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念,那你记得这个吗。”念念也是曾经陈念让谢婉笙叫的小名,那段时间沈夏妍根本不能搭理她。说罢,谢婉笙擦着眼泪从兜里拿出一条刻了几个字的项链,很显然刻的是俩字——笙念。
以有生之年,惯无颜之念。
是啊,如果两个人终究也只是这样而已的话,那还不如直接错过要来的好。
谢婉笙也不是不懂,她只是不想向那个跟她长得一样的女孩认输,一旦输了她就连除了哥哥以外唯一一个对她好的人都给输掉了。
“我看看我看看!”看见这么闪闪发光的东西,她连着叫唤几声,从谢婉笙手里抢过项链,一个纯白金的项链手工制作,前面是一个小锁,背面却刻着两个显赫的字。
虽然在脑海中什么也想不起来,但陈念内心的波动倒是不小,有些难受却又有些失控,不过她的目光最终还是停留在了项链后的那一串字,连谢婉笙都不曾发现的一段字。
有笙之年,无颜之念。
“唔……姐姐,我真的记不起来……”陈念装作没看见这一串字,决然的开口否定没记得过这串项链,不是记不得,而是根本没见过。下一秒却开始了另一个话题,“姐姐,你为什么叫我念念啊?”
“我以前都是这么叫你的。”谢婉笙仍旧有些遗憾,不过下一秒却笑着转移开了话题,“念念,你饿不饿?”
“咦?我想吃好吃的!”陈念朝着谢婉笙挥了挥手,不过她的表情并不是很乐观。
“好。”
应了以后谢婉笙没再搭理陈念,转过身直接头也不回的拿着钱包出去了。偌大的病房里又是只剩下陈念一个人窝在病床上,走也不是去也不是。
她就连自己是谁也不知道。又能去哪里呢?哪里才是她该去的呢?一连串的问题冲入陈念的脑海里。
一时间弄得她不知所措,索性不想了,穿上鞋打开窗看着外面清静的景色。
陈念首先就看到了两只小鸟停靠在荷叶上喝露水,几只蜜蜂窝在一块踩着蜜,时不时还有几阵冷空气传过来,冻得她直哆嗦。
大自然是真的很好,就好似一年只有365天,我只会爱你四天。
春天,夏天,秋天,冬天。
陈念脑海里很清晰的印出这一段字,曾经好像是对谁说过,但具体来讲她是真的不记得了,像是什么重要的人竟也被自己给遗忘,这真的是很讽刺。
是什么重要的事情呢?
她趴在窗台边,任由冷空气一直往病房里吹自己都顾不上关窗,仿佛一切都定格在原地了一般。
陈念根本感觉不到此刻自己的身边到底有多冷,冷到连蜂花粉都冻结了。
冷到连她自己都不记得那个人是谁。
冷到她连曾经的事情都记不清楚有多少了。
太多太多的事情曾经是在她脑海里挥之不去,但可能也因为这些不好的回忆而导致她现在的一切。
“鸭!你怎么跑下来了!”
一声惊呼,陈念又被几个护士抬回病床上躺着,她很无奈的看着她们,到点了就必须得换药吗?就不能让我多趴会在那想东西?
此时的病房一阵阵尴尬。
惹得陈念都不想睁开眼睛了,却不想身上的伤口又因为刚刚自己努力的爬起来又被她给扯裂开了,鲜红的血逐渐充斥在雪白的衣服上,前天刚换的衣服……
没几下子又被她给弄脏了。
奇怪的是这次来换药的不是主治医师,也不是其他认识的护士,而是梵许颖那位值班小护士。
按理来讲,她不会认识陈念。
更不会通过沈夏妍而来认识的陈念。
陈念自然在脑海里找不到任何关于她的记忆,甚至连那个人的丝毫记忆都想不起来,怎么可能不相干的人还有半点记忆呢。
“姐姐,你认识我嘛?”换药时陈念眨巴了下眼睛卖萌的跟梵许颖问道,很是想问出点什么信息,或许就能想起来一些跟谢婉笙有关的事情了。
“你……不记得了?!”这让梵许颖很惊讶,曾经纵横情场以及金融股市的陈念陈总,现在竟然失忆了?不过也难怪,洗完胃还做了七八个胃镜,之前车祸的时候还脑震荡了。
也难怪她会不记得自己。
“是呀……刚刚那个要帮我买东西吃的姐姐她叫我念念,说是以前也是这么叫我的。还有那个长的高高大大的腿特别细的姐姐叫我陈总……我都不知道我有多少个名字,好懵的我!”
接受着绷带洗礼的陈念嘴中还一直稀里哗啦的说一大堆给梵许颖听,可笑的是这个人竟然还装的跟她很熟的样子。
这让陈念产生了一种错觉,之前自己跟她很熟吗,怎么什么事情都知道一样。
“给你买东西吃的……谢婉笙?!握草。她给你的东西千万别吃!”一听见买东西给她吃,梵许颖整个人就慌了起来,换着绷带的时候手还是颤抖着的。俗话说得好,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
“那个姐姐姓谢嘛?我记住啦!”陈念仍旧天真样。
“还有,你名字不是什么念念,也不是什么陈总,而是叫做陈铭。陈家的大小姐,陈氏集团曾经辉煌的那个大小姐。记住,不是什么陈念那个没用的废物!”换完绷带,梵许颖匆匆的带着其他人走了,又是一个冷漠的房间。
陈念竟然感觉到前所未有的一丝孤独。
陈铭……?念念?什么跟什么啊.
假倒是假的一批!
心里暗暗骂了一句的陈念表示自己根本不叫那么俗的名字,就算是叫,那也不可能跟她一个名!
俗都要俗死了这名字!
tui.
“好无聊啊……”陈念平躺在床上,身体上的伤抹着药膏,一丝冰凉的感觉渗透着她,却感觉不到一丁点的疼痛。
手指尖端被玻璃渣子扎到起泡,常人只要是拿那么一丢丢东西肯定都得疼半天,而一到陈念那里,拿手机打着游戏仍旧那么顺手,丝毫感觉不到疼痛一般。
恐怕是梵许颖前段时间给她的麻醉剂生效了吧,否则是不可能一点都不疼的,何况小腹上的那个伤口,被刺穿到绝育的状态,不可能完全不疼。
冰冷的微风再次拂过陈念那柔和的脸颊,细腻的边娇一笔一划勾勒着陈念那凤眼一般的小萝莉眼,在微暖的阳光下倒是印出来了一副悠哉画面。
美到极致,也凌残到极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