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了头,用毛巾擦到半干,借琳的风筒吹了几下,就干的差不多了,这样看短头发还是有好处的。一切处理完毕,吃了午饭,我就备好帽子手套围巾,收拾好书包,准备去参加下午的滑冰课录制。
刚要出门就感觉肚子一阵剧痛,看了看日子,想着应该是我的祖宗大姨妈快到了,我就起身接了杯热水,贴上一贴暖宝宝又去厕所带上姨妈巾以防万一,这才出了门。
姨妈历来是我的天敌,只要大姨妈光临,我就会痛到嘴唇发白,直不起腰来,就连卧床休息都会痛到昏死过去。虽然准备了热水和暖宝宝,我还是很担心,一边走路一边祈祷,千万不要赶在今天来大姨妈,又不能见习,我真的会直接死在冰上的。
一会儿功夫就走到了图书馆门口,远远的就见刘长春门前一辆大巴士,心想那个就应该是接我们的车了,窗子都黑黑的,看不见车里面有没有人,肚子有点发闷的通,我努力提起精神继续往大巴车走去。
正走到一半儿,我看到有那么七八个人正穿越草坪而来,高矮胖瘦,黑白分明的几个人一看就是四哥、二哥、大鹏他们几个。我精神不佳,懒得和他们打招呼,就自顾自的往前走。
小六儿见到我,做了个想冲过来收拾我的动作,还用眼神狠狠的瞪了我一下,要不是我们中间隔着草坪,估计他就扑过来了,我看了看他,实在没兴致跟他闹,就没接茬儿。往前走了几步,我们就在刘长春雕像那里会合。
小六见我没理他,就要上来弹我的脑壳,我蔫巴啦叽的说:“六哥,六哥,今天闹不动了。”他估计是见我真的没了往日的精神,就放过了我,“好吧,今天就饶过你。”
上了车,找了最后面可以开窗户的位置坐下,车上的汽油味道闻得我是阵阵的恶心,本来就晕车严重的我,再加上今天身体不适,坐在车里就更加的晕眩恶心。
我本想打开身旁的车窗,不知道是我今天没了力气,还是车窗冻得很结实,我使了半天的劲儿还是没有打开,胳膊到是很酸,我叹了口气,把头靠在玻璃上,这时候一只大手在我眼前掠过,我抬起了头看,是许则扬。我正看他,他一使劲儿就把窗子打开,一股冷风吹将进来。
我刚想谢他,他先说话了:“我晕车,在这儿蹭个窗户,你不冷吧。”
我笑了笑,“不冷。”他就坐在了我旁边的位置。
没一会儿,车里就坐满了人,高老师也上了车,阿斌站起来点了点人数,正好23个。一切就绪,高老师让司机师父启动了车,我掏出耳机带上,迷迷糊糊的闭上眼,紧了紧衣服和围巾,靠在前面的椅背上休息。
迷迷糊糊,车子颠颠簸簸,也不知道走了多久,感觉车子慢了下来,我眯缝着眼睛看了看外面,是一个什么商场,我估计快要到了地方,就坐起来靠在椅背上,我想幸好这一路上有窗户开着,要不然肯定是要吐的。
车子停稳,我们下了车,跟着老师来到商场里,一大堆人分几批进入电梯,也不知道上了几楼,一出电梯就看到一个室内的冰场,蛮大的冰场上还没什么人,估计是为了拍摄包了场。
前台的工作人员见我们来了就开始逐个的给大家找鞋,我看人那么多,就先坐到椅子上等着。高老师自己有专业的装备,早早的就换好了,站在冰场门口等我们,也就十分钟时间,所有人准备妥当,冰上集合。
东大的滑冰课教学具有悠久的历史,可以追溯到上个世纪50年代中期,在早些年,除了每年的春季运动会之外,每年还要举行冬季的冰上运动会。而且东大在这方面也有丰富的教师资源。今天给我们上课的高老师,就是原八一冰球队的主力队员。
别看他年纪有点大了,但是依然英姿飒爽,尤其是穿上冰鞋站在冰场上的时候。我看到现在的他,就能想象到年轻时候,他在赛场上该有多帅。
录制课程也挺简单的,前放的左侧立了个拍摄的机器,我们只要在高老师的指导下正常上课就可以,老师讲话的时候就认真听,他下令练习的时候就认真滑,我们班那些野猴子难得这么乖乖的上一次课。
我身体虽然有些不适,但好在提前做了些准备,暖宝宝在肚子上热乎乎的,给我续命不少。上了一个多小时,老师说我们可以下冰休息休息,喝口水,上个厕所什么的。我赶紧跑在前面出了冰场坐在外边的软墩儿上休息。
喝了两口热水,我就把整个身子都趴在自己腿上,这个姿势是对抗大姨妈的招式。这样窝着肚子就可以减少疼痛的感觉。我正休息着,大鹏凑过来做到我身边:“怎么啦小壮?来事儿啦?”他那副贱贱的,故意说这话来让我害臊的语气,我白了他一眼,转过头去。
他见我不理他,还不罢休,拿身子一晃一晃的撞我,“我问你话呢。”我嫌弃的往矮墩儿的边缘移了移。
他又往我这边窜了窜,我生气的故意埋汰他:“哎呀,你是属狗皮膏药的吗?又臭又黏!”
他听了,用胳膊勒住我,来了个锁脖,“小样的,跟谁俩呢!嗯?”一边说话,一边使劲儿,我被他勒的无法动弹。
用手拍了拍他勒着我的胳膊求饶,“我错了,我错了”我没力气跟他抗衡,就顺势把头靠在勒着我的胳膊上,“鹏哥,我真错了。”
这他才放开我,我轻吐一口气,正想着能轻松一会儿,高老师就站在冰场口喊:“来吧,上冰吧!”
我叹了口气,撇了撇嘴,无奈的站起身,拽了拽衣服,猫着腰一摆一摆的往冰上走。男生们走的快,我站在冰场门口想等到最后再进,从我面前路过的人,挨着个儿都扒拉我,我今天战斗力下降,实在不想理他们。
又录了一节课的时间,大家明显的开始体力下降,我的活动范围也减小到身边的一小圈。双脚滑行练习的差不多,高老师开始示范单脚的滑行,整个身体只有那个细细的刀刃留在冰上,看着都惊心动魄。
我的脚踝之脆弱是大家都知道的,这个动作我光看就感觉脚踝疼,我下意识向自己脚上看了看,用手扶着场地边的防撞墙,试着将一只脚抬起来。只要一松手就晃悠几下,另一脚又落地,我暗自嘀咕果然还是不行。
男生们到是学的很快,阿斌就滑的不错,可以单脚滑行出去好远的距离,迟莯寒也不错,帅哥、涛哥几个也都可以,四哥好像就差一点儿,比我好不到哪里去。
比起高老师在冰上的潇洒自如来,我们都像是刚学走路的娃娃一样好笑。这一下午,练来练去,感觉腿都不是自己的了,我体力透支到站在一旁休息,用手捂着肚子,那暖宝宝都快失去热气了。
没有手表手机,也看不到外面的天气,现在是什么时间也不得而知。正郁闷呢,老师刚好下令集合,众人在场地的角落赶回来,列队站好,老师在前面说了几句,我都已经记不得具体说了什么。
等我们重新坐在大巴车上的时候,天都已经黑了,不知道是饿的胃痛还是肚子痛的原因,我整个人都快虚脱了,上了车就靠在一边开始睡觉。车上的男生你一句我一句的聊着天我都充耳不闻。
在车子的摇晃中,迷迷糊糊就睡着过去,应该是这一下午的折腾,导致身体疲惫,我睡得很香,也不知道过来多久,我半梦半醒的睁开一只眼,看向外面,车已经从北门开进了校园里。
我坐起来醒了醒盹儿,拿出手机看了看已经晚上六点多,看着车子的行进路线,应该是要回到刘长春门口,我唉了一声,心想还要从体育馆走回宿舍区,好累的。正发呆,手机来了条信息。
翻开手机一看,是琳问我怎么还没回来,我懒得在晃悠的车中打字,就拿着手机想下了车之后再一个电话拨过去。车子绕着北门那条路进来,向左一拐就到了刘长春门口,车上的人一下子打破安静,都悉悉索索的收拾起来。
下了车我见没什么事儿了,拿出耳机,给琳拨了电话:“喂,我才回到学校。”
“听你的声音怎么那么累呀。”
“我就是好累呀,感觉胳膊、腿、脚都不是自己的了,而且到现在还没吃饭,饿的我都快晕倒了。”
“啊?你还没吃饭呀,那怎么办,你快走回来,我陪你去西门买点吃的带回来。”
我一边走,一边吱吱呀呀,嘻嘻哈哈,胡言乱语的和琳撒着娇……
在远离家乡的日子里,是每天欺负我的讨厌男生和挖苦并爱着我的老琳,还有好多好多可爱的人陪我度过,让我在迷茫时有人指点,孤独时有人陪伴,疲惫时有个琳陪在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