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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格尔诺丁市的上空。阴冷。萧条。

修走到巷口,佝偻的身子像极了一条孤立无援的狼。空气冰冷难耐,他的心却又闷又挤。这条熟悉的巷子,让他产生了既痛苦又胆怯的心理。痛苦的滋生与胆怯的作祟,把他推至巷尾,即便此刻的他仍处于一种紧张状态。巷尾左拐直走,便是他的出租房的楼下。他一步一步,走向楼梯。院长的脸却仿佛他的影子,兀自砸入他脑海,且尾随他身后。

于是他愁锁双眉,想起了院长。

“如果院长还在,他会怎么做?”他喃喃道。

他想偷偷溜开院长的脸,不让任何人发现他的无助。然而,羞愧之感却再次把他拉向罪恶的渊薮。他多想对自己搪塞一番,忘掉自己曾经意气风发、义正言辞的模样。

他想,或许院长是对的。正是他的英雄主义害了这个世界。

他提起胸脯,呼了一口气,整理好情绪,踏上楼梯。当他走到门前,地上散落的几支白羽毛,让他紧张的心仿佛停止了跳动。这羽毛他好像见过,意识抹去了他的记忆,使得他又好像从未见过。但他确定的是,羽毛散发出的阴冷气息,是冲着他来的。这一刻,恐惧席卷了他的理智。但他还是决定推开眼前的这扇门。

“我知道是你。”他的眼里冒着颤栗的光,“此时的我于你而言,毫无攻击力,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哦?你怎么知道我是来杀你的?”唐冬懿转过身子,莞尔一笑。

“你不杀我?那你留那几根羽毛在门口是什么意思?”

“这羽毛你见过。”唐冬懿洁白的长裙拖着地,向他缓缓走来,“留羽毛在门口是想让你知道我在里面,让你的理智适应恐惧。”

“你以为我被你打怕了吗?”修倒退几步,神经也跟着颤栗起来,“我记起来了,那羽毛是从你耳朵后长出来的。”

“你的云杀宝剑虽然被我毁了,但你的黑水帘还在啊!”唐冬懿笑了笑,说道,“哦,对了。你的黑水帘对我也没用。”

“所以你觉得我在怕你?”

“你的肠子都被我掏出来了,能不怕吗?”唐冬懿又笑了笑,“没想到你如此胆小,就像一只受了惊的老鼠。”

“你……”修被气得说不出话来。

“你恐惧的眼神出卖了你。”唐冬懿说,“我真是怀疑你在娘胎里吸收的营养不够,或是他们带你逃亡时,一路颠簸,把你的脑子给晃傻了。”

“你……”

“还不明白吗?我是说你又蠢又傻。”唐冬懿说,“我若是杀你,当时就不会放过你,何必等到现在。”

“那你找我干嘛?就为奚落我?”

“我知道你会第一时间回到这里的,或是去吴仲彣家看望他的妈妈。”唐冬懿说,“我太了解你了。你在这里住了这么久,肯定对这里有着常人所不能理解的感情。我猜你下一个目的地是吴仲彣的家。”

“你知道又怎么样。”

“我只想告诉你,你不用去看望吴仲彣的妈妈了。”唐冬懿说,“格尔诺丁市已经沦陷了,他妈妈难道还会活着吗?她已经变成丧尸了,所以你不用去找她了。”

“你来这里只为告诉我这些?”

“当然不是。”唐冬懿张开手掌,手心冒出了一朵七色花,“我想你还记得它。”

“然后呢?”

“你知道七色花的来历吗?你还没发现格尔诺丁市已经长出了这种花吗?”

“还没看到。”

“没关系。”唐冬懿说,“过几天你就能看到这座城市变成一片花海了。”

“变成花海是什么意思?”

“那时候这座城市的每个角落,连同每幢高楼大厦的墙壁都会长出七色花。放眼望去,一望不尽的七色花海,美得壮观也美得哀艳,得以看到此景的活人,是何等幸运啊!”

“这七色花有剧毒吗?”

“你觉得呢?”唐冬懿将掌心的七色花揉碎,扔到他脚边。七色花的根茎迅速枯萎之后,立即长出了黄色的根须。

“果然如此!”唐冬懿的眼里闪过一丝急不可耐的光。

“为什么会这样?”修拾起脚边的七色花,没想到七色花的根茎一触碰到他指尖,便快速长出花蕾,重新绽成了七色花。

“这……”修看着唐冬懿,“你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对不对?”

“对,我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唐冬懿说,“那你知道七色花的来历吗?”

“它不是长在潘多拉世界里的一种花吗?”

“这没错,但只要有人愿意,它会长在任何地方。”唐冬懿说,“七色花是罪恶之子阿多尼斯的冤魂,同时他也是植物神。”

“所以它对人间有害对不对?那它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阿多尼斯本是黎巴嫩的一个神,后来才被纳入希腊神话中。”唐冬懿说,“虽然他被纳入希腊神话中,但他始终保持着东闪族的来源。他的身份多重,相当于巴比伦神话中的春神塔模斯,所以他是极其复杂的一个神。”

“然后呢?”

“他是塞浦路斯王卡尼拉斯和自己的女儿密拉乱伦所生。”唐冬懿说,“密拉因为过分美丽而受到维纳斯的诅咒,从而爱上了自己的父亲。当卡尼拉斯知道幽会对象是自己的女儿后,愤怒让他失去了理智,所以他想杀死自己的女儿。当时密拉已经怀上了阿多尼斯,所以她发了疯似的逃跑,顺利地躲过了卡尼拉斯的追杀。之后她被神化为一棵没药树,阿多尼斯便在树中孕育。”唐冬懿继续说道,“阿多尼斯有着俊美精致的五官,他与生俱来的俊美会令世间万物暗淡失色,久而久之,他成为了所有女性所崇拜的神。”

“如此说来,他在女性心中的地位极为崇高,又怎会沦为罪恶之子?”

“那一天,维纳斯偶然遇见阿多尼斯,便对其倾心不已,希望可以与他攀谈一会儿。但阿多尼斯一口回绝了维纳斯的爱意。维纳斯从未见过如此俊美的男子,即便遭到拒绝却仍然心有不甘,便用法力控制了他的行动,向他诉说爱情的美妙,但阿多尼斯始终不为所动,甚至试图摆脱维纳斯的束缚。维纳斯伤心不已,但依然用尽心机,并且愿意给予更多的条件换取爱意,而阿多尼斯最终以轻视的眼神望着她,令她大受刺激,最后昏倒在地。”

“你继续说下去。”

“后来阿多尼斯十分内疚,希望可以得到维纳斯的原谅,便守在她身旁等待她苏醒。”唐冬懿说,“维纳斯苏醒后,看到阿多尼斯守在她身旁,十分感动,便继续劝说阿多尼斯,然而还是遭到了拒绝。不久后,维纳斯预感到阿多尼斯会遭不测,便竭力劝他不要去打猎,让她守在他身旁护他周全,但阿多尼斯并不相信维纳斯。”

“最后呢?”

“最后阿多尼斯被箭猪咬死了,他的鲜血也化成了红玫瑰。维纳斯得知噩耗后,悲痛欲绝,伤心之余也诅咒了世间的爱情,使其永远有猜疑、背叛、恐惧以及悲恸。”唐冬懿说,“维纳斯担心阿多尼斯的尸体被阳光晒枯,便将他的尸体化成了一朵红玫瑰。往后的时日,维纳斯思念过度,整日对着红玫瑰暗自流泪,此举感动了冥王哈迪斯。哈迪斯便开恩,允许已入冥界的阿多尼斯在每年中的六个月可以回到大地,与维纳斯见面。后来阿多尼斯就成了植物神,每年死而复生,拥有永远年轻俊美的容貌。”

“阿多尼斯的死是个意外吗?”

“不是意外。”唐冬懿说,“当时维纳斯爱上阿多尼斯的事众所周知,引起了战神阿瑞斯的嫉妒,便设计狩猎时用箭猪咬死阿多尼斯。”

“既然阿多尼斯已化成红玫瑰,那他与七色花有何关联?”

“这就是我要说的事。”唐冬懿说,“当时维纳斯悲痛难抑,便有人趁机往阿多尼斯的尸体里注入大量的邪灵力量,再加上阿多尼斯是植物之神,本身就拥有神的法力,最后一再演变就变成了七色花。”

“你说的那个人是谁?”

“死神。”

“死神?”修猛一惊觉,“七色花是不是还有种子?”

“对!你怎么知道的?”

“那我明白了!”修说,“死神是不是还有一个叫‘嗜’的杀手帮?”

“你怎么知道?”唐冬懿难以置信地看着他,“你还知道什么?”

“我还知道你和死神的关系。”修说,“我还知道是你把魏彧推给了死神,是你逼他和死神签下的生死契约!”

“我没有逼他。”唐冬懿辩驳道,“魏彧是自愿的。”

“当初你没有逼他吃下你的毒药,他就不会和你里应外合,孤儿院也不会一夜之间惨遭灭门!”

“你以为魏彧没往井里下药,我就不能杀死孤儿院里的人么?”唐冬懿说,“我想你明白,魏彧只是我的一枚棋子,有他无他,对我而言并没有什么大碍。”

“既然没有大碍,那你为何要残害他?”

“我并没有逼他加入我的组织,一切都是他自愿的。”

“自愿?脸都被毁了还自愿?”修说,“你别再蒙骗我了!”

“他是为了你才这么做的。”唐冬懿脱口而出,“因为你他才和死神签订生死契约,我只是做了牵线人。”

“他为什么这样做?”

“若我没记错,是你告诉他你有尾巴的事吧?”

“对。”修说,“是我告诉他的。”

“若我没记错,那些无辜的人之所以惨死,也是因为他们知道你长有尾巴的事吧?”

“魏彧和他们有什么关联?”修皱起眉,犹疑半晌,说道,“你是说……”

“你没猜错。”唐冬懿说,“是你的院长要杀他。魏彧不过是在躲避追杀的时候,碰巧在树林里遇见了我。”

“不,不是这样的。”修说,“院长说他还没来得及杀他,孤儿院就被你一夜杀光了!”

“你的院长在骗你。”唐冬懿说,“是我救了他的命,教他学会‘悬空术’才躲过一劫。”

“那他怎么会为了我和死神签订生死契约?”

“是我告诉了他你的身世。”唐冬懿说,“所以他请求加入我的组织。但他只是一个普通人,对我并没有什么帮助,所以我拒绝了他的请求。然而他一再要求……”

“所以你答应了他,带他去见死神?”

“不然呢?你以为他一个普通人可以保护你吗?”唐冬懿说,“签订生死契约后,他的相貌、声音都被死神毁了,加之孤儿院灭门他是帮凶,他无颜面对你,最后才变成了无脸男去找你,保护你。”

“我凭什么相信你的话?”修说,“我和你有不共戴天之仇,你以为我会相信吗?”

“你不信我也没办法,虽然这是实话。”唐冬懿说,“我来找你还有另外一件事。”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修说,“天书不在我身上。”

“我来找你不是为了天书。”唐冬懿语气笃定。

“不是为了天书?那是为了什么?”

“我想和你联合起来对抗死神。”唐冬懿说,“不久格尔诺丁市就会开满七色花,丧尸只要吸入七色花的花粉就会不受我的控制……”

“原来是为了这事。”修冷笑道,“你不是还有那几头凶兽吗?你不是无所不能的吗?”

“你真以为凶兽是我召唤出来的吗?”唐冬懿说,“我没有那个能力。是我请求死神替我召唤它们出来的,它们最终还是受死神控制。”

“我能帮你什么?”修讽刺道,“你能把我伤得遍体鳞伤,你还需要我做什么?我还能为你做什么!”

“刚你不是问我为什么七色花一碰到你就会复苏吗?”唐冬懿说,“因为你的尾巴里藏有‘冷火’的缘故,我想你的院长早已告诉过你‘冷火’的威力。”

“我知道。”修问,“为什么七色花扔到我脚边就会枯萎?而我一碰到它就会立刻复苏?”

“由于‘冷火’在你体内的缘故,所以你的周身具有磁场。七色花是邪恶之花,一旦靠近你,邪恶之气就会被‘冷火’的磁场迅速消解掉。而你一旦触碰到七色花,‘冷火’会误以为它与你的灵气相通,起到了识别作用,也自然会复苏。”

“难怪石洞里的七色花会如此。”

“石洞?哪里的石洞?”唐冬懿问道。

“潘多拉世界的石洞。”修说,“就是上次你和我搬汽油的石洞,虽然是梦中梦,但它的确存在。”

“你去过潘多拉世界?”唐冬懿说,“你是去找石碑吗?可惜你再也找不到石碑了!”

“你就这么肯定我找不到石碑?”

“当然。”唐冬懿说,“因为石碑被你毁了,从你取出天书那刻开始。”

“你这样一说,我倒想起了一件事。”修说,“你还记得石碑上的那个老人吗?还有两个跪在地上的年轻人。”

“记得。”唐冬懿说,“后来石碑不是化成粉末消失了吗。”

“它是消失了。”修说,“不过他又出现在孤儿院里的那棵榕树里了。”

“你想表达什么?”

“你应该问,我如何知道你要表达什么。”

“呵呵。”唐冬懿拨了拨头发,说道,“可真有意思。那你说说我要表达什么?”

“按你说,石碑化作粉末后就该消失了,可是它又以另一种意义出现了。”修说,“这你如何解释?”

“我……”唐冬懿一时语塞。

“我知道你的企图。”修说,“你想让我放弃寻找石碑,好让这个世界继续混沌下去。”

“我承认,之前我是有这样的想法。”唐冬懿说,“可如今即便我有这样的想法,那也是不可能的。”

“不可能?”修说,“因为你和死神撕破脸了?”

“我和他只是暂时合作,没有撕破脸一说。”

“那你当初为什么和死神合作?”

“因为是他告诉我潘多拉世界是个修行的好地方,当然,他也给了我莫大的帮助。”唐冬懿说,“可是他的帮助是有代价的!你我若再不联手,恐怕这个世界真要毁于一旦了!”

“你不是毁得差不多了吗?”修说,“我看惯你这副丑恶的嘴脸了!你们本是一丘之貉,如今不过是你的蛋糕被瓜分,你心有不甘才倒戈相向。”

“我行使的是朱雀后人的使命,我并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而你不是和我一样吗?要说丑恶,你我半斤八两,不必把对方说得如此低贱!”

“哈哈……”修大笑几声,“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别把别人想得和你一般丑恶!”

“我再丧心病狂也是有底线的!你把蓝姬杀死了,我不还是放你一条生路吗?”唐冬懿说,“死神可不会像我一样心慈手软。你也知道他手下有一个杀手帮,这些杀手都是亡命之徒,没有我你是斗不过他们的!”

“你滚吧。”修说,“我是不会和你合作的。当初你放我一命,现在我放你一马,你我两不相欠。立刻滚回你原来的地方!”

“不。你会和我合作的。”唐冬懿说,“因为我们还有个儿子。”

“那又如何?”修说,“死神的势力我了解一些,我们的儿子已经告诉我了。”

“我们的儿子告诉你?”唐冬懿说,“你是做梦呢吧?”

“你想不到吧?我们的儿子也是死神的杀手帮成员。”修说,“不过他只做了十天的杀手。”

“你真是疯了!”唐冬懿说,“我们的儿子现在危在旦夕,还是个婴儿,他如何告诉你?还是一名杀手?真是疯了!”

“我知道他被朱雀下了诅咒,知道他现在通身透明,也知道再不救他,他就会死掉!”修说,“当然,我还知道你抢夺天书的目的。你说来说去,不就是为了天书吗?”

“你是如何知道这些的?”

“是我们的儿子从未来回来告诉我的。”修说,“是他救了我。”

“这……”唐冬懿转着眼珠子,低声说道,“这不可能!这根本不可能!”

“不可能?”修说,“那我如何知道这些事?”

“我不知道你如何知道的,但我可以明确告诉你,这不可能!”唐冬懿说,“一个待哺的婴儿没有这样的能力!你在说谎!”

“除了天书,没有别的办法可以救他了吗?”

“除此之外,别无他法。”唐冬懿说,“该想的法子我都想过,也都一一试过。”

“可是我拿天书救了他,这个世界就毫无希望了。”修说,“我不能这么做。”

“就算你们找到石碑,把通口封掉,也一样无济于事。”唐冬懿说,“死神的势力范围远非如此,不是你一块石碑一面天书就能阻止得了的。”

“死神到底什么来历?”修说,“我总觉得石碑上的那个老人非同寻常。”

“其实我并不知道死神的真正身份,只知道他是邪恶的化身。”唐冬懿说,“死神是集天地万物的恶气自然形成的,他的躯体未成形之前是没有行动能力的。”

“那你是如何与他谋面的?”

“我是从朱雀传给后人的秘籍里知道的。”唐冬懿说,“秘籍里并没有死神的详细资料,只有如何找到死神的办法。朱雀肯定和死神有密切的交集,因为秘籍里注明,只要报上朱雀后人的身份,让他验明正身,他就会助朱雀后人一臂之力。”

“既然死神有助于你,你又为何背叛他?”

“因为他想把这个世界变成他的殖民地。”唐冬懿说,“这与我的使命相悖,我是不会和他保持长久的合作关系的。”

“又一个想成为大地之王!”修说,“你们的目的不是一致的吗?就算没有死神,你不还是想统治整片大地吗?”

“他可不是想成为大地之王这般简单。”唐冬懿说,“这个世界一旦落入他手中,就真的重归混沌了。”唐冬懿说,“潘多拉世界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

“在我看来,落入你们其中任何一人的手里都是一样的。”修说,“你别再游说我了,我是不会和你对抗他的。你走吧。”

“你刚从潘多拉世界回来的吧?”唐冬懿说,“你也看到潘多拉世界的模样了,以后的大地会是第二个潘多拉世界。”

“我会想法子救觉的,现在你可以走了。”修不容置喙。

“你口中的觉不会是我们的儿子吧?”唐冬懿说,“凡是有七色花出现的地方,你就从那儿走一圈,这是消除七色花唯一的办法。”

修刚想说话,唐冬懿突然敏觉地抬起眉头,做了一个安静的手势。

“怎么了?”修走近唐冬懿,“你又耍什么花招!”

说时迟那时快,唐冬懿一把抡住修的脖子,抱着他一齐冲出窗口。在他们身后,一声巨大的炮声穿插在空气中。屋子里的一切物品一瞬间被炮弹轰成了碎片,连同那面带窗的墙也被轰得支离破碎。

墙块噼里啪啦地往下掉,唐冬懿只好再次抡着修的脖子冲向高空。

“他果然来了!”唐冬懿松开修的脖子,“死神果然不会饶过我!”

“谁?”修启用黑水帘,望着那间冒着大火的出租房,“该死的!竟敢用大炮轰我房子!”说罢,修对唐冬懿说道,“我昏迷的那几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别说话,快走!”

“走不了了!”修指着不远处,“你看那人是谁。”

“没想到他也来了!”唐冬懿说,“死神竟然出动了两名绝顶杀手。”

“那人我在潘多拉世界见过。”修说。

“现在我不宜战斗,我们先逃吧。”唐冬懿捂着胸口,喘息着。

此时,修才发觉唐冬懿的胸口正慢慢被鲜血浸染。她那洁白的长裙一时间湿了一大片,就连她的背部也隐隐透着血液的腥味。

“你怎么受了这么多的伤?”修说,“什么时候受的伤?”

“放你走之后,他们就来了。”唐冬懿说,“刚刚包扎的伤口又裂开了。”

“这几天你都是逃亡的状态?”修扶住唐冬懿微微颤抖的身体,“我们先逃吧。”

“你们逃不掉的!”一阵雌雄难辨的声音从他们身后传来。

修回过头,看到一个侏儒正定定地立在半空中。他长着半头曲卷的短发,裸露的一半头皮被火烫成了一杆大烟枪。他冲隔着他们的面罩男邪魅一笑,露出了满嘴金牙——金牙与他腹部的金鳞片在日光中散发着微微刺眼的光芒,远远望去,就像一只瘦小的猴子不停地拨弄着它身上的金鳞片。

“旁边那男的,放过他。”面罩男冷冷说道。

“死神的走狗们!”修说,“要想伤她,先从我身子跨过去!”

“好!那我先从你身上踩过去!”侏儒男猛地撅起屁股,以眨眼的速度将修狠狠踹下高空。

修单手撑着地面,以同样的速度重回唐冬懿身旁,并低声说道,“我的伤还未痊愈,你又受了重伤,咱们先撤为主。”

“果真是黑水帘!”侏儒男的眼里溢满了兴奋。

“伙计,想要它吗?”修说,“我可以把它给你,只要你们放过她。”

“真的可以给我吗?”侏儒男像个稚童般望着修。

“八八,黑水帘认主的,你要它有何用。”面罩男一边抽起大刀,一面盯着唐冬懿。

“原来你是个傻子,哈哈。”修指着侏儒男大笑几番,随后对唐冬懿小声说道,“你找紧机会逃走。”

“你才是傻子。”侏儒男愤愤说道。

“我又没说你是傻子,你激动个什么劲!”修说,“你伙计都叫你爸爸了,难道他不是傻子?”

“那你指我干嘛!”

“我指你你就是傻子了么?”

“小八,别和他废话。”面罩男缓缓漂移过来,“他不是我们的目标。”

“哎哟喂,爸爸变成了小爸,你到底有几个爸?”修佯装生气地说道,“小屁孩,你怎么能用大炮轰我房子呢?你的大炮呢?”

“你才是小屁孩,哼!”侏儒男娇嗔地叫着,时不时做个鬼脸。

“你可真逗!”修说,“不要信你儿子的话,黑水帘我可以给你的。”

“我儿子是谁呀?”侏儒男咬着手指,对面罩男说,“我儿子是谁呀?”

“你儿子是你爸啊!但你爸又不是你爸,你儿子是你爸还是你爸不是你爸?”修说,“快告诉哥哥,你的大炮藏哪儿了?底下是不是还有人?”

“我儿子是我爸,我爸是我儿子,我爸又不是我爸,我儿子是谁?”侏儒男数着指头,对面罩男摇摇头,“我数不清。”

“杀了她我帮你数。”面罩男镇静地举着大刀向唐冬懿劈来。唐冬懿猛一侧身,踢中面罩男的手腕。面罩男收紧手腕,侧过刀刃,朝唐冬懿腰部劈去。修见状,飞身踢向刀柄,朝面罩男头部甩了一拳。

“快走!”修紧忙拉住唐冬懿的手,以很快的速度向更远的高空飞去。

就在他们以为得以逃出攻击时,一颗巨大的黑色炮弹朝唐冬懿袭来。唐冬懿用余光瞥见身后的滚滚浓烟,立即甩掉修的手腕,把他推向一边——唐冬懿被炮弹击中,与裹着炮弹的浓烟一齐落入树林中。

修已来不及多想,急忙飞向树林,却被面罩男凌空一脚,坠落高空。坠落途中,修远远望见侏儒男正吹着冒烟的手掌。他咬紧牙关,将力量集于掌心且朝下,狠狠使力,掌心便喷出一股巨大的黑火焰。黑火焰形成一道火柱,把他重新撑回了高空。

树林里的枝条旁逸斜出,葳蕤的枝叶遮蔽了惨淡的日光。修踏着草尖,飞速掠过地面,在一片空旷的黄泥地里发现了一摊血迹。他顺着血迹,一路追去,在一棵枯黄的树干下找到了唐冬懿。

“你别动,我先帮你简单包扎伤口。”修撕下唐冬懿的拖裙,解开她的衣领,“你先忍忍,忍忍就好了。”

唐冬懿微微低下眼睑,看了看腹部不断冒出的血液,喘息道,“你知道我今天为什么穿成这样来找你吗?”

“你先别说话!”修单膝跪在唐冬懿身旁,用手按住她不断冒血的伤口。

“因为我知道这是我最后一次见你了,所以我要穿得漂亮点儿。”唐冬懿说,“我这样美不美?像不像个待嫁的新娘?”

修低着头沉默,眨眨眼皮,努力不让眼泪落下。

“要是有头纱就好了。”唐冬懿说,“这样我会更美对不对?”

“我被你伤成那样都没死,你一定没事的。”修说,“弓背蚁的蚁酸可以救我,它一定可以救你。我们现在去找蚁酸。”

“我很怀念在潘多拉世界的日子,只有你和我的日子。”唐冬懿说,“那是我最美好的时光,虽然只有短暂的几日。”

“你别说话了。”修说,“你死了我们的儿子怎么办?他比任何人都需要你。”

“你爱过我吗?”

“爱过。”

唐冬懿的一颗泪珠从眼角滑落而下,忍着疼痛,笑了笑。

“咱们得立刻转移,不然他们会很快找到我们。”

“别费力了,没用的。”唐冬懿咽了咽口水,从嘴里吐出一块青白色的玉佩,“把它磨成粉,用早晨的最纯净的露珠喂他服下。它可以让我们的儿子不死。”

“这是什么?”

“这是朱雀尘封已久的力量,但它维持不了多久。”唐冬懿说,“你一定要尽快找到天书,救活我们的儿子。”

“你把这个给了他,岂不是要死掉?”

“我撑不了多久了,你快走!”

“别废话了,我背你走。”修搂住唐冬懿的腰部,将她扛于肩上。

“你这么拖着谁也走不了!”唐冬懿说,“你快走,别管我了!”

“不行!”

“你要记住,若碰上死神,千万不要和他硬碰硬。”唐冬懿说,“虽然我还不知道他为什么放过你,但他一定不怀好心。你一定要比平日更加小心谨慎!”

“哟哟哟,可算找到你们了!”侏儒男与面罩男从空中缓缓落下。

“你们在玩躲猫猫吗?”侏儒男兴奋地大跳起来,“我也要,我也要。”

“你们来得可真速度!”修乜斜着侏儒男,眼里尽是怒火。

“啊啊啊啊啊啊!气死我了!”侏儒男卷起袖子,左膝盖微微弯曲,把两支手臂合到一起,对准修。

“别杀错了人。”面罩男走上前,对修说道,“把她放下,你可以离开了。”

修的腮帮紧绷着,仇视着面罩男,“有本事把我也干掉!”

“你现在受着伤,不要和他们对攻。”唐冬懿虚弱地看着修的侧脸。

修抱紧唐冬懿的同时,侏儒男的两支手臂已经融成了一支更为粗壮的手臂。手臂上的青筋在肌肉上不安地跳动着,仿佛要倾其所有力量喷发而出。

侏儒男歪着嘴笑道,“我要把你们轰成饼干吃掉。”

“谁怕谁!”修的手臂也燃起了黑火焰。黑火焰慢慢向他掌心靠拢,使其凝成一个巨大的黑火球。

修仰天狂吼一声,黑火球便从掌心弹射而出。侏儒男也不甘示弱地怒吼一声,他的两片手掌便像烧红了的铁片般,一颗黑色的炮弹顿时从中喷涌而出——黑火球与黑炮弹迎面相撞的瞬间形成了一股强大的冲击波,冲击波的力量很快地将周围的树木烧成了灰烬。

燃起的滚滚浓烟遮蔽了他们的视线。修觉得这是千载难逢的逃生机会,便抱紧唐冬懿试图飞向高空,却被突如其来的黑衣人夺了去。

黑衣人箍住唐冬懿的脖子,把她带向高空。

当修暗暗窃喜有人拯救唐冬懿时,黑衣人突然亮出发白的匕首,朝她胸口猛刺两刀。

修的眼睛顿时发红发胀,尾巴也跟着发烫抖动起来。

“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修怒不可遏地冲向黑衣人。

黑衣人见修来势汹汹,竟毫无畏惧,转身一扬手,甩下唐冬懿的血淋淋的身体。

修看着唐冬懿的身体从高空摔落地面,五脏六腑就像瞬间被炸裂般,痛不欲生。

修飞回地面,抱着唐冬懿痛苦地哀嚎着。

黑衣人则立在高空,目不斜视地看着他。修的眼里布满了血丝,恶狠狠地与之对视。

黑衣人朝修做了一个鄙夷的眼神后,便扬长而去。

留在地上的面罩男与侏儒男面面相觑,彼此心照不宣地笑了笑。

“你们谁都走不了!”修抱着唐冬懿的身体站起身来,“我要你们死!”

面罩男收起大刀,走上前,说道,“你的身体还受着伤,打不过我们的。”

修摸了摸唐冬懿的脉搏,便合上她的双眼,失魂落魄地大笑起来,“哈哈哈哈哈哈……”

“他疯了吗?”侏儒男看到修的眼角流下了红色的泪水,好奇地问道,“他的眼睛……”

“我们走吧!”面罩男对侏儒男说道。

侏儒男便跳到面罩男肩上,意图离去。

“你们谁都走不了!”修猛地狂吼一声,他的身体里顿时出现了龙吟的声音。

面罩男听到龙吟声,顿觉不妙,“我们快走!”

他们起步之时,修那发红的双眼一时间闪现着红色的电流。电流发出“呲呲”的声响之后,便朝他们袭去——电流击倒了侏儒男,面罩男见状,顺势把侏儒男揽入怀中,并抽出背后的大刀,往黄泥地上一扫。绝尘而去。

修抱起唐冬懿的尸身,整理好她凌乱的发丝,便挖好一个泥坑,将她埋了起来。

“你放心,我一定会救活我们的儿子。”修用黑火焰往墓碑上刻好“爱妻唐冬懿之墓”后,胸口开始持续胀痛。他用力地捶打着胸口,痛感依然没有消退。最后他痛得跪倒在地,怀中的那颗圆石头滚落出来后,他的痛感竟莫名消失了。

他起身拾起石头,看到石头的一面变成了深黑色。

“石头变成黑色和你的体质有关,或者和你尾巴里的‘冷火’有关。”一阵灼热感从他身后隐隐扑来,“你中毒了!”

他回过头,看到火焰男怀抱着一个婴儿向他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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