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看了大超的比赛,琳就开始一发不可收拾,加了小C人人网之后几天,人家都没有同意,琳的情绪就开始消沉。我们都以为这件事儿就过去了,突然有一天,我还在上课呢,琳就连环夺命call的给我打电话,我被她搞得没脾气,就把自己埋到桌子底下,小声的接起电话:“喂?怎么啦?”
“他同意啦!”电话那头,琳用超级大的声音喊。
电话的拢音效果没有那么好,坐在我身边的一圈人都听到她的鬼喊鬼叫。我显得有点尴尬,赶紧对她说:“好啦好啦,我知道啦,我上课呢,先不说啦,下了课再联系。”没等她回答,我就挂断了电话,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钻出桌底,重新坐好上课。
和小C成为好友以后啊,琳就没事儿坐在那儿自己偷着乐,我心里清楚是什么原因,也不去管她,就让她享受这个花痴的过程吧。
天气越来愈冷,脚下的土地都已经冻得很结实,五五土操场上的绿草都光秃秃得。今天是乒乓球课的结业考试,我起床洗漱收拾好,穿的跟熊一样的出了门。
路过五五体育场的时候,看到体育场被封了起来,有人在整理地上的雪,不知道要干什么,我着急去老馆里,想在考试前再练习练习,就没有多看,扫了那么一眼就继续往前走了。
我和师父约好,在乒乓球馆见。我到的时候他已经来了,我赶紧把要考试的内容重新从头捋了一遍,撸胳膊挽袖子的打了半天,全身的汗都出来了,我叉着腰站了半天,大喘粗气,师父也累的坐在椅子上休息。我叹了口气:“哎,我应该差不多了,就这样了,坐等考试。”师父也说:“你打成这样已经很不错了。”有了师父的肯定我更放心了,开始大插着腿坐在椅子上休息。也就过了十分钟,大家陆陆续续的都来。
老师也和往常一样穿着红色的运动服,背着手谈定的走进屋里,说了几句,就下令一个接着一个按照学号进行考试。我是最后一个,一点儿都不着急,师父因为技术动作好,被老师叫过去给大家喂球。我一边休息,一边看窗外的风景。
北方的冬天还是很美的,对比南方的阴冷,北方的冬天,冷的更干脆。这要是在东北的老家,热腾腾的杀猪菜,暖和和的热炕头。想想就很有幸福感。
卖了会儿呆儿,涛哥走到我身边儿,用手戳了我一下,“哎,到你了到你了。”我一听到我了,赶紧站起身来,站起来以后我才发现,根本就还没轮到我,我冲涛哥撇了撇嘴,哼了一声,不理他。
我一看,等轮到我的时候估计就该下课了,趁着这会儿功夫,穿上衣服借着上厕所的由头,到外边去呆会儿,呼吸呼吸新鲜空气。
外面又开始下起了下雪,记得以前学过一篇关于雪花的课文,我便伸出手去接那雪花,想仔细的看看,可是手的温度太热,那雪花一瞬间就化了。我不忍心看雪花瞬间的消散,便收起手不去接它。
玩了一会儿,我用手抓起地上的雪,团了个小雪团,悄悄拿进屋里,看到二哥正坐在一边儿捅咕手机,我脚步轻快的走过去,趁他不注意,一下子把雪团顺着她脖埂子放到衣服里。
一切发生的太突然,他被凉的从椅子上跳了起来,嘴里大叫一声,全班学生都把目光转向他,老师也看了看他,示意注意课堂纪律。他忍着凉不再出声,我躲在一旁笑得都要岔气了。
他气鼓鼓得冲过来,我缩着脖躲在墙角,主动求饶。有老师在,他除了掐着我的脖子,威胁我几句,也不能怎么样,我也逃过一劫。
看了看考试的进度,快到我了。不再瞎闹,重新拿出球拍,握在手里先感受感受。终于轮到我了,全班也都等在那里,不是为了看我考试,是因为我考完他们就可以下课解放了。
我和师父打了挺长时间的球了,他喂的球我熟悉,很快就完成了100个推挡,开始正手拉回合。虽然我打的球稳定性不高,总是来来回回不稳定,但是师父总能接到,并且打回到我正手特别舒服的位置。
幸好有师父,前两项都顺利完成。接下来就是我自己的事儿啦,5个发球。我紧张的不行,第一个就险些失误擦网过去了,师父还在一边给我加油,最终考试以5个发球成功4个的成绩,结束了乒乓球的课程。
课程结业再加上大家考的都不错,所有人都开心的不得了,换好了衣服开始往外走,刚走到刘长春的门口,我还沉浸在考试顺利的喜悦中,没有任何防备,二哥和四哥几个人结伙从我背后偷袭,把我抬起来扔到了大草坪边儿的雪堆里,男生们有看热闹的,也有手痒也上来拿雪打我的。
就在一瞬间呀,我就成了雪人了。男生们哈哈大笑,我也被气的笑起来,自己爬起来,跳了跳,边走边抖落身上的雪。
可能因为我打小儿就是男生的脾气,虽然是被捉弄,可我还是很享受和我们班男生打闹的过程,也不觉得生气,时间久了自然也习惯了。
打打闹闹,说说笑笑一群人去食堂吃过饭,各自回自己的寝室,我也慢慢悠悠的往西门方向走,天上还是飘着小小的雪花。走到五五体育场的时候,看见那群人还在忙忙活活的,还支起了棚子。看不出什么名堂,我也没在意。
虽然外面很冷,屋里却很暖和,回到宿舍就得马上脱掉厚衣服,换上睡衣,要不然都热得直发汗。考完了试,心情愉快,一下午都没有出门,睡了会儿午觉,就爬起来看火影忍者。
晚上八点多,琳她们几个背着画板从外面回来了,一进屋就说:“你看没看见楼下呀?”
“没有啊,我下午回来就没出去过,楼下怎么没啦?”
“哇,楼下可热闹了,五五体育场,浇了一个好大的冰场,现在好多人都在楼下玩儿呢!”
“啊?真的呀,那我白天看见有人在那儿干活,应该就是浇冰场。哎呀,太好了。”对于从小就爱打出溜滑儿我来说,那简直是太兴奋了。
我想顺着窗户往外看,但是根本就看不见。我在宿舍边溜达边嘟囔:太好了,太好了,这回可以上冰课了。”本来都困了,这一折腾,彻底兴奋了。赶紧看了看贴在桌边的课表,这周三开始就有滑冰课了,别提多高兴了。
原本打算换衣服去楼下看一看,但是一开窗,那空气冷的连毛孔都冻住了,我紧了紧衣服,关上窗户,打了个冷颤,果断放弃出去玩儿的想法,心想明天再说吧。
小学三年级的时候,我们那个村子的孩子都在一所叫裕民的小学上学,一进大门时两排白色的平房,白墙上写着红色的字,操场中间有个圆形的花坛,春天的时候会种上串儿红,我们小孩子贪嘴,会把串儿红花中间的那根芯儿抽出来,放在嘴里吸那个花蜜,甜滋滋的。
右手边的第一间房是老师的办公室,门前有一颗很大的丁香树,每到夏天那个香味儿可以传到每一个教室里,让人心旷神怡。冬天的时候,没办法玩皮筋儿双杠什么的,就有高年级的同学在那颗丁香树的左边,浇上一块儿两三米长的冰。那里简直是学生们的乐园。低年级的我们只能在高年级上课或者放学以后才能玩。
那时候日子过的苦,可快乐却来的简单。
好不容熬到了周三,滑冰课开课了,我提着冰鞋走下楼。体育部的专业课是不会和共体课在一起上的,不管是哪个场馆,课上都是只有我们班在场地里。
这节课是上午的第二节,我走到冰场发现有几个男生都已经到了,还有一些不知道是老师还是家属的也在冰场的边上自己玩。
我换上鞋,试着在冰上走了几下,感觉还可以,能站住就是有点儿踉跄,不敢滑起来。我自己缕着边儿练习。毕竟是运动员出身,掌握一项新的运动机能还是很快的,也就十几分钟,我就可以在冰上自己滑起来。
到冰场的男生越来越多,大家你追我赶的,进步神速,不知道谁提议,说我们来一个接力赛吧,大家都兴致很高。
分了两队,在不远之处的地方放了两只鞋做为桩,两队都绕过鞋,滑回来以后和下一个人击掌,表示接力成功,下一个人再出发。
大哥首当其冲,排在第一个,我这个水平自然是往后躲得。这边比赛一开始,大哥就冲了出去,谁知道大哥没跑几步,踉踉跄跄得,还没到鞋那里就在冰上打转儿,转了好几圈,重心也没调整过来,最后向后摔倒在冰上。
那一瞬间大家都哈哈大笑,还等着他从冰上爬起来,可等了几秒钟都感觉不太对劲儿,大哥躺在地上开始抽搐,我们所有人赶紧都往他身边滑去。
等我到了他身边,大哥已经失去意识,全身抽搐口吐白沫。我整个人傻掉在那里,不知所措。远处自己玩儿的人,也凑过来看热闹,不知道谁说了一句:“快打120啊。”这我才反应过来,赶紧用手摸了摸兜里。
可是知道要出门滑冰,我根本就没带手机,正着急,我冲男生大喊:“谁带着手机了,快打120!”
那时候已经不知道是谁了,播了120的电话,有人换了鞋,去小西门的门口等着接引救护车,有人在五五门口等着帮忙。剩下的我们几个人都带着冰上,也不敢动,也不放心离开。
就这么等了大约十几分钟,救护车终于出现在视线中,车开进五五的门口,医生和护士拿着担架跑到冰上,男生们全部帮忙搭把手,把大哥抬到救护车,只上去了一个人跟车,其他人才放下心来,继续等着上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