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我们偷偷这样好不好——”一帧耳鬓厮磨的声音。
骆隐刚刚才脱离险境,脸色还白着,无力瘫在地上。
刚才那一瞬,她还以为重回到了自己临死前的时候,那般强大的死气,她差点以为自己回不来了。
她看向台上两位,正欲问些什么,台上女子聪慧异常,似要知道问题说道:“离那两个人远点,那个人,我都不敢惹~”
像是还在和男子暧昧,她语气娇软,缠绵言辞。
骆隐低了头,“可是那女人在他那里,我要怎么报仇?”
台上二人没说话,隐隐有舔弄之声传来。
过了一会,“你先不要管了,他针对的不是你。”
女子声音幽暗,像是知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男子在旁脖颈厮缠,二人在帘上倒影浮现,叫人看了脸红。
过了好一会,台下已无人,女子一把推开,嘴中不停骂道:“这个神棍,下凡就下凡了,怎么一下来就跟我作对!”
温莫笑的无奈:“天庭大乱,他此次下来,怕是要做些实事的。”
“他堂堂帝君有什么解决不了的事?还非得下凡一趟?而且——”她看了眼身旁的男子,两人逐渐脸上都浮现出莫名笑意。
“这是帝君动心了?”伏姹喃喃自语,她可没见过那个可怕的人对谁这么在意过,她看了眼在净善镜上显现的画面,面上那人竟要像是要背起那男孩一样。
温莫敛下了眼神,似在思考些什么没说话。
现如今天界情势不好,鬼界倒是处处惹出祸端,他们站在中立一派,本身从事的又都是些不光彩的事情,这人现在整出这么一出,倒好像是他们欠了他人情一样。
医院。
在二人“默契”地跳过“如何睡”的这个话题后,容夏对赵甜恬该如何处置的这个问题展开了思考。
这个女孩,死都不足以消灭她身上的罪,只是苏艾把她放在医院却没有对付她不禁让容夏疑惑了起来。
按照他这段时间对苏艾的接触,怎么说呢?她还有个全尸就应该祷告了。
只是——容夏看向躺在沙发上惬意的闭着眼睛的苏艾,他又不知道该怎么问,他有什么资格去指使他做什么呢?他又不是他的谁。
可没想到,苏艾像是能看见他的动作,低声道:“现在还不是时候。”
容夏脸一红,啊啊——他烦死和这种人接触了!转身走向屋内唯一一个床铺。
不知过了多久,容夏只觉得脸上痒痒的,他意识朦胧间,看见一张俊脸逼近他,于是马上清醒,并快速朝后退去:“苏艾!”
“我在呢!叫那么大声干嘛?”他声音酥软,显然也是刚刚睡醒,稍带沙哑,性感得让他有点把持不住。
紧接着,他一下把被子掀开,空气突然变得诡异了起来,两人默默看着某个地方的耸起都沉默着没说话。
直到某人的耳根子红到了滴出血来,随着一声“苏艾——”的高声怒喊,某个帅气男子快速消失在空气中。
他再不走他的小可爱可能短时间内不会再想看到他了。
门外。
苏艾盯着自己的裆部,他刚才忘了,人类男子睡醒后是有生理反应的,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嘛。
大家都是男人。
俞光济刚过来就看到这么一幅诡异画面——某人盯着自己的裆部发呆良久。
他默默咽了口口水,他是不想知道这厮脑子里都在想什么的,他怕受到精神污染。
“这是万江传来的消息,花安那边,不太顺利。”
苏艾抬起头,眉头挑了挑,一股冷冽之气传来:“不太顺利?他们还敢不顺利?”在他看来,已经是给了某些人一个收拾残局的机会。
俞光济低下头没说话。
容夏好不容易收拾好心情就看到俞光济乖乖的低着头,他肩膀上的那只女鬼似乎也在照顾他的心情慢慢抚慰他。
好吧,他总会习惯的。
但他听到了他前面的那句话:“不顺利是什么意思?他们没办法把莲花村恢复成原样?”
“恢复成原样指定是不能了。”苏艾冷静分析道。
“你太小看谣言的力量了。”
俞光济接着说到:“据说,”他看了苏艾一眼,像是担忧他会生气,“是因为当初下令拆毁这个村子的官是如今首都市长的关系户,底下的人都在与这件事撇清关系,都怕牵累自己。”
“这连续几天过去了,竟然没有一人愿意站出来解决问题。”
气压越来越低,容夏的呼吸也放得越来越轻。
“不仅如此,为了掩盖当初的残局,还有人谎报消息,像是又要把这件事揭过去一样。”
“哪有那么容易揭过去的?人心不足蛇吞象。”苏艾声音轻微,却将二人吓得不敢说话。
苏艾用手突然遮了遮眼,他似乎在自言自语:“我早就应该猜到的,不该耽搁这么长时间。”
说不出的戾气在几人中间扩散,容夏有些担忧,这算什么呢?
他似乎总是对一些默认的潜规则格外敏感,这种稚嫩,总是让他有些悸动。
“看来有些事情要提前了。”苏艾淡淡一句,一旁的俞光济突然一个战栗,甚至他肩膀上的女鬼有些佝偻。
俞光济看了眼容夏,看他无辜又无知的眼神,嘴角无奈笑了笑,帝君这是真的动心了啊。
他微微敛下眼眸,眼中是溢出的羡慕,他们这样的人,生来站在云端,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了。
他忽然想起自己曾做过的种种,他竟不知自己和越宁以后的结局,那对双胞胎,怕会是他一生的噩梦。
容夏全然不知,他也不知苏艾这句话的后果,他只是有些担忧在医院的生活。
这个借重病病房的名号存在的异空间根本不知道封印了多少怪物,越是这样深想,越是有些后怕于苏艾的实力。
“然后呢?我们还需要做什么吗?”
他这样问道,莲花村落到现在这种局面,每一个人,每一张嘴都有责任。
每一寸土地化的地方,都被水泥浇灌,每一个恋恋不舍的人,都只能背井离乡的重新寻找归宿。
那群贪官,那群每天喝酒聊“正事”的官,那群浑身充满了恶臭的商人,不会理会这些,这只是他们做过万千事中的一件。
“有没有什么办法能把那些以前都不在的村民们找回来?”俞光济问道。
的确,若是问谁对莲花镇感情最深,那么无疑是那些村民了。
容夏和苏艾两人的眼神纷纷看向俞光济,眼神似在询问:那些牌位呢?
那些牌位上刻着每个村民的名字,无疑,那是最好也是最笨的寻找办法。
苏艾手指似乎画了一个奇怪的印,半响向天空一指,其中一个碑位微微闪出光芒,空气中悬浮出几个字:城西黄河村。
原来是靠这样找到碑位主人的现在位置。
他突然想起自己在广场的被救经历,这么说,他当时也是靠这样找到自己的?
任何人的任何踪迹他都可以找到么?有这么神奇的事情?
“我无法看到于我完全无关,且毫无身份信息,并且现场要有他的东西才行。”
似乎知道他想问什么,苏艾先一步说出,容夏了然地点了点头,闹钟突然灵光一闪;“只能找人吗?”
只能找人吗?他的意思是,如果是鬼,他可以靠这个办法找到吗?
他想起了广场上那个青衣女鬼,鬼还是鬼,不管背后有什么隐情,不管他从她身上感受到了多大的怨气,先一步找到她,似乎是解决问题的最好途径。
苏艾看向俞光济,他倒是能找到,如果有信物的话,只是这样,必然会事先惊动伏姹温莫两位,如今天界不稳,他还想借势,不是事不得已,他不想得罪。
然而看着容夏充满希冀的眼神,他心中一动,眼神默认。
俞光济看着再一次选择妥协的苏艾,好吧,他早该习惯的。
黄河村。
这里有点像第二个莲花村的意思,条件纯朴,依稀能从各个民房里看到周围大厦的身影。
容夏观察着周围环境,他似乎能理解为什么村民会搬到这里。
如果是他,他也会这样选择,这里像是城里不曾眷顾的地方,没有便利的一砖一瓦,只是脚下踩着的松软土地,耳边刮过的飒飒风声,都让他似乎更贴近心的方向。
只是这样一来,似乎劝说那人搬家的希望越发渺茫。
俞光济偷笑,“长时间和灵体接触,会让身体对于鬼怪的感觉更灵敏,要不,我去吓吓他?”
“让身体对于鬼怪的感觉更灵敏?”容夏皱了皱眉,什么意思?像他一样,更容易招惹鬼怪吗?
“打个比方,如果这样——”他话说到一半,就快速向前奔去,速度快到像是一道虚影。
容夏朝前看去,难得这里还有未开垦的土地,前面是一群看起来刚才地里出来的农民。
俞光济的身影突然闪现到几人背后,他不知道用了什么办法,身体竟然有些模糊起来。
像是能看清轮廓,可这个肉体确是透明的,容夏愣愣地看着他默默靠近那群农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