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唉”终于把靖琰整回家。“鹤彦,你别走。呜呜,鹤彦你……你你别走。”当我刚准备把靖琰放在她家的沙发离开时,她突然在不经意抓住了我的手,呜呜地抽噎,不知是醉了还是睡了。我下意识地把手抽了出来,看她又“呜呜”地翻了个身,又继续睡着了。我把外套顺势搭在了她身上,准备去倒杯水喝。看她喝成这个样,估计今晚八成是回不去了。
“鹤彦,你别走。呜呜,鹤彦你……你你别走。”靖琰家没有水了,只好现烧些水喝。我撑在桌子上伴着烧水的“呜呜”声,不知为何,头脑间却一直回荡着靖琰酒醉后的这一句无意间的一句呢喃。或许这只是无意间的一句话梦话,但它更似乎是靖琰心中一道永远抹去的疤痕,即使巧夺天功地修饰、掩盖。可那又能如何,心中的****来,不还是招然若揭地暴露在心中那片本以为已经心灰意冷的坟墓吗?
靖琰,笑一笑吧,擦去脸上酸楚的泪。即使,你或许仍耿耿于怀这那份属于我们青春的怦然心动,但人生本就是一场遗憾啊……
只是樊凡,我……
或许是我亲手营造了这场遗憾,让我们在遗憾中走散,并渐渐越走越远。
如果说人是在遗憾中慢慢长大,逐渐变得强大、逐渐变得不再被遗憾所扰。那么樊凡,是你让我渐渐羽翼丰满。或许,是我没有那么好的运气,留在你的身边,陪着你,淋你想淋的雨;看你想看的天。可我……你……你会恨我吗?
也至少,至少,别忘了好吗?
“唉,你叫什么?”鹤彦的同位祝靖琰托着下巴,瞪着两颗大大地眼睛问道。“我……我叫”毕竟也是第一次见面的女生,被这样愣头愣脑的一问,自然是吱吱语语地说不出话来。”他叫,柏淮“当我刚刚准备回答时,左边的樊凡突然替我答道。“你.......“我悄悄望了她一眼。”“哦,刚才王鹤彦叫你时,我不小心听到了。”说完,她便轻轻低下了头。“那咱们四个以后便是朋友了。”鹤炎突然插了一句,靖琰和樊凡好像都有些不好意思似的脸上仿佛染上些淡淡的红色。“对啊,咱……咱们以后就是朋友了,大家以后多多帮助。“或许是受祝靖琰和樊凡的影响,我仿佛也有些不知所猎一滴滴地慌张,不自觉地伸出手。
在我伸出手那一秒钟后,我仿佛听到了空气中那“咔嚓,咔嚓”地结冰声,那一刹那时针、分针好像停止了滴滴答答地转动。“对啊,以后大家要多多互相照顾啊”这时候,我左边的樊凡突然也将手腾在了空中,然后又有两只手心照不宣地紧紧地握住我们,温暖在掌中蔓延,一点一点从手心一丝一丝地穿过指尖。我们就这们一直握住,久久不曾松开,就像这四年我们打过哭过却还是彼此拥抱、鼓励着在初中的画卷在留下了惊鸿一笔。
但,彼此似乎终成为了过往。
“柏淮”靖琰不知道什么时候突然从沙发上爬了起来,“柏淮,你,你还有鹤彦的电话吗?“靖琰用手撑在沙发上,半眯着眼睛问着。橘色的灯光下,靖琰的脸上在酒精的作用下泛滥着一层红晕。“你醒了。”我转过身去,望着毫无明星样子的靖琰,不禁觉得有些好笑。
“还难受吗?”我问了问她,给自己倒了杯水又给她倒了一杯,“过来,过来”靖琰喝完水,突然从沙发上窜起来,一边招呼我过去,一边向上挽着头发,翻箱倒柜地找东西。
然后呢,便是她从柜子里翻出了一瓶18的拉菲。开玩笑?呵,我当时也以为她才开玩笑……“来,来外阳台,喝点吧!”靖琰一边走,一边傻呵呵地唤我过来。“我……我”我有些犹豫,不知所措地愣在原地。“大导演,快点过来。咱同学这么多年没见面,过来陪我喝两杯”
终于还是拗不过靖琰,最终还是被她拉进她飘着有些红酒气息的阳台上。摇曳的红酒在透明的酒杯中发出些摩挲的丝丝的响声。空气中也只有这些弥漫的沙沙声,打发着空气里充赤的懒散的气息。
“靖琰,为什么改名叫妓悦?”我晃着杯中的酒的,终于还是没有忍住,小心翼翼试问着,在风中微醺的靖琰。“呵,呵呵”靖琰晃着酒杯,脸上有一抺似笑非笑的表情。“靖琰?呵,靖琰。一开始公司嫌我的名字土气。如果,我不改名,他们就拒绝与签约。”靖琰望着杯中的酒,望出了酒中旋转的漩涡。“你会说如果这家公司不签我,我可以找下家。呵,你以为这是普通的找工作啊?如果我一出道就被一家公司封杀,就相当于把自已的后路断的干干净净了。”靖琰台起头来,望向窗外那片灯火阑珊。“靖琰,你知道吗?我拍第一部电影的时候,没有一家公司愿意给我投资。我,我就托关系把他们一个一个的拉出来,一个个喝。哼,把自己喝到医院去了,呵呵。”“你也真是够蠢的。”靖琰拢起散在脸上的卷发,我望着杯中那略带侵略气息的红酒,继续说“后来,好不容易把投资拿下来了,又开始请演员。那时啊,我才知道,他妈的演员比投资的老总还难请,哼哼。”我泯了些杯中的酒,如靖琰一般一同望着窗外那片虚幻做灯影世界“他妈的,那些经济人嫌我是个新人,有的接起电话婉言相拒,有的打了十好几遍连电话都不接,哼哼。”我举起酒杯将杯中剩下的酒一饮而尽。靖琰也淡淡地饮着杯中那抹如血般魅惑的酒。夜光下,我仿佛将靖琰举起的手无意间模糊地认成了是樊凡举起了当年那双化解我尴尬的手。“来!”“干!”我望着被甘橘色灯光照耀的靖琰,将杯中甘甜的液体滚进咽喉之中。不知为何,我好像在靖琰眼中悄悄撇见一抺泪水。
“行了,看你酒醒了,我也放心了。”我低头看了看表,已经是第二天凌晨了。“那我,先回去了啊。”我望着仍在喝酒的靖琰说。“你有鹤彦的电话吗?”她突然抬起头,紧紧盯我手中的手机。“没...没有,毕业就没再联系了。”“哦。”靖琰的语气不乏有些失望。我换好鞋,准备离开了,发现靖琰还在喝。“别喝了,咱们这部戏是真人CG,别喝的穿不上CG服了。”我看着喝的脸上红红的靖琰,打趣道。“快走吧,你。”靖琰缕着头发,傻呼呼的笑。“走了!”我推门而出。在嬉骂中我离开了靖琰家中。
不知为何,心中却有种复杂的情绪在脑海中游走漂荡。有一丝愧疚,又多了一份莫名的解脱。仿佛这一晚,才是这是十年间无数夜晚中让我最感轻松的一夜。心中那份刺激的愧疚也随着一杯杯微甜的甘红夜液体,哗哗冲向了远方,终让我得以喘息。
樊凡,如果十年后的今天,我们再次见面会是怎样的情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