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把大哥送上救护车,整堂课都不记得是怎么上的了,心里一直都在寻思这个事儿,脚下发软也不敢滑,怎么下课的也记不清了,只记得我下了课就赶紧换下了冰鞋跑回宿舍。
晚上的时候我还和琳、老高、小隋说起了这个事儿,大家都吓得不轻。接下来连续几天的课都没见大哥来上,一周以后才听男生说大哥已经没有大碍,现在在宿舍修养。
自滑冰课开课,每周都要上两次课,每次课是连着两小节,有时候还要连上四节,这可成了我的灾难了。每次滑冰我都要全副武装,穿着大棉裤,大棉袜子,带着帽子和围脖,当然必备的就是棉手套,这样摔跤的时候两手往前一趴,也不会很痛。
上节课学了两脚画葫芦向前走的方法,我正在冰上开始练习,身边有人嗖嗖嗖的滑过,吓得我只能往冰场的边缘靠拢,刚才站稳,长舒了一口气,一个人子在我身后抓住我的双肩,用脚使劲儿铲了一下我的脚,就一下,我整个人就两脚向前,重心不稳的向后倒去。
我两手向后,想抓住放倒我的人,可抓了半天也没抓到,“哎,哎,哎,哎……”我屁股一下子结结实实的摔在地上。
“哎呀,谁呀?”被整了半天,我都没看见身后是谁,被摔躺在地上,我才看见,那人是小六。我挣扎了半天也没坐起来,索性气得躺在地上休息,用手指着他,“你,给我等着。”
“我等着你能怎么样?”
“等我抓住机会,肯定不饶过你。”他一听就更变本加厉,拽着躺在地上的我就想甩出去,好在他乘船也冰鞋也比我利索不到哪儿去,拽了两步就不走了,还差点让自己摔倒。就松开抓我的手,“不饶过我,你还能怎么样啊?”
我气的从地上坐起来,“哼!让你欺负我,总有一天我也欺负你。”
“呵呵,我看呀,这四年你是没机会啦。”
我被他说得有点儿气急败坏,两手扶地的站起来,就往他身边滑,他见我来了也滑着跑开,追到一半儿,我看想追上他肯定是不可能了,心里盘算着我得先让他放松警惕,等他不注意,我再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想好对策,我就不再追他,假装不在意,又自己开始练起来,暗地里观察他的动向。
自从浇了冰,很多学生都利用课余时间来练习和玩耍,可以说是全校师生都参与其中,我们班的男生也都会在没事儿的时候过来玩儿,今天小六儿就是和二哥四哥几个人一起来的。
刚才我被欺负,他们离得太远,没有来帮忙,这要是在附近,肯定就赶过来和小六儿一起欺负我了,幸好这次的战事结束的快。他们只有看热闹的份儿,等会儿我报复的时候,得小心点儿,否则很容易被他们群起而攻之得。我一边寻思,一边继续假装在那里练习,用余光观察小六的位置,看到他在和二哥几个人聊天。
我在的位置刚好是他的正对面,我就这样过去肯定会被他发现,从而有所防备,我在心里想了想,生出一计。我假意练习滑行,绕着操场的一圈滑到他身后,然后再趁起不备,也铲他一脚,摔他个大屁股墩儿。
想到他摔倒的样子我就忍不住偷笑,我立刻出发,一路上也不看他,练习的非常认真,一直滑躲了大半圈,刚转到他后面的冰道,我才抬眼看到他就在前面,心想,小样的,这次你可跑不了了。
前边小六儿和还几个男生聚在一起,我现在过去肯定要吃亏的,就故意放慢脚步,等待时机,继续假装练习,进一步退三步的向前滑行,在原地墨迹了半天,终于让我等到时机,小六和二哥几个人分开,他独自一个人停在那里,好像是手里拿着手机,我心想刚好,天助我也呀。
我放轻脚步,尽量不发出声音的靠近他,距离小六儿还有一米的时候我摘掉手套,突然加速到了他的身后,两手紧紧抓住他的肩膀处的外衣,向下使劲儿,然后一只脚打横,另一只脚猛地铲向小六儿的鞋,就那么一下子,一个寸劲儿,小六就重心不稳,脚下向前乱滑,身子还被我拽的留在原地,挣扎了半天,还是啪的一声结结实实的摔在冰上。
我都没想到这一连串动作如次的连贯,可以称得上是行云流水啊。我见计谋得逞,报仇成功,哈哈大笑着冲小六儿做了个鬼脸,他突然在冰上坐起来,我以为他要起来报复,就赶紧逃跑,滑到距离他大约二三十米的时候,我停下来回头看他,他正站起来打扫着身上的雪,没有来追我的意思,就稍稍放下心来。
刚松一口气,他突然从他摔倒的地方向我追来,我见他那气势是真生了气了,就赶紧往冰场的出口跑,来不及换鞋,就用手提着自己的鞋,往五五门口走,他见我跑了,也没有在追,我看他没有要追的意思,就在五五的门口将冰鞋换下,穿上自己的棉鞋。
出了五五就算安全了,我完全卸下防备,慢慢悠悠的往宿舍走,一边走,我还一边偷乐,心里暗自觉爽。
刚才玩儿的有点累,不想上楼呆不了多大一会儿,就要下楼买饭,我就直接奔着食堂去,想着稍坐一会儿就可以买了午饭再上楼了,然后吃完饭就可以直接休息。进了食堂找了个靠近打饭窗口的椅子,坐在那儿直接可以看到窗口后面忙碌的阿姨和食堂的大师傅。
叮……,食堂开饭铃响了,我掏出饭卡,从左到右的走了一圈儿,也没什么他把想吃的,就打了点儿饺子和凉菜。打完饺子我一转身,就看到小六儿和二哥从门口进来,我心里暗想不好,我可不能被他们发现,就缩着脖子躲进人群里,等他俩从我身边走过,我才舒了一口气,赶紧跑到一个没人排队的窗口,随便打了个菜,就去刚才坐的位置,拎着鞋从后门溜之大吉。
进了宿舍楼才算是真正的逃离魔爪,刚才紧张的我心跳都加速了,想到这儿我就开始叹息:我的大学生活呀,得有多不容易呀!唉……这一口气还没吐完,就听见我身后有人说:“怎么啦?唉声叹气得!”
我回头一瞧,是琳。
“哎呀,我的琳啊”我一边哎呀,一边抱向她。
“你怎么啦?是不是又被欺负啦?”她到是一脸轻松的问。我可是愁上心头,“可别提了。”
我们一边说,一边往楼上走,快走到宿舍门口,琳突然说:“我刚才回宿舍的路上看见你们班那个太监啦。”
“啊?哪个太监?”
“就是那个啊,他长得特别向电视剧里的太监。”
“你说的是谁呀?我怎么不知道我们班还有这种人才。”
“就是那个长得特别瘦,又挺高的那个人。”
“我们班有好几个挺瘦挺高的呢,你就看见他自己了吗?还是有别人?”
“还有一个长得挺黑的,没他高。”
“那我应该知道是谁了,应该是二哥和小六儿吧,刚才我在食堂看到他俩了,但是他们怎么这么快就吃完了。”
“那我就不知道了。”
“你等等啊。”我边说边拿出手机,翻出班里的合照让她认。
琳仔细的看来一会儿,指着二哥说:“就是这个。”
“哪个哪个,我看看。”
“这个,就是这个,长得多像太监。”
我边看照片,边笑,“是啊,你这么一说,是挺像的。我刚才在楼下练滑冰,就是被黑不溜秋的那个给欺负了,不过我今天可是报了仇了。”我撇了撇嘴,很得意的说。
“是哪个人呀”我见琳感兴趣,就拿着照片给他指,“就是我旁边这个黑不溜秋的,你刚才应该看见他了。”
“我只顾着看太监,没注意看他。”
我顾不上吃饭,继续给琳介绍:“这个是三哥,这个是四哥,这个是大哥……”
我打的饺子都快凉了,琳才催我赶紧吃饭,琳也上床休息,养好精神准备应付一下午的课程,我坐在椅子上开始吃我的饺子。
吃好了饭,我也有了些困意,去了趟厕所,又喝了口水,就爬上床去。当屋子里全部都在睡觉的时候,自己也很容易睡着,刚躺下十分钟,我就进入了梦乡。
下午一点,琳的闹钟响了,我听见她开始下床收拾东西,准备出发去上课。我看了看课表,下午的课被临时窜走,今天变成了休息日。
躺在床上醒了醒,想到英语和高数也快要你考试,就算学不进去,我也要硬着头皮去泡自习室。
穿好衣服,装好书本,拿着热水杯,我也下了楼中。
今天天气是干冷干冷的,不想走太远,就站在楼下想,要去哪个馆里上自习。想了想离我最近,就是机电馆,那里应该是学校里最适合上自习的学馆之一了。
机电馆也是学校里四大老学馆之一,灰色中式设计,里边夹杂着一些欧式元素,正门的门口有四根大柱子,灰色的砖墙上有黄色的像琉璃瓦一样材质的砖做装饰。不过我们平时不走正门,而是走逸夫楼的正门。
逸夫楼是后期的建筑,它直接紧邻机电馆建设,和机电馆连通。逸夫楼的正门刚好在我们宿舍边上直通的那条路。想好了去那儿,我就抬脚往那儿走。
一路上要路过五五冰场,再往前走几步的右手边,是一个只有三层的小红楼,再往前走路过一个十字路口,就快到了。左手边就是逸夫楼,隔着一条马路的正对面,就是学生活动中心。
我向左转,进了逸夫楼。
进了楼,往左转是逸夫楼的范围,往右转,是机电馆的范围。逸夫楼多是学生上课的场地,而机电馆里多是考研的学长学姐们进行复习的场所,一楼的教室大多的被人占座,从走廊窗子往里看,桌子上都摞满了大大小小的书。
我见一楼没什么位置,只好往楼上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