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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21400000067

第67章 侠客·游荡

距离我抓住平安也有七日之久。当初按照渝河山庄之人的抱怨,我特地叫老鼠出门找写个人打探这大齐历史上与樊羌的故事。老鼠照我说的去做了,回来时交予我厚厚的几本书籍。

“喏,小山主你看看,这就是我四处打听来的,两国国势紧张的故事。”它说完还舔了舔自己的嘴唇。

这……且不说看完这些个要耗上多少天吧,我看了一眼老鼠,抱怨道:“你不会又到处偷喝哪户人家的墨水了吧?”

谁知老鼠拍了拍胸脯,那双狭长的眼睛眉飞色舞:“怎么可能。小主人,你是不知道,我喝墨水,哪能是随便一家呢!这次的墨啊,是上好的乌金墨,据说用这种墨写出来的字啊,是几千年也不会变淡呢。相反得,还会常伴清香。”

我白他一眼。真是无论多大的岁数,都还是和以前一样的贪吃……

他刚刚说完,就立刻笑着向我扑过来,那眼睛都笑没了。口中还咕了一口,不知道是什么,只嘟嘟囔囔的:“小猪人……窝择里嗨哟豪踱,溺瑶不瑶?gay溺!”

天呐!我看着他嘴角的黑色墨迹,只心里大喊不好:莫挨老子!

“不要叫我小主人。”我嫌弃地推开他道,“给老子滚!”

这老鼠也老大不小了,怎么一点儿形象都没有?

……

老鼠四百来岁,在琅玥山是快及笄的年龄。由于各个妖怪对时间的敏感程度不一样的原因,每个妖怪的及笄年龄也不一样。与人类习惯一致的妖怪大多在500岁时,可以及笄。因为大部分妖怪与人类心智的差距也就在三十倍左右……

阿婆想到的好办法就是:以妖怪们睡觉的时间来作为妖怪们妖生的半天。而我们琅玥山的妖怪们,似乎都是人类的作息。总之无论怎么算起来,则老鼠也快到及笄的年纪了。

他贪吃是贪吃了些,却是搜集信息的好手。

例如这次的乌金墨吧,这墨里添加了磨成末的乌金,还是实打实的真金哦……

这老鼠偷喝墨水恰恰证实了一句话:不是所有肚子里有墨水的人,都是有文化的。

我一直好奇他是从哪里偷的墨水,直到有一天,温楚乐这厮唉声叹气地对我说;“仙女妹妹,今日我家兴许是遭了贼了……哎……”

“我不想听。”我直截了当。

他皱了皱眉:“你放心,这次不会麻烦你的,就是我有些想不明白……那贼人偷了我家的东西,可是奇怪了奇怪了,满仓金银他不要,居然把大仓里的几十斤墨给偷走了……虽说这墨也是上好的乌金墨……”他“嘶”地长吁,“难不成这贼人,竟是个文人?”

我忍住不笑,尽量面无表情,直接转身道:“不知道你叽叽歪歪地说了什么,可是我知道,定是些‘与我无关’的事情!”

此后,我狠狠说教了老鼠一顿,还予以金钱诱惑:“以后你奉薪水,每月有月例。但是以后小乞丐路显易会时时跟踪你的动向,以后你们就是搭档了,你到哪里,都得带着小易!若是叫我再发现你偷鸡摸狗的,你就给我滚出琅玥山去!”之后,我拿出一张银票。

“你赶紧将这些银两,放回到你偷墨的那些地方去!”我着实是生气,“阿婆如今昏睡不醒,你就给我老老实实地像个好妖!别到最后惹了一身的孽债,再牵扯到琅玥山!”

话说的是有些重了,我还偷偷观望他的脸色,以为这不要脸的臭老鼠听了之后还能消停几日。毕竟偷吃了哪家的东西,就会将哪家的厄运招到自己的身上去。

可是谁曾想这丹凤眼的臭老鼠还眯眼笑道:“姐姐说的对极了,既然姐姐叫我带着小易,我自然会好好带着他。以后不会偷鸡摸狗了,绝不!”他嬉皮笑脸地发誓的憨憨模样,真是叫我震惊。

此时小乞丐正从我们身边经过,他立刻迎上去,又是摸头发又是揉脸,口中还振振有词:“姐姐看,我与小易的关系是不是极好?”

我只淡淡看了那长相成熟的丹凤眼老鼠,觉得这老鼠脸皮厚到无可救药:呵呵……给孩子脸都揉红了……

之后,温楚乐告知我仓库里莫名多出了银票的事情,想来是老鼠放回去的。

我从云府回来之后,就去了一趟温府。没什么目的,就是想去再会会那珂瑜。毕竟她是极阴之地的建造者和受益者,更是温家的主人。

平安觉着奇怪:“你管我是谁……随意编个借口,敷衍了事了便是。”

你们给评评理,我能当着那么多书迷(只有一两个)的面胡编乱造(经常)吗?

我顿时敲了敲她的脑袋:“平安啊……你可知道,人无聊起来的时候,是什么都会做出来的啊……”

我就是无聊啊,怎么了?

上次来到温府的时候,还是被温楚乐蒙上了眼睛,封闭了五感。这次进入温府,没通知温楚乐,万雅牵着我的手,带着我寻找珂瑜的藏身之地。

“青铜吸收、并镇压着阳气,让外界的人看不出阴气的走向。”卡蒙洛这么解释。我和四精灵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幸好我们上次一直跟着你,你的五感被封住了,但是还有我们替你看着。”噗呢噜和亿凡隐身走在后面,千灵和卡蒙洛走在一起。

这可不嘛,我得意地撇了撇嘴道:“我可从来不是一个人。”但是也因为上次我几乎带了所有人,才会叫温楚乐半路溜回去给凝婉搞个鸿门宴,叫我感到一丝威胁。我真的厌恶那些因为我而伤害我身边人的行为,这么想来,温楚乐、包括温家本家,都不太适合深交。

走得悠闲,一路上逐渐幽深,温府内还有篇竹林,竹林边上还有条小溪流。虽然是人造的,但看上去悠然自得。

这附近也没什么人,根本无法联想到这里居然还在温府之内,更无法想象到这附近的密道里,住着一个四百多岁的老人。

一般来说,紫府修士,活个两百多年不在话下,但凡超过了三百岁都是逆天的行为了。他们的修炼手段定然特殊,与旁人不同。像珂瑜这样以阴气为引、以发丝为寄托的修炼秘法,是建立在整个极阴之地带来的怨气和阴气之上的,恐怕还没等我找到那三大宝物,珂瑜就得玩完。

“怎么说呢,珂瑜和我想象之中的不一样。”我说,“她是个很自私的人,可是话本里展现的,不过是她对恋人最忠心的地方。她没有和话本里说的那样,几十年后化作枯骨。虽然我很高兴她活着吧,可是她很有可能是在逆转天道而活……

我看到极阴之地里的生灵又于心不忍,如果贸然破坏了极阴之地的话,破坏了扼风郡稳定的气不说,还会伤害到各地百姓。更别说引起扼风郡甚至很多商户的不满,到时候各处的怨气累积到我这里来,恐我还是吃不消。”

千灵调侃:“霖琊你想得挺多啊。”

我立对她说:“这次我彻底对‘一千个人心中有一千个珂瑜’这句话,有了充分的理解!”哈哈哈……

“谁说的……说书的?”卡蒙洛没太在意。

“然而……”我愤愤道,“那一千个珂瑜,都不是真正的珂瑜。”

黑黑的阶梯边是摇曳的烛火,蓝色的火焰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是尽头,只瞧见前方无尽处似乎不远了,但是又莫名很远。看到那长长的阶梯,我的影子孤单单地被照在地面上,还有些许闪烁。

卡蒙洛回到斋录里,四精灵带我飞下去的时候,也花了不少时间。一直飞到了底,我对一件事倒是灵光一闪。

“霖琊,等会儿可要机灵点儿,别这么痴痴笑了……”亿凡的声音小声地提醒着我,珂瑜可不是什么好糊弄的人。

平安对于云南雾而言,是友人,更是过去的回忆。可是珂瑜与平安的关系,压根就八竿子打不到一起去。温家自古就是嫡传的本家地位最高,旁系里没多少出彩的人,但也不至于丢温家的脸。本家多多少少有些瞧不起旁系。

两百多年前也很明显。温家的某支旁系离奇灭门,这旁系在扼风郡,似乎与本家还算亲近了,可是温家做了什么呢?温家本家掩盖了事实,甚至利用那一次的事件建造了极阴之地。自此那次的事情就像搬家了一样被一笔带过。

本家不顾情分去掩盖了事实,我从珂瑜的嘴中问出些什么,似乎是天方夜谭。

就在这么想着的时候,门“吱呀”开了个小口子,门内悠悠的声音传到我的耳中:“既然来了,为何不进来?”

径直走进去,今日的珂瑜看起来还是那么苍老。

“路姑娘,别来无恙啊。”她笑道,似乎知道我此行的目的。

我笑了:“这么可能,应该是珂瑜阁主您别来无恙啊。”

“你想知道的东西,我无可奉告。”她笑了:“这涉及到温家,我没有理由告诉你……”

一上来态度这么强硬,倒在我的意料之外。我笑了笑,只觉得讽刺:“涉及到温家什么?哦……应该话句话叫做涉及到温家本家……那旁支家的事情,且与本家分开就是。到时候谁追究起泄密的责任,你就直截了当推脱说‘旁系的事情本家不知’,不就完了?”

珂瑜冷笑,原本就憔悴的脸上竟有几丝可怖。她的声音也早已不在年轻:“路姑娘,很多事情不是光光讲道理就可以的。很多事情我也是迫不得已,我们这一辈人,尤其是当初身在官宦人家,根本身不由己。

假如我是个孤苦伶仃的人,那我可以随口说出那样的话。可是我是代表温家活着的,你无非是想知道两百多年前究竟发生了什么,可是如果我说出了口,温家将来遭遇什么样的劫难,又会有谁来救呢?”

她又堵住我的话:“你要知道,我们温家追寻的,是源远流长的富裕安康之道。如果我告诉了你,未来温家失去了自己的生意地位……”

“等等……”我迅速打断她:“你的意思是,曾经有个人拿温家的生意和未来威胁你,叫你隐藏一些信息?”

她的神色忽然有那么一丝慌张,但似乎是惊讶:“你曲解我的意思?”

我笑了。珂瑜只是在委婉地拒绝我,可是她忘了,这可是修仙者的世界……

“怎么会……”我笑道:“与其说是曲解,还不如说是威胁、来的更好一点吧……”

她看着我,没出声。

“珂瑜阁主,我给你分析一下吧。当前的局势不是你强我弱,而是真正相反啊。你以为我必须从你这里询问到两百多年前的事情,可是我只是出于你是本家的负责人,才会想来会会你,看看你对温家旁系的态度……”我叹气,“啧啧啧,果然是与我想的出入不大。”

“你当然可以不告诉我,可是你修炼的极阴之地……”我摸了摸她的头发,她却忽然回头想要偷袭我,手中还是一泛着灵气的匕首。

一时间,她以我没想到的速度冲向我,但是下一秒,她在距离我分毫之处停下了,整个人也像是受到了极大的威压般,在半空中抽搐起来。

是亿凡和万雅!

虽然我也没有想躲的意思……毕竟只是灵体而已。

也不知道她身上此刻是多么的痛苦,但是这个行为总算是让我的威胁听起来像个样子了。

“珂瑜啊,没想到你修炼是时间不长,竟然妄图伤到我?”我冷笑。亿凡手一挥,她又摔在了地上。刚刚万雅的束缚和亿凡粒子层面的攻击一定让她生不如死,她趴在地上,只哀怨看着我,脸上没有半分活人的气韵。

“你可以杀了我,但是你必须保我温家。”她忽然说。

“这叫什么话?”我摇了摇头:“珂瑜阁主说笑了,这里,可没有人要你死。”温家,我划清界限还来不及呢。

“我看似刺杀你,实则是在求你……现在你通过测试了……”珂瑜趴在那里挣扎着想坐起来,“我知道你无非是想知道知道两百多年前发生了什么,包括四百多年前的事情……我们温家需要一个靠山,而你,无论是名、利、官职、钱财,你都有……更何况你身边的人似乎也……

我知道你也想到,无论你从哪里得知的两百多年的事情,我们温家本家都绝对逃不了干系……所以无论如何我都得高诉你……即便我不告诉你,以你现在的人脉,可能也不是什么难事吧?”

这人,说了半天都是在揣测我的心思,真不知道想这么多的人怎么会有这么多头发。

她咳嗽了几声:“可是,路姑娘,我从你的一言一行里都能感受到,你对我们人界,似乎还不是太了解……所以啊,这次是我求你,我可以不要极阴之地,可以忤逆那个人的意愿告诉你过去的事情,但恳求你的是……”

说话的时候,她还从自己的衣袖里掏出个令牌一样的东西。

我连忙打断她:“珂瑜,那个人是谁,既然你想说,那就告诉我他的名字啊?”我走过去,却不敢接过那令牌。

令牌是铜质的,牌边是整齐的菱形花纹,一个“温”字躺在中央,牌下是红色的穗子,穗子第一颗是大珠,之后分股三流,每串三颗小珠,似乎很有讲究。

“那个人的名字我不能说。

他说他能够感受到这世上所有的因果,如若我们敢背地里议论他,就一定会被他察觉。”珂瑜说,“这令牌包含十珠,比雅贤手里的九珠家主的地位还要高上一层。你收下这个令牌,成为我温家的长老,辅佐我温家的后人们……当然,十珠长老也会给你带来很多家族内和社会上的益处。”

毫不迟疑,我直接接过手,再将她扶起来。

她顺便感激地看了我一眼。蒲团上瘦削的身影,看上去孤苦无比。

秘术、并不好修炼,期间十分痛苦,而且随时都有可能丧命。

她修炼至今,虽然容颜不老,可是躯干佝偻、发丝雪白,早没了当年叱咤风云与男儿争风云、闯江湖的英豪。我看着她,心里五味杂陈。

我忽然明白云南雾为什么哭的那么伤心了。

我们于风华正茂时分开,

这些年我一直很思念的你……

不知道再见面的时候,我们还能不能认出彼此。

曾经不敢想象的那些孤独的岁月,我都一个人走过呀!

如果我不再是我了,你还会记起我吗?

如果我已经变作你讨厌的模样了,你还会原谅我吗?

会选择再次与我重逢吗?

可是平安她只是默默地注视着云南雾,没再说话。

路姑娘,你曾言,我在话本里的角色,忠诚、悲惨,令人潸然泪下。

你说的对,我是悲伤、无奈。

但你只看到了话本里的故事。当话本一旦诞生的时候,它主角们就已经不再是真实存在的了。

我,不是话本里的珂瑜。

因为现实总是比想象的要更加残酷。

或许你设想到的,还不是最坏的。

但是……办法总比困难多。

我说这句话的时候,你笑的时候,像个几岁的孩子,难不成还自以为帅气?兴许是眼神里的顽劣迹象还在,让我有些许失神。我也有孩子,他因没有修仙的天赋,早已死去了。可是我却靠着禁术,活了四百多年。

曾经的东南阁分为东郡和南阁,他是东郡的小侯爷——也就是温闻升,我是南阁阁主的女儿。自小我就受皇室的喜爱,甚至被王上封做公主。后来我和闻升各自承接父业,他成为温候,我成为南阁的阁主。

小的时候,我是大温闻升一个月的小姐姐,及笄之前我们都一起长大,及笄之后我们闯荡江湖,及冠之后,他为皇室效劳,我继续打理南阁。

在我们的心里,我们从来未曾分开过。我们南阁有规矩,那就是男儿郎和女娇娥需被同样对待,就连任务也通常是男女共同完成。说个好笑的话,我们南阁的风流管所里,不乏能说会唱的男人。

所以我们的婚事一拖再拖,直到他被封了封号,回来驻守一方,我们才圆了婚礼、行了房事。

就在我们以为天下太平的时候,皇帝不知何时与北境樊羌的国君开了个什么玩笑,竟输与樊羌九个城池,一直到这里,都还和书里所说的一样。他被连夜召见,还借用了当时云府专用于运输的灵马。

只是自此北上,杳无音讯。

半月之后,温家却收到来自朝廷的一旨通判,说是闻升他听闻要精忠报国,居然沿路逃跑,违抗军令,与北域勾结,背叛大齐。温家被判满门抄展,我们当时虽然完婚,但温家二老极力为我开脱,称我与温家无关,温家在那场劫难里活下来的,只有我还有几个孩子。

那个时候,外界都不知道的事情就是——我已经怀了闻升的孩子。

我们南阁没办法庇护亲家,只好找到那几个尚且牙牙学语的孩子,在我生下儿子之后,重建温家。

书中之所以没提到这一段,也是因为我温家现在已经回归了盛世,他们不敢造次。

再后来,我于六十几岁的时候在江边差点儿死去,却被高人所救,从此假死,开始走上修仙的道路。其实两百多年前,回途江干涸过一次,江底翻涌而上,却惊现完好无损的……那是闻升的尸体。

他的身边,灵马的骨骼惊奇,云家一下子就认出了那是灵马。

不管有多么的匪夷所思,真相都在眼前:闻升他还没出得了扼风郡,就被人杀害了。温家旁系的温豪予接下了那庄疑案,但是越是靠近真相,我的心就越寒。

闻升阻挡了某个人的利益,所以那人才做了手脚。

温豪予不知道查到了什么,竟然招来灭门的悲剧。

那时我已经快两百岁,却半点紫府镜的门槛都没够到。我自知活不下去了,但依旧搜寻豪予查的案子的资料,我急切地想知道这些年究竟发生了什么。

可是就在这个时候……

也是我开始修炼秘术的时候。某日黑夜,一黑衣人以温家上下威胁我,说是只要我保证不再追究此事,他就放过温家,甚至能拿出能让我继续修炼、不用死的办法。

我动摇了。

虽然不知道黑衣人是谁,但是我瞥见了一眼他身上的某个暗纹,那暗纹的位置是在他黑衣的胸口位置,似乎是个骷髅图案。应当是隶属于某个组织。

随后他威胁我:你给我小心点,如果你让我知道你背后偷偷继续调查,或者你背后提到了我家大人,我家大人都不会饶了你的。

可我并不知道他家大人是谁啊。

我活了下来,却很好奇当年的事情,为了修炼,我夜晚吸收祀屠塔的阳气,白日里有吸收极阴之地的阴气。渐渐的,我对阴阳的研究更加深入,可是兴许是走错了道的原因,我的研究会给自己的躯体带来很大的伤害。明明头发才是我的本体,可是身体上的疼痛和虚弱却时时刻刻提醒我,我已经没办法再修炼下去了。

当时我看着闻升的尸体,心中恨意十足,于是找人调查,这才找寻到这骷髅图案背后的势力,竟来自于皇都……

从温府出来,我们径直去了祀屠塔。来扼风郡也有好几日了,我们竟还没登过祀屠塔。祀屠塔不对外开放,我们也是承了温家的情面,才可以魄力入内。

已进入塔内,就有一阵独特的香味向我们袭来,香味浓烈劣质,我还打了个喷嚏。

说是劣质,不如说是简单。香火简简单单,凸显得塔内墙壁上摆放或绘制的佛像、都生动起来。祀屠塔的中央是个小小的螺旋楼梯,看上去惊心动魄,简陋无比。

顺着祀屠塔的街道一步步拾阶而上,会感到些许晕眩。但或许就是这样,才会步步生莲,产生一次次顿悟。

登到第十三层,已经是最高的一层,地面上的人都渺小得如同蝼蚁一般,却密密麻麻的,但是却依旧听到吵闹的声音。一阵风吹来,不知哪里的钟随着傍晚的太阳飘荡过来,此情此景,并不是很真实。

我靠在墙边上,吹着风,一边看着手心里,温家的那象征地位的铜符。

“过些时日我就将铜符还回去,告诉珂瑜,我这人也不是那么可信,是在是担当不了长老的位置。”我把玩两下,随即将铜符收回储物空间之内。卡蒙洛叮嘱我:“小心些,墙壁或许年久失修,可能会不牢靠。”

这是怕我掉下去吗?我顶嘴:“我倚着,觉得尚可。”

卡蒙洛汗颜:“真的?我其实只是觉得这墙面可能……掉色。”

我大惊失色,离开墙面,身上果然是一片鹅黄。哎!真是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啊……

将平安从储物空间里拿出来,这家伙便拿圆溜溜地眼睛看着我,人畜无害。

“珂瑜她知道的也不多,但是至少叫我们知道了故事的源头是什么。”噗呢噜对我说道。

“那是因为不同的人口中说出来的故事,本就不同。”我应道,“况且每个人只知道一部分真相。”

我沉默了。

“霖琊,我记得,我已经死了。”平安忽然小声道。但是我们也都理解,毕竟灵体在肉身不灭的情况之下,是会再生的。

只是她的声音小小的,却显得这高楼略显寒冷。

站着的几个人都没有说话,就连亿凡,似乎也在思考什么。而我和卡蒙洛,是在认真地听着。

“我和豪予相拥……是我抱着他的尸体,我们一起死在了火里。”平安忽然一笑,“我都想起来了,霖琊。我砂蜜豆想起来了。那场火烧死了我们存在的证明,却没有烧毁我们相爱的证据……后来我一路向西走,但是走得越远,我就越找不到目的地。

我已经走到鬼门关了,可是极乐世界的管事不要我。后来我去过最西边的鹊桥和莲池,都遭到了小仙子们的驱逐。在她们眼里是怨灵的我,最终也没找到西行的目的。就在我觉得该从悲伤之中走出来,为豪予报仇的时候,我的意识就模糊了。

这一次,我是从一个仓库里醒来的。一双陌生的眼睛看着我,对我说了什么,之后我就失去了控制。那人施的咒语,我在这座大陆之上从未见过,但是那灵力……很独特……我还是第一次见到那样漆黑、嗜血的剑状灵力。”

听闻平安的话,四精灵都陷入了沉思。

“可别是遇上了魔族。”万雅说道。

“魔族会出现在这么小的一方世界?你可别搞笑了。”亿凡哼了哼。

想来了解我们大陆的卡蒙洛发话道:“也不是不可能。我曾经就大陆外的情况,问过海神大人。海神大人表示,我们的大陆的位置及其精妙,与四大仙境的位置都极其接近,再加上妖王也时常来这里……真的难说没有魔族的人。”

这倒是洗刷了我的三观了。

原来这片巴掌大的地方,竟然还有魔族?

平安的声音再次打断了我的思绪,她看上去似乎很生气,但是又伤心,所以只能咬着嘴唇抽泣。她说:“霖琊……我积攒了两百年的话,不知可不可以就在近日讲给你们听?”

我看到她楚楚可怜得:“此次我去京城,虽然失去意识,杀了很多官员,但那些官员大多是写贪官污佞……

但是,真正的凶手,还活着。”

听到她的话,不知为何,我忽然觉得阴风阵阵,有一丝凉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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