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星正要离开,却被八姨娘叫住了。只听她喊道:“大侠请留步!”剑星回过身来,她又说:“你绝非雷府士兵,你究竟是什么人?这串珠子原本是你的?”剑星道:“这珠子是我朋友的,我不过是个无名之辈罢了。”八姨娘盯着剑星,笑道:“你若肯摘下面罩,让我看看你的脸,我就把珠子给你,如何?”剑星犹豫着,不知该不该答应她。八姨娘道:“你放心,我只看一看,决不告诉旁人。”剑星决定赌一把,便摘下了面罩。
八姨娘凝眸观看,见是一个剑眉星目、风神俊朗的年轻公子,不由得感叹道:“原来是一位年轻的小哥哥,我可真是三生有幸啊!”剑星道:“香珠呢?”八姨娘坐在床沿上,对剑星招手道:“你过来。”剑星上前几步,八姨娘伸出左脚,掀开裙子,露出一截小腿,那香珠就在她的左脚腕上。原来她把香珠作脚链戴了,那香珠套在脚腕上,显得格外韵致动人,剑星竟看得有些发呆。
八姨娘笑道:“我早说在我身上,你不敢来搜,可不怨我呀。”剑星抱拳道:“多谢了!那就拿来吧。”八姨娘道:“是你要香珠,你自己来取吧。”剑星大是窘迫,不知该如何是好。八姨娘笑道:“小哥哥如此害羞,还怎么行走江湖?你若是不取,我可就不给了。”剑星一言不发,蹲下身来,左手托着她小腿,右手先脱下绣鞋,后褪下香珠。然后起身,深深作个揖,便一跃而去了。八姨娘看看光滑洁白的脚丫,叹一口气,望着门口发起呆来。
剑星回到归云山庄,见一切都已安排妥当:华山派众人被安置在新建的华山别院,曾家娘子的丈夫曾思田也被青诚从柳州接来了。剑星一回来,大家都很高兴。剑星得空,便要把香珠还给白羽,怎料白羽竟然不收。
白羽道:“当年九黎山大战,沈兄弟为情势所迫,才将香珠交给我保管。如今天下太平,我无功不受禄,这串珠子不该归我。”剑星愕然,说:“这珠子是一对,你和清灵正好……”不等剑星说完,白羽便道:“我比清灵大九岁,向来只当她是小妹妹,沈兄弟莫要再说。”剑星大吃一惊,在他心里,白羽和清灵早已是一对,哪知白羽竟说出这样的话来!剑星隐隐觉得哪里不对,但又说不清楚。他再三询问,白羽只是说没事。
剑星想不通,便拿着珠子去找清灵,问道:“我好不容易才拿回香珠,白大哥竟然不肯要了,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事?”清灵道:“他是大师兄,他不肯要,我还能硬塞给他吗?”剑星道:“清灵,到底怎么了?”清灵沉着脸道:“他比剑输给我了,可能觉得丢人吧。”剑星惊讶道:“你竟然赢了白大哥?”清灵道:“我爹和大师兄他们来了这儿,我非常高兴,迫不及待地想给他们展示我的秋水无痕剑法。爹爹便让我和大师兄过招,我也没想到,大师兄竟然输了。”
剑星沉思道:“你虽然学了无痕剑法,但不过是中段水平。白大哥的华山剑法已是高段水平,而且他内力高过你,按理说他不该落败啊。”清灵道:“我也这么想啊,难道大师兄是故意输给我?”剑星道:“有叶掌门在旁观战,白大哥当会尽力,不会故意输招的。我想来想去,只有一个原因。”清灵忙道:“什么原因?”剑星道:“白大哥曾被关入雷府地牢,在那里受过刑,只怕是他旧伤未愈。”清灵惊奇道:“他没跟我们说过啊。他说只是被关押作人质,没什么事。”剑星道:“可能是怕你们担心吧。我去救他时亲眼所见,白大哥身上血迹斑斑,确实受了伤。”清灵哭了,道:“我去给大师兄道歉。”说完,跑着去了。
清灵找到白羽,哭道:“对不起,大师兄,我不知道你身上有伤,我不该拉着你比剑。”白羽安慰道:“傻丫头,我没什么事,伤早好了。你的剑法学好了,我非常高兴,我再也不用为你担心了!”清灵道:“大师兄,你输了剑,不生气吗?”白羽笑道:“我怎么会因为这个生气呢?”清灵破涕为笑,说:“我还以为大师兄生我的气了呢。”白羽正色道:“清灵,不管你做什么,我都不会生你的气,你以后只管大胆地去做。”清灵睁大了眼睛,问道:“真的吗?”白羽微笑道:“我何时骗过你?”清灵呆了片刻,向白羽施礼道:“谢谢大师兄!那我先回去了。”清灵走后,白羽叹了口气,胸口忍不住隐隐作痛。
剑星择吉日,收了曾思田的弟弟曾思光为徒弟,这是他的第八个徒弟了。剑星吩咐赵俞锡、何远山等多照顾曾思光,小竹也很喜欢这孩子。说起赵俞锡,自从华山派来了以后,他没事了就往华山别院跑,天天找清霜姑娘探讨学问、推敲剑法。清霜认为,华山派作为归云山庄的客人,不该驳了主人的面子,便常常和赵俞锡一起读书、练剑。
小竹对清灵道:“你看剑星这大徒弟,你来了围着你转,朱茕来了围着朱茕转,现在又去围着清霜姑娘转了。”清灵笑道:“幸亏沈大哥不像他徒弟,要不然嫂子不得气死吗?”小竹笑道:“有其徒必有其师,我才不生气呢。”清灵道:“我得提醒一下清霜师妹,可不能被赵俞锡这小子带坏了。”
清灵和青诚仍然上午在学堂听课,下午一起练习秋水无痕剑法。也有华山弟子去学堂听课的,有人是凑热闹,有人是图新鲜,而清霜是认真听的。赵俞锡常围着清霜转,朱茕取笑他说:“你这小子没个正形,天天勾搭漂亮姑娘。”赵俞锡笑嘻嘻地说:“在我心里最美的是朱姐姐,可惜我年龄小,又没有张先生的才华,不然我是非朱姐姐不娶的。”朱茕大笑道:“你这小子是风流鬼转世吗?一张嘴怎么这样甜?姐姐我都忍不住想揍你了。”阿三见赵俞锡如此嬉戏调笑,也拿他没有办法,只能暗暗加重他的课业,让他无暇分心。但赵俞锡似乎有用不完的劲儿,他读书练剑之余,总是有无穷的精力去与人玩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