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筝儿……”季审言将双臂收了收,将怀中的人儿搂的更紧了些。他脑中有一个念头飞闪而过,忙放下白筝,用钥匙开了牢门,往白筝之前所呆的牢房奔去。
那盘点心已经被老鼠啃了去,只剩下残渣散在地上。
季审言正欲转身,突然听见墙角传来一阵密集的直直叫声。
他抱着好奇的心态,顺着声音找过去,在稻草堆旁,找到了发出声音的东西。
是两只……正在疯狂“办事”的老鼠!
而且季审言靠近以后,两只畜生全然没有要逃走的打算,依然沉浸着!
“难道是……”季审言心里一惊,随之暗喜。
原来陶儿那贱人居然打的是这个主意!她必然是想让她吃下这点心,然后好再和他行“竹林里那样的事”!
没想到点心被他带了出来,误打误撞给了白筝吃了!
季审言弯唇,呵,没想到陶儿临死前倒还成全了他一次。
季审言再次返回白筝所在的牢房的时候,已然是另外一种心境。之前他对白筝的担心之情全都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计算,计算如何在这破旧而了无人的地方,彻底拥有他的筝儿。
虽然他很想让他和白筝的第一次更为隆重和浪漫些,但现下的条件,显然不允许。
如果他想将白筝带走,更加不可能,毕竟地牢大门外,还守着几个狱卒。
只是短暂的犹豫过后,季审言壮着胆子,一步一步地朝白筝靠近,制止他终于将白筝再次搂在怀里,他才欣喜若狂,一只手颤颤巍巍地往白筝的胸口而去。
现在陡然被同样热血沸腾的季审言紧紧抱住以后,白筝只觉身体里那股滚烫的热流越来越汹涌,最后破喉而出。
“噗!”白筝的一口热血,全部喷在了季审言那只还没到达目的地的手上。
季审言不知所措的过程中,没有听到一点声音,但是身前却猛然出现一个人影,在他没有任何准备的情况下,怀里的白筝已经不见,而且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在地牢中,他连半个人影也没看到。
白筝就这样凭空消失了。
等他惊慌失措地跑到地牢的大门时,梅歌一脸肃杀地立在门口,“季公子,请吧!”
景玺并没有将白筝带回王府,而是带到了自己独居的一座宅院。
他将白筝轻轻放在床上后,一个白发须眉的老者就蹦了进来。
“哟呵!我家玺儿这是怎么了/?这可是我在这院子里见到的第二个女人!稀奇稀奇!”那矮小精瘦的老头儿穿一身白衣,几步便蹦到了床前,盯着白筝。
只看了一眼,精瘦老头儿就沉了脸色,但转瞬就又一副老顽童的样子,“啧啧啧,玺儿,你这样做可不对哦,给人家姑娘家下药……额……我是不是要回避一下……”
景玺只顾着给白筝擦汗,根本没空理会老顽童。
老顽童小眼睛眨了几眨,“哎哟,我回避了!放心吧,玺儿,尽情的来,我在门外给你守着,不让任何人来打扰你!嘻嘻哈哈哈哈!走咯!”
“她中的什么毒?老顽童?”景玺头也不抬,用手指拨开白筝额头上的湿发。
“啊……中毒?玺儿你真会做戏!她明明是被下了催情散嘛!”被景玺叫做老顽童的老头儿又回转过身,眼睛不时打量着榻上的白筝。
见白筝的衣裳有些凌乱,景玺侧身,完全挡住老顽童的视线,眉头紧锁,“催……情……散……”。
这种药,他不是没有听过,只是……
“不过你这下药下得猛了点啊,我瞧这姑娘有些不对劲儿。我说玺儿,这姑娘即使再漂亮,你也不用使这招儿啊,你这长相,你这条件,把她弄到手还不是一个时辰的事儿,你……”老顽童聒噪地绕了几步,再次靠近床榻,细细打量着白筝的脸色。
“你赶快把解药配制出来,老顽童!”景玺将白筝胸前的衣襟往上拉了拉,顺手拿起旁边的一把蒲扇,想要给已经热得在扭动的白筝渡一些凉风。
老顽童一把抢过蒲扇,用蒲扇敲了一下景玺的肩,恨铁不成钢道,“你这傻小子!这东西哪有解药!再说,你扇风有什么用!如今之计,唯有你能当解药!傻啊真是!”
景玺抬头,望了一眼老顽童,目光森森,“半个时辰内,我必须看到解药!”
老顽童面色一紧,悻悻地往旁边走了两步,“你瞪我也没用!没有解药就是没有解药!你要是再不脱衣服救她,她就快没命了!我出去了!”
“有那么严重?”景玺狐疑道。
“你还别怀疑我,我告诉你!你看这姑娘都吐血了,这得到什么程度了!你赶紧滴赶紧滴!”
话一说完,老顽童再也不给景玺凶他的机会,闪身蹿出了屋子,将门从外面锁了,嘴一撇,朗声对着屋子吼道,“你小子是越来越没大没小了!看我一会儿怎么收拾你!哼!”
说罢,老顽童将耳朵贴在门壁上听了听,这才咧嘴笑得贼眉鼠眼,直起身来走开,“哎哟哟……这小子终于开窍了,开窍了……不过,我得赶紧去找点药……”
听了老顽童的话,景玺有些愣,僵硬地拿着蒲扇,一边给榻上的白筝扇风,一边拿着自己的汗巾给她擦汗。
“热……好热……水……”白筝半闭着眼,只觉浑身要烧起来了。突然感受到凉风,她便挪了挪身子,以便离风源地更近一点。
看白筝这样子,景玺有些不自在,扇风的蒲扇也停了停,面色一僵,想走又不敢真的扔下她一个人,只得转过身,背对她而坐。
“水,我要喝水……”白筝,呢喃着,睁开眼睛,只看到一个背影,也顾不得许多,伸手想去拉他的衣角,“帮我倒水……”
听到白筝这样的声音,景玺的一颗心正乱着,却猛然感觉自己的背部有些……痒。忙转头一看,发现白筝的一只手正可劲儿地抓着他右边的……!
“你干什么!”景玺只觉一股麻的感觉迅速燃到脑门儿,惊得他蓦地跳出老远,一声暴喝,脸上的嫌恶之情再明显不过!
这个女人!真是无法无天!也太不知羞耻!
他的身体可是一般人能碰得?
不对,他一个女人怎么能主动摸男人的那啥呢!
白筝本就没什么力气,看这屋中的所有东西都模模糊糊的,好不容易看到个人的背影,想让他给自己倒点水喝。
却不料那青色的衣服绷得太紧,她试了几次,都没有成功将衣服抓住。
正沮丧着,却猛然听到一声吼,神智不由得清醒了些。她迷蒙着一双眼,嘟着嘴,只觉得委屈,她不就是想喝口水吗,怎么就这样难了?
景玺看见白筝的样子,自己快步走到圆桌边,倒了满满一杯水灌下,直到方才的那阵麻褪尽,他才侧身,再去看榻上的女人。
白筝难受得翻来覆去,如同陷入梦魇般难以醒转,两个脸颊像熟透的红苹果,透着晶莹而美好的露珠。那双原本清澈澄净的水杏眼此刻如醉酒后那般。
景玺赶紧收了视线,眉峰紧皱,将大手按在桌上,薄唇紧抿,身子紧绷。
片刻后,他缓缓吐了一口气,抓起桌上的茶壶,倒了一杯清水,朝白筝走去。
他总不能跟一个被下了药的女人置气吧,更不能见死不救。
被碰了一下而已,没那么严重……景玺这样安慰自己。
只这片刻的功夫,景玺没想到情况会变的这么糟:白筝的对襟襦裙的上襦,有半边已经被褪得露出了整个右肩!
景玺面色再次僵住,一双眼睛哪里还移得开,就那么怔怔地站着望着。
“帮我……好热……”白筝感觉到面前的阴影,半睁着眼,乞求道。
景玺这才回过神来,端起手中那杯原本要给白筝的清水,仰头喝下,又返回桌边倒了一杯,却没再回到榻边,只是不时地瞟一眼白筝。
眼见床榻上的女子越来越奔放,景玺面色一沉,端着水疾步走过去。
他将水放在床头柜上后,一手捞起白筝,一手快速地去整理她的衣服,将白筝好不容易褪掉的衣服重新整理好,然后面无表情地端起水,凑到白筝嘴边,偏了一点到她唇上,声线干涩地嫌弃,“快喝吧,别发疯了,丢人不丢人。”
触碰到了水,白筝忙双手来捉杯子,急切地把杯子往上一推。
由于杯子很小,而景玺的手很大,所以白筝这一捉,就完全把景玺的手给裹住了。而她自己当然浑然不知,只是渴望着水。
可景玺不同,触碰到白筝那细嫩而火辣的的手,他身子微微一抖,忙蛮横地拿出自己的手。
白筝一点力气都没有,此刻又哪里会端得住杯子,景玺的手刚一拿走,杯子就顷刻滚落在白筝的身上,一杯水全部洒在前胸!
白筝秀眉一拧,只觉一股凉意顺着沟线往肚腹上流去。她本能地用手去碰被凉凉的地方,一根纤指勾开方才才被景玺整理好的衣襟,自己更是低头去看。
“水没了……”白筝仰起头,撅嘴看着抱着自己的景玺。
“……”景玺听到这一句,只觉胸腔异常烦闷,忙一把拉开白筝的手,将她扔到榻上,扯过一旁的薄被,塞在他和她之间。
“不要走!”原本被景玺抱着,白筝才觉得犹如被万只蚂蚁啃噬的身体稍微好过一点,身体陡然又落了空,那种虚空而飘渺的无助感立时又涌了上来,充斥了她,她只觉得全身难受,需要急切地找一个依托。
景玺并不理会,站起身就要走。
“难受……好难受……”白筝只是本能地说出自己的感受,根本没有顾及到其他。此刻的她,只知道身体上的痛苦,哪里还知道纲常。
抱……
景玺脚步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