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京城号称天下第一城,是盛廿王朝的都城。北边羌荻王朝的大汗自认生平最伟大的一件事就是以一己之力整合蛮夷十二族,建立羌荻王朝。而他说的最豪壮的话就是,早晚要站在盛京城的城头上,看着中原黎民匍匐在他的铁骑下。由此可见,这座天下第一城无与伦比的诱惑力。
盛廿王朝的读书人都以到盛京城参加科考为荣,即使没有功成名就,怎么说也来见过着天下第一城的雄姿,返乡后也能跟人炫耀炫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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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架马车走在盛京城郊的路上,车夫正是木清源,至于乘客则不只是苍泉剑,还多了一个陈复生。
远远的就瞧见了盛京城,木清源倒是没什么感触,反倒是陈复生,一脸向往地看着城头,好像自己已经站在了那儿。无外乎他有这幅样子,读书人不就希望能来这里参加科考吗?更何况陈复生能说出“复天下之生机”这样豪迈的言语,有朝一日金榜题名,这里就是他大展宏图的地方。
马车晃晃悠悠地走进了盛京城,从城门开始,商铺布满了整条大街,一直延伸到皇宫周围。看样子是在模仿几百年前天明王朝的雄姿,那时的天明王朝对内对外都是一样的强硬,你若是不服,我就打到你服,因此形成了万国来朝的千古佳话。
陈复生看着街市,心中生出一股无与伦比的豪气,此刻坐在木清源身旁,挥一挥衣袖,竟让木清源看出了一股睥睨天下的气势。木清源依稀记得师傅曾说过,读书读到了一种境界便可生出浩然正气,有这种正气的人,无一不是天之骄子,若是有朝一日悟道,可自然而然地沟通天地,即便从未修炼,可是动起手来,不一定就比练武之人弱到哪里去。
“小橙子,你这一腔的浩然正气,不跟着我学武可惜了啊,要不这样,你拜我为师,我授你武道,说不定几年后,江湖上又会多一个儒圣。”木清源看着陈复生,戏谑地说道。一路上闲的无聊,木清源便给陈复生起了个小橙子的外号,起初陈复生还是一脸气愤地对着他,有时还会偷偷踢他一脚,对木清源的怒目而视也毫不畏惧,甚至有针锋相对的意思。到临近盛京城的时候,陈复生就不怎么生气了,还开始叫木清源木头。在木清源看来,这小子也不是个死板的读书人,要是真那么死板,这一路上指不定有多无聊。
陈复生撇了撇嘴,并没有回答木清源的话,这一路上两人唯一的交流就是斗嘴,干什么都斗嘴,偏偏自己还斗不过木清源。这一路上不知生了多少闷气,倒是把木清源看的幸灾乐祸,时不时地哼起了母亲教的那首无名小调。对于这首小调,陈复生觉得很好奇,一路上也问过几次,不过木清源没有说,他也就再没有问,只是莫名觉得这首小调很好听。
还有不到半月科考就开始了,因此街市上人很多,基本上都是各地赶来赶考的书生,摊位上的声意很火爆,就算书生们考不上功名,买几件好看的首饰礼物,送给自己心仪的姑娘也是不错的。
马车行驶地很慢,木清源摇了摇头,早知道这么堵,在城外就把马车卖了去,也不用这么麻烦,陈复生看着木清源吃瘪的样子,也是咧开了嘴笑,也就差没笑出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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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让开,马受惊了!”一匹本在木清源马车旁边缓慢行走的马,不知被哪个小蟊贼抽了一下马屁股,立即开始向前奔去,眼看就要撞到一位富家公子哥,这要是撞上去,肯定被撞的头破血流当场毙命。木清源也顾不得什么了,把缰绳交到陈复生手里,跳出马车,又在众人肩头点了几下,就跳到公子哥前面,一把推开公子哥,刚准备放倒那匹马。突然,一个和木清源年龄差不多大的年轻人,一把就按倒了马,爆发出与躯体毫不相符的力量。众人都看呆了,一把放倒一匹正在奔跑的马,这还是人的力量吗?却丝毫没有注意那个年轻人从人缝中脱身而去。
木清源把那名公子哥扶了起来,一抬头,看见陈复生握着缰绳看着他,向他走来,也是一脸震惊,不过好歹身边有木清源这个江湖人,表情看起来比周围的人好了很多。那些普通人,若是没有特定的机缘,恐怕一辈子是见不到那些武人了。
木清源帮着那富家公子哥拍了拍尘土,刚才情急之下用的力气有些大,把那公子哥推到在了地上,衣衫上粘了好些尘土。
那公子哥双手一抱拳,对着木清源说道:“多些这位公子相救,若是公子没有出手,恐怕我已经魂归九泉下了,若是公子不嫌弃,便由我做东,请这位公子到酒楼一叙。”这公子哥表情中透露着一股真诚,看起来并不像做作之人,木清源也就答应了,对着陈复生招了招手,又扭头对公子哥说道:“不必言谢,这位公子想要邀我去酒楼一叙,在下也很是乐意,只是,我还有一位朋友,怕是不方便。”
那公子哥也是个豁达之人,抬头看了看陈复生,说道:“那无妨,还请两位赏脸。”陈复生看木清源点了点头,下了马车,和他们一起前往酒楼。
三人走在街上,经过刚才那么一闹,街市上的人倒是少了很多,因此此时走在路上可以说是畅通无阻,那公子哥率先说道:“两位公子,在下叶寒旌,不知两位公子名讳,还望告之。”
看那公子哥没事,牵马的人便又成了木清源,这让木清源也是很无奈,可也没办法,按照陈复生的说法,谁的马谁牵。把木清源气的牙痒痒,瞪了一眼陈复生,对那公子哥说道:“木清源。”
别看陈复生对木清源是冷嘲热讽,可换了其他人,还真就没这么好的待遇,不过有人请吃饭,也不好意思摆出一副冷面孔,摆出一个很怪异的笑容,对叶寒旌说道:“在下陈复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