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家老宅门外。
王氏在院子门口停下脚步,先是低头看了看身上的衣裳,把尘土拍干净,又特地把袖子拉平展,遮住被沈老太拧青的地方,心里给自己提了个醒:在孩子们面前,千万别把伤露出来。
这么多年,王氏受多少委屈,都没在孩子面前抱怨过,从不把孩子们当成情绪的垃圾筒。
她和沈老二彼此都有默契,就是尽量把家里那些破烂事和孩子们隔绝开来,不想让孩子们从小就活的畏畏缩缩,看人脸色讨生活。
夫妻俩虽然没读过什么书,但这对朴实的父母,就像两座大山,用仅有的力量去为一双儿女撑起一片天。
王氏整理好仪容,深吸一口气,一想到要见到可爱的儿子和女儿了,心情就放松下来,嘴角不禁带着笑,推门进去。
院子里,沈星蹲着玩小石子呢,见母亲回来了,兴奋的嗷嗷扑进母亲怀里。
“哈哈,这孩子!”王氏慈爱笑着,揉着儿子的头发:“星儿饿了吧?有没有好好照顾姐姐呀?”
沈星小朋友乖巧的好似个兔子,使劲点头:“星儿可乖了,晚上睡觉都守着姐姐呢!就是……肚子有点饿!对了,爹呢?”
王氏道:“家里还有点事,你爹一时走不开,晚些才能回来。”
而后王氏拉着沈星进屋,瞧见沈笑乖乖的躺在床上,秦川一脸严肃的在给她脸上涂一种黑漆漆的药。
“秦大夫早。”王氏十分客气的跟秦川打招呼。
“沈二婶早,秦某正在给沈姑娘脸上涂治疗的药膏。”秦川道。
沈笑看起来精神挺好,冲王氏挤眉弄眼:“娘,我饿了。”
王氏笑了,下意识的想挽袖子,复又立刻想起来胳膊上的伤,立刻停手,笑道:“辛苦秦大夫了,我这就去张罗早饭。”
王氏带着沈星去厨房。
秦川继续给沈笑脸上涂药、缠纱布。
沈笑对秦川搞的药膏表示十二分的怀疑,忧心忡忡:“你在我脸上涂的是什么东西?有没有用啊?你不是说我脸的皮肤不像烧伤么,你搞清楚我脸是怎么回事了吗?我看你就那么随便弄的药膏也太不走心了吧……”
纱布把沈笑的脸缠的跟木乃伊似的,只露出一只眼睛。
因她的嘴巴也被纱布缠着,原本就稚嫩的嗓音更显得甜腻,瓮声瓮气的。
秦川好似压根没听见沈笑的念叨,只是捧着沈笑的脑袋端详,前后左右晃的她脑花都快糊了,一副非常自恋的样子:“啧啧,瞧这包扎的手艺,简直完美!”
沈笑顿时震惊了。
舞曹!本姑娘都要担心死了,你居然在关注你的包扎手艺好不好?
你这大夫有没有一丁点医德!?
又又又想打他了,怎么办!
秦川好似会读心术,戳了戳她的脑袋,一脸得意:“秦某这双手,药死人肉白骨,现在大材小用给你包扎,你难不成想恩将仇报?丫头,你可想好了,你娘就在厨房哦……”
又特么玩“告家长”!无耻!猛戳别人软肋好玩吗?
沈笑内心是崩溃的,一秒垮掉,耷拉着小脑袋,欲哭无泪:“神医大人,我错了。您把我脑袋包成这样也就罢了,您好歹给我嘴巴的地方留个口,让我吃饭啊!你们神医包扎的病人都不用吃饭的吗?”
神医秦川脸上得意的表情瞬间凝固。
太久没亲手包扎,车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