毒地盯着顾曳，忽的笑了，“我该说什么？恭喜你，泽黎，祝你孤独百世！”
这不是那具肉体发出来的声音，更像是宓洇自己的声音。
朦胧中，顾曳似乎看见那具肉身上出现了两个白色意识体。
一个是白色，另一个则掺杂着武无数细小的黑色气流。
那是宓洇。
外来者在一具肉体里面，外来者就会呈现出非常显眼的标志。
顾曳只是盯着那白色意识，眼睛湿润，一滴泪无声的划过脸颊。
顾曳上前一步，快准狠地抽出面前的匕首，又迅速地插进自己的身体。
如果能够计算，就有人看得出来，这和他刚刚刺入祢娅肉身的位置几乎一模一样，唯一不同的是，力度大了许多。
“祢娅，这是我欠你的一刀，请原谅我，我……呃”
顾曳话还没说完，嘴角溢出鲜血，倒在了地上。
细长的匕首沾满了两人的鲜血。
在夜色里也看的清清楚楚。
那具分身也接着倒了下去。
三个意识体同时消失，化为一道白光飞向天空。
只不过没有人看得见而已。
毕竟，意识体这种东西，不是谁都看得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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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间，寂夜古堡，
难得天气稳定了好几天，就在刚刚突然刮起了大风，大片大片漆黑如墨的乌云翻涌而来。
狂风呼啸而过，外面种着的大片的玫瑰和蔷薇都被连根拔起，红色与白色交织在空中，好似天使与恶魔在共舞。
华丽、诡异、又盛大。
一声尖利的长啸响起。
一直在窗边的苏格尔脸色大变，急急离去。
那声音，从阁楼传来。
是，大人的声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