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川的手僵硬的悬在半空,这刚包好的纱布,拆也不是,不拆也不是。
气氛一下子尴尬起来……
“少爷,我把人参买回来了!”一声爽朗的大嗓门响起,门口一个阳光少年蹦跶着冲进屋来,额头挂着细密的汗珠,背了个小包袱,正是被秦川派去关西镇买“人参”的书童秦朗。
秦朗生的五官线条硬朗,模样十分周正,皮肤略黑,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
他风风火火冲进来,麻溜的结下包袱放在土炕上,一眼就看见被包成木乃伊头的沈笑。
秦朗“哦呀”一声,眼睛瞪的大大的,喳喳呼呼说道:“沈姑娘,你这头包的是咋回事?你瞧瞧,自己把脑袋包的跟猪缠的似的,连嘴巴都不露,你说这样你咋吃饭呐?”
沈笑对着秦川眨巴眨巴眼,而后对秦朗道:“我的头包的像猪缠的?”
秦川:……
秦朗双手抱肩:“我说的哪里不对了?你个外行人就不要乱缠了嘛,你看看你这纱布缠的横七竖八的,一点美感都没有。我跟你说,我要是给病人把脑袋缠成这样,我家少爷肯定指着我的鼻子,骂我笨手笨脚跟猪一样!”
沈笑对着秦川一个劲儿的点头:“秦朗小哥说的是,这纱布缠的,确实是毫无美感,一看就是大猪蹄子的手艺,确实笨的跟猪一样。”
而后沈笑冲秦川挤挤眼:“秦大夫,你亲手教出来的书童这么说,没说错吧?”
秦川面无表情哼了一声,摇着轮椅出了沈笑屋子,很快的,沈笑就听见“咣当”一声,是秦川回他自己房间关门的声音。
秦朗缩着脑袋吐了吐舌头,做了一个“嘘”的手势,坐在沈笑对面,疑惑的抓耳挠腮:“咦,少爷怎么突然不高兴了?我又说错啥话了吗?没有吧?”
秦朗想来想去,万万没有想到,沈笑这脑袋上这被他损成“猪缠的”纱布,是他家少爷秦川亲手缠的。
因为神医秦川那双手金贵的很,是绝对不会做给病人包扎这种粗活的。这些打下手的事情,都是交给秦朗来做。
秦朗想不出个所以然来,粗神经的他很快就把这个事情跳过去了,开始给沈笑拆除脑袋上的纱布。
纱布拆掉了,带走了大半药膏,所以需要重新上药包扎,秦朗道:“沈姑娘,我去问少爷拿药膏,你在这等着哈!”
“好,麻烦你了,秦朗小哥。”沈笑道。
秦朗出了屋,过一会垂头丧气的空手回来,对沈笑道了句抱歉,道:“唉,我去敲门,少爷不理,估摸着是气还没消。那我先给你把脸上的药膏擦掉,等回头少爷气消了,我再重新给你上药包扎。”
沈笑口里道着谢,心说这厮的心眼比针尖还小!
秦朗手脚麻利,一看就是熟手,给沈笑清理药膏手法十分专业,沈笑闭着眼睛让他清理,忽地想到一件重要的事情,忙问道:“秦朗小哥,你今天回村的时候,有没有村民和你搭话,问你人参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