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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鬼,歌

四个仵作分工明确,很快行动起来。

一个人毫不顾忌,跪在地上查看尸体,首先只是看尸体的背面,然后从地上血迹里摁了一指,放在嘴边尝了尝,若有所思。

另一个人检查尸体的痕迹,伸手摸摸尸体透胸而出的伤口。

还有一个仵作检查房间里其他的痕迹,这里敲敲、那里打打,看看有没有空洞的地方。

最后的仵作站在门前,看着木门,然后捡起来残破的木栓仔细看。

五个江湖人虽然手上或多或少都有鲜血,但是看到这种景象还是忍不住一阵反胃。

姚师都皱了皱眉,招呼过来一个白甲,低声问了几句,一脸无奈道:“看来只能我向诸位讲述当时的事情了。”

他道:“当日我们从法知和尚那里知道他让师弟把东西藏着这里,便马上交了两个白甲顺着地道前来。他们来这里的时候,地上有两个人的痕迹,当时心里就已经有怀疑了——一个有进有出,一个有进无出。”

他站在门前,指指门栓:“到了这里,两人都闻到了血腥味儿,门是拴着的,拍门不应,一个白甲就撞破了木门,看到了这一幕。”

仵作专注于手中的事情,微微点头,也不应声。

柳水声垂着眼帘,问:“这里没有别的入口?”

姚师都点头:“我们查过了,确实只有这一个入口,我们也想不明白凶手是怎么在一个密封的房间里杀人之后逃走的。”

柳水声道:“难不成是自杀?为了保护法知的线索?”

查看尸体的年轻仵作摇头:“不可能,肯定有人来过!”他指指尸体上的伤口:“现场没有造成这个伤口的凶器,还有,你们要的线索也不见了。”那个伤口透胸而出,显然是把利器,但是房间里除了尸体以外,空无一物。

他皱着眉头:“还有,姚大人,你们没动过尸体吧?”

姚师都立刻摇头,“事关重大,当时两人没有动尸体,我过来以后也下了禁令,不准别人接近尸体。”他补充道:“线索是个匣子,不可能在尸体身上。”

年轻仵作眉头皱得更深了:“不可能。如果你们只是找东西,对尸体没什么影响,但是——这个尸体显然有不久前搬动的痕迹。”

他指着尸体肩膀处的衣裳,那里本来没有靠着地面,但是此刻却沾了尘土,说明不久前这里曾经和地面接触过。

姚师都摇头:“不可能,除了朱雀监的人,没人接近过这里。”

年轻仵作道:“那就是朱雀监干的。”

姚师都目光沉凝,盯着他。

年轻仵作毫不在意:“我们仵作向来被世人鄙视——他们总是说我们和死人说话。但是他们不知道,在我们眼里,死人比活人诚实多了。一个死人的身体痕迹是做不得假的,但是一个活人嘴里的话却总存在或大或小、或有心或无意的偏差,无论他是平民百姓,还是朱雀监的大人。”

众人见两人针锋相对,本想开口劝解,却听姚师都道:“你说得对。”

年轻仵作脸色不惊不喜,完全没把姚师都服软放在心上,他点点头:“大人,不知道我能向那天那两个白甲问几句话吗?”

姚师都皱起眉头:“我已经吩咐两人过来,还给了他们我的腰牌,但是方才守在这里的人说一个来过这里,等了一会儿又走了,你且稍等。”

“不用了,问个问题,两人中有人留指甲吗?”

姚师都莫名其妙,但还是说:“有一个确实指甲还挺长的。”他想起来那个属下。

年轻仵作又点头:“那这个案子已经破了。”

“破了?”江湖人和姚师都都惊讶。

但是剩下的三个仵作却都默不作声,显然是有了头绪。

年轻仵作指着尸体,又指着门栓:“我们都知道,没有人能杀人后从密室里走掉。”

柳水声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脸色苍白:“难道是鬼吗?”

年轻仵作扫了他一眼,锋利冰冷的眼神叫她浑身一凉:“鬼?要是真有鬼,我们就是最了解鬼的人。”

他接过同行递给他的门栓:“这说明,这不是个密室。你们看。”他举起那个门栓,木栓在火光下微微闪亮。

姚师都没看出什么来:“什么?”

“指甲痕。”年轻仵作言简意赅。

木栓在火光下一个偏转,光线在上面滚了一圈,有一刻,几个人陡然看见几道刻进木头表面的月牙痕迹,还有几个圆滑的凹痕。

年轻仵作道:“这个木栓是在破门而入前就被弄断了的,有人把它放在门上,关上门,假装门是锁住的,这样就构成了一个简陋的密室,使得朱雀监调查陷入了困境——你们们不明白凶手是怎么做到密室杀人的。”他在房间里踱着步子,“但是这个计划有一个缺陷——那就是必须保证至少有一个站在凶手这边的人来开门。”

他又说:“这个人也可能是凶手,他到了门前,故意装成推不开门的样子,然后撞门进屋,这样,一个密室就构成了。这其实是人心理上的密室,而不是现实中的密室——你们由于信任自己人,况且还是两个人在场,不会去想是这个白甲欺骗了你们。”

姚师都脸色铁青。

年轻仵作继续说:“所以,这个计划的实施有赖于接到姚大人的命令——姚大人,当日你吩咐的两个人,可是这两个人?”

姚师都明白了一切:“当时我只吩咐了一个人,他原本是在院门前执勤的,他执勤的伙伴自告奋勇和他一起前来!”

年轻仵作点头:“是了!想必这个人就是杀人的人,他有一双指甲较长的手,当时杀人之后,掰断了门栓。”

姚师都又有些不肯相信,他咬着牙问:“这个指甲痕迹是最近弄上去的吗?”

年轻仵作避而不答,看着他狰狞的样子,叹了口气,转身走进屋子中央。

“大人,这个证据,你不得不信!”

他蹲下来把法观的尸体翻过来。

众人吸了一口凉气。

那具尸体压在身体下的左手原本捂着伤口。

但现在左手已经不翼而飞。

痕迹崭新。

齐腕而断。

“方才来过的……只有一个人吧?”

姚师都鹰一样的眼睛里吐露着愤怒的寒光。

……

人群散尽,火焰渐渐熄灭。

风卷过密林,响起一阵微弱的歌声,在月光下闪闪发亮。

儒雅的中年人背着手站在空无一人的林地中间,许久,他瞥了一眼地上的断手,微笑着摇了摇头,转身走进身后的树林。

那里面一片深沉的黑暗。

“怎么样了?”有个声音问。

文殊轻笑一声:“宗主,一切顺利。”

宗主的身影藏匿在树叶的影子中,那无数的叶子,你不知道哪一片是他,或者是所有的树叶都是他的分身。

他说:“很多年了啊。”

文殊弓着身子,没有作声。

宗主微微一笑:“李之眠也来了?”

文殊道:“不错。”

宗主道:“她是个很不错的年轻人。”

文殊道:“宗主关爱年轻人,热爱江湖。”

宗主微笑:“曾经我也是个很不错的人。如果不是那件事情,我又怎么会变成这样呢?”

文殊沉默。

宗主道:“不过没有那次,我也活不到今天。”

他又说:“我喜欢和年轻人相处,也喜欢年轻人,所以……要抓住樊仲湘,然后杀了他。”

月色如水。

……

月色如刀。

哀伤的月光洒进了这间没有烛火的昏暗房间。

在一片黑暗中,有一双眼睛闪闪发亮,那个身影盘坐在地上,背对着月光。

“大人,你来了。”他说。

声音疲惫。

姚师都长袖鼓荡着走进来,鹰目犀利如电。他身形如剑,气势如剑——带着激烈浓郁的杀气。

有些人的杀气醇厚如酒,使人见了便醉,没了脑袋;有人的杀气风流似诗,使人见了就为之倾倒,甘愿交出性命;有人的杀气锋利如剑,使人见了就皮开肉绽、血流不止,在清醒中灭亡。

“我来了。”

盘腿坐着的人面目低垂着,陷入一片黑暗,“大人,你来晚了。”

姚师都轻声说:“不,不晚。”

那人声音如哭如泣:“不,大人,你来晚了。错过了一个和尚的性命、两个白甲的性命还有一对妻女的悲惨命运。”

他抬起头来,粗犷的面容被月光照亮了,此时形容枯槁,气若游丝:“大人啊,这个天下,终究不是当年的天下了、不是我们的天下了。”

姚师都握紧了手里的剑:“这天下是陛下的天下。”

他看出来了,这个白甲服毒了。

那个枯槁的汉子又哭起来:“不!这个天下的肉食者的天下!是以我们这些小人物为鱼肉的天下!钱财面前,没有公理;权势面前,没有正义!”

姚师都沉默了:“一直都是如此,不必昨日好,也不比昨日差。”

将死之人仰起头来,散乱的长发被月光描绘出来:“是啊……但是这一天是最近才降临到我身上的。”

“为什么?”姚师都问。

那个人再次哭笑起来:“杨国忠!都是杨国忠!杀我妻子!夺我女儿!我只是个小兵,我能怎么办啊!无人理,无人管!”他渐渐平静下来,两眼中闪光,“这个时候他们找上门来,说只要我参与这次行动,表现得好,我的女儿就会安然无恙,逍遥生活。”

姚师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心口一痛:“你相信了?还杀了法观?”

“大人派我守门,我本以为无计可施,”他默默点头,“但是我无意间发现了两个和尚,一大一小,大和尚说樊仲湘有要事嘱咐他去做。”他嘲讽一笑:“当时两个人还以为我没看见,但是我听得清楚,跟上了大和尚,在地道里杀了他拿走了那东西,交了出去——后边的大人你都清楚。”

假如梁弦在这里,就会发现此人便是当时追着他上了寺墙的那个朱雀卫!

当日两人以为他没有察觉。

但他当时竟然听到了!还顺着法观的痕迹进了地道,完成了行凶。

“他们是谁?”姚师都皱起眉。

将死之人两眼中的光猛然变成一束爆射的火,他轻声念道:“菩萨门!自在心意,万事可成!他们有无穷的力量——比你想象中更强大——遍布每一个角落,每个人都是他们的信徒——能带回我的女儿!我的孩子……”

他的声音激动、断续起来,整个人狂热得像个疯子!

姚师都看着他眼里灼热的光,像是被烫伤了一样——他已经命不久矣了。

他连忙问:“他们都有些什么人?目的是什么?你是怎么和他们联络的?”

但是那人已经听不见了。

他彻底陷入了狂乱的时间,浓烈的火在他眼中燃烧,乱发飞扬,几乎点燃了纯白的月光——那无尽的月色,像雪一样要被点燃了、融化了!

“一个新时代!属于我们的时代——自由、大同、平等——要来了!就要来了!……”

他坐在那里,高歌起来:

“文殊救我于灾厄兮吉祥照我,

普贤救我于有穷兮永恒不老,

观音救我于秽暗兮本心无暇,

弥勒救我于贪嗔兮圆满果报;

金刚手,虚空藏,

解我烦忧兮赐无量,

地藏王,除盖璋,

除我欲魔兮致无殇。

……”

他的声音渐渐低落下去,头也垂下去,嘴角流出一缕鲜血。

声音由高亢变弱,终于停止了。

月光安静地睡了。

他也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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