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赶到的人无从下手解救,不是不救啊,是没法救。坝肩崩塌,垮方连土带人拥入水中,上身在水面,下身在土中,本人不能动弹,卧虎村的人都不会游泳,下去救人还得人救,倒不如想想办法施救。
贺一行跑得快,是有目的地,他说刘寡妇还靠夏强呢,而且说得还七七八八了,不把老头救起来坏他的婚事,人是救定了。
贺一行光棍身体强壮,精力充沛,跑得比夏海多出近二十米,只听到“扑通”一声,贺一行就跳到水里。
紧随其后,夏海也跳了下去。好在坝角的平台上,塌士被渗,土被稀释,贺一行跑到夏叔的近前,拉了一把就从泥里拔出了夏叔的腿。
夏海赶到,俩扶夏海爸上了坝梁。
众乡亲看没大的事纷纷开始固坝。贺一行乘机说:“夏叔,看侄好还是儿好?我看侄也和儿一样啊,求求你今晚带上烟酒肉,到刘长花那主说上一说,不顶用我可要霸王硬上弓,看他婆娘家脸往那搁。”
“行行行晚上去,你个小兔崽子。”
父亲没大的事了,夏海还得晚上去张玲玲家。
女劳动力今天放得早,富丽娘一回家,不知气是从哪冒出来的,见富丽就骂:“叫你今天去打坝,你个鬼女子就会说快考试了,考试就那么当紧…”
骂到此,觉得不对,考试比夏海当紧的多,考上大学有了工作,有了工作吃香喝辣,穿金戴银,女儿长得不丑,还愁找不到好女婿?真是让张玲玲气昏头了。
嗯!不对,我女儿考不上呢?不行,得让女儿马上出动,截往夏海到家给富丽补课。她马上换了个一付笑脸说:“还是考试当紧,一会呢,你就让夏海来咱家。”富丽应称。
富丽出门,直接去夏家不远处的巷口等人。富丽出门后,做娘的不放心,又打发二女富梅去堵人。两女走的不是一条路,富梅跑到沟口岔路等人。
全村的女劳力是走了,但张玲玲豁出去了,想想那英俊小男人的样子,心都跳到胸外了。别人说的闲话有一半对,因为每次都是草草了事。年后上班,至此没回家,这次是志在必得这个小男人。
说来也巧,夏海父亲被光棍从坝上引走,夏海推个架子车轮子没气了,走得慢。快出沟口时,碰上了张玲玲。张玲玲说把东西丢了,回来看看。
夏海不以为意,继续推着没气的架子车说:“嫂子,待我把车送回去一定过来。”
“哎哟!我的脚歪了,走不成了。”张玲玲大叫一声。
夏海看过去,见他一拐一拐,还真是把脚歪了。
夏海说:“你就上车吧。”
张玲玲说:“哎哟!你过来扶一下不行吗?”
“扶呀。”夏海近前将其扶住,却不料,她全身压来,躺在了夏海的身上,一双眼晴上翻,两只手伸向了他的脸面。
“姐夫!”一声姐夫叫的夏海吃惊不小,鼻子又嗅到了唇香,不是惊的不小,而是惊恐万状。
夏海本身没和谁家姑娘订婚,有叫姐夫是小惊,香口来袭是大惊。天刚黑,看得清是富梅,这个小丫头为什么会在这里?香口自然是玲玲吻来。管他三七二十一,四七二十八闪人。夏海拉起架子车,拼命要逃跑了。
夏海听清楚小女子和俊媳妇在吵架。听见听不见无所谓,跑得越快越有利。架子车轮胎没气,不出百米,便累得夏海满头大汗气喘吁吁,找个地方歇歇再回家,拐进了一条巷,坐在架子车上休息。
约摸休息了十几分钟夏海才起身回家,想妹妹吃了饭没。今天丢了人还误吃喝,说不定还能得到意外之喜,想着走着回家了。放好架子车和工具,进屋一看妹妹正在看书,家里好象设做饭。
“哥,你吃饭了吗?”
“你呢?”
“等你和爸回来一块吃,现在爸还不回来?“
”爸今晚就不用管了。”说完夏海动手做饭。
第二天,队长通知,凡是报考大,中专的社员放假复习,考完试收假。形势变了,人心在变,连往日不近人情的队长都在变。夏海正愁着昨天的事没个应对的办法,这倒来了机会,在家躲起来是万无一失,也正好能温习功课。
昨天傍晚夏海走后,张玲玲与富梅吵闹各执一词。富梅说是张玲玲脚歪,夏海去扶名正言顺,助人为乐精神理应发扬光大,但总不能去献身,去堵枪口啊。张玲玲的执词是,脚歪了站立不稳,跌入夏海身上,挣扎站立,反倒弄巧成拙,看似亲密无间,实则没有感觉,你不看那叫自然,你看叫亲口?小小年纪,事不少,姐夫能叫的吗?你姐被夏海睡了!富梅辩不过,回家找娘。
富梅噙着泪花到家,把所有全盘端出。娘气上加气,准备亲自上阵和玲玲小妖精一见高低,见大女儿还没回来,只好等等。
半个小时后,富丽回来了。娘一肚子气全出在富丽的身上,又知道夏海没回家准跟那小妖精鬼混去了。思来想去,她能计较谁呢?谁也计较不上,因为夏海现在不是她的女婿。
富丽的母亲当下决定,再不与夏家来往。女儿不能再和夏海有接触,更不许谈恋爱,富梅以后不准再乱叫。夏丽连饭都没吃,钻进房子蒙上被子,哭得成了泪人儿。
第三天下午,夏美说:“哥:我得到消息,富丽被看管在家,不让出门,从今往后不许与你有任何接触。”
“你听谁说的?”
“还能听谁说,是富梅那小妖精啊。”
“夏美你怎么说富梅是小妖精呢?”夏美听过富梅说的话,恰巧在回家的路上见到了张玲玲,她又给夏美说了和富梅争吵的事,还打听夏海近两天干什么去了,又让夏美和哥哥到她家吃好的…,本來夏美早应该回家做饭,张玲玲唠叨的没完才回家。
夏美已经注意到哥哥闷闷不乐心事重重的样子,也就不能再乱说了。
只能作答:“她不顺眼我就想说她是小妖精。”夏美隐瞒了是非口舌。
夏诲脑子好不灵敏,推断出事情的来龙去脉,富家认为自已跟张玲玲好事成真,把她的女儿,自己的女朋友离间隔断。不行,说什么先见富丽一面,男子汉还能再躲,跑路总不是办法。
吃过晚饭,夏海直奔富丽家。富丽的爸妈妹妹都在。见夏海到家,四个人八只眼睛齐刷刷的盯在了夏海身上,夏丽双眼涌动着泪花低下了头。
富丽的母亲就不一样了。杏眼圆睁,把针线活往一边一搁,盘着腿,直起身子怒声到:“出去!你给我出去!这里不是你能来就来能走就走的地方。”
富丽叫声:“妈……”话噎在嘴边又流起了眼泪。
“富丽,你是给妈流眼泪呢?还是为这个姓夏的流眼泪?如果你为姓夏的这小子流泪就不配做我的女儿。”
富梅开腔:“就是嘛,他早跟那个妖精好上了…”
富叔怒了,他看着夏海长大,概不相信小屁孩富梅的话。
“富梅,你给我住嘴!”他坐在炕一边挪了挪身子让夏海坐在炕上。
夏海笑了笑说:“老叔,我就不坐了,有几句话说完,我就要回去,高考剩下一个星期,我得回去好好复习。”
他停了下,看向富丽,见富丽收住了泪水,夏海接着把前后发生的一切说明,扭头就要走。
“夏海,听叔说先别走、叔有话想和你唠叨唠叨。”
“叔,没事的,我只来澄清事实,解除姨对我的看法,使富丽能从这件事中解脱出来,赶紧投入到复习中。”
“富丽娘、你听到了没,啥事都要想开些,不能再钻牛角了。”
“夏海,那天的事真是那么回事?”富丽母亲松口了,话柔软的多了。
夏海立即回道:“阿姨:你让我再怎么说呢?”
“好好好!是姨错怪了你,富梅给你哥倒水。一会呢、你把富丽带上好好复习,争取两人榜上能提名。”
“老婆、这就对了。娃要复习,要么再喝上一壶?”
“死老头子想喝自己喝,让两孩快复习去。
夏海让富丽拿上资料到他家复习,谁也没说什么。富丽到夏海家先是伤心的哭了一会,然后投入到了紧张的复习中。
考试前两天,富丽回家换诜衣服,准备停当,笫二天随夏海去县城应考。
一个月后,双双考入省重点大学。夏海考入省建筑科技大学,富丽考入省师范学院。两人毕业后都在企业打工,还没有找到称心的工作。
四年后他俩己到结婚年令。夏海约富丽见面,富丽应约,两人约好下午在环城路桥头见面。
东胜县是一个古老的县城。处在宽展的山川之中,川中有条榆树河,榆树河穿东胜县城而过,南北走向的河流把县城切为两个城,东城和西城。
一个企业在城东,一个企业在城西。东西两城仅中部有一座石桥相通,两人约定的地点就在桥西。
现在是冬季,今天的天气很不好,天气一直阴阴沉沉,西北风卷着黄沙漫天飞舞,天气变得如此槽糕,会不会要下冬天的第一场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