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星本就担心赵俞锡风流多情,现在见他天天围着清灵转,觉得有必要采取一点措施,加强对他的约束。一个可行的办法,就是增加他的课业。剑星与小竹商量,说:“小竹,你平常注意过赵俞锡这孩子吗?我看他底子很好,就是心眼太活,是个多情种。我准备把无情剑交给他,并传授他秋心剑法,你觉得怎样?”
小竹笑道:“你也看出来了?呵呵,你这个大徒弟模样俊俏,顾盼生姿,以后不知要迷倒多少姑娘呢!他嘴很甜,你看他天天姐姐、姐姐的,哄的清灵多开心。有一次,我在院子里碰到他,你猜他叫我什么?”
剑星道:“不会也叫你姐姐吧?”
小竹掩嘴笑了,说:“你绝对想不到,他喊我‘师娘姐姐’。”
剑星道:“这小子,也太不像话了!怎么能如此没大没小!看来是我疏于管教,让他太放纵了。你之前怎么不跟我说?”
小竹道:“我当时想着也没什么,毕竟他还小嘛。我还怕说了之后,你责备他呢。现在你既然提到这件事,我就跟你说了。不过,你可千万不要去责问他,不然我这师娘就成了‘告密者’了,以后孩子们谁还敢跟我开玩笑?”
剑星道:“好,听你的。那这无情剑我就交给他了?”
小竹道:“这不会有什么问题吧?你不是说无极教主就因为这无情剑和无情剑法才渐渐性情大变,走上魔道的吗?”
剑星道:“我知道轻重,不会传授他无情剑法的。这把剑名曰‘无情’,我只想借此两字,警醒于他,使他能克己复礼,以后不至于风流成性。他既然是我的大弟子,我自然该用心教导他走正道。我新创的秋心剑法,有情无情,阴阳兼济,应该能帮助他平衡心性,就先传授于他吧。”
小竹表示赞成。于是当天下午,剑星集齐七名弟子,举行授剑仪式。剑星命赵俞锡跪下,然后拿起无情剑,说:“俞锡,你是大师兄,以后要端身正己,为师弟们做出表率。我今天赐你无情剑,这把剑是无极教主的遗物,非常珍贵,你要好好爱惜,认真体悟。”
赵俞锡一听说是无极教主的遗物,连忙说:“师父,这太贵重了,我不敢收。”
剑星道:“它再贵重,也不过是一把剑,是器而非道。我们学习圣人之道,敦品励行,重在内修,不在外物。我观你性情有轻浮之弊,与圣人非礼勿动之教大相违背,故授你此剑。只盼你以后戒骄戒躁,勿意勿必,有情无情,允执厥中。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赵俞锡叩头道:“谨遵师父教诲!”
剑星正色道:“赵俞锡接剑。”
赵俞锡直起上身,双手高举,接过无情剑。
剑星道:“好了,起来吧。”赵俞锡站起来后,剑星又说:“你是大师兄,责任更大,就得比师弟们付出更多。以后咱们书院开设的五门课程,你全部都要学习。我已经和张先生打过招呼了,明、玄、诗、史四门,以后都会给你设置课程。你不可松懈,我会定期考察。至于剑法,我前些日子闭关练剑,新创了一套秋心剑法,以后会慢慢传授给你。”
赵俞锡刚开始听说让他学习那么多的课程,正愁眉苦脸呢,后边又听说剑星将传授他新创立的秋心剑法,高兴的跳了起来,说:“师父,你真是太好了!我一定好好努力,当好这个大师兄!”
何远山等其他六名弟子听了赵俞锡未来的学习任务,不由得暗暗咋舌。他们只学习明德、武德两门基本课程,就已经觉得苦不堪言,如果五门都要学习,不能想象那将是什么场面。他们不禁向大师兄投来了同情的目光。至于新剑法嘛,固然是有人想学,但他们一想到自己连归云剑法也练不好,就打消了这个念头。况且,如果学习新剑法的代价是五门都要学,那还是不学新剑法为妙。
自此,赵俞锡的学习任务大大加重。阿三本来只给他开了《论语》《诗经》的课,现在加上了《易经》《史记》;本来只是要求熟读理解的,现在都要求他背诵。赵俞锡的学习压力可想而知,其他师弟们不由得心疼自己的大师兄,连好吃的都舍不得跟师兄抢了。赵俞锡有一股韧劲,学习压力越大,他越是要拼命,但外表仍然是嘻嘻哈哈,若无其事。过了一段时间,剑星考察他的功课,发现《论语》的前十篇他已能背诵,《诗经》的《周南》《召南》二篇也背得很熟了,剑星很是欣慰。
剑星开始向他传授秋心剑法,先跟他讲了心法口诀,让他背熟。然后教了他第一式“青山隐隐”,以及第一式的七种变化。赵俞锡非常聪明,几天以后,他就熟练地掌握了秋心剑法的第一式。赵俞锡练成第一式之后,对剑星说:“师父,我似乎捕捉到了你这一式的剑意,不知当讲不当讲?”
剑星笑道:“说说看。”
赵俞锡说:“先说好,我说了你可不能骂我。”
剑星笑道:“好,不骂你,你说吧。”
赵俞锡道:“这一式‘青山隐隐’,名字很贴切,施展起来真有壁立千仞、青峰入云的气象。这样直立如削的山峰,让我想到了华山。此招变化缠绵,隐隐有怀人之意,师父该不会是怀念华山派的清灵姐姐吧?”
剑星听了哈哈大笑,说:“你这可真是望文生义,牵强附会。你平时跟清灵玩耍多了,真是什么都能想到清灵身上去!说起这个,你以后可不能见人就喊姐姐。清灵是我妹妹,你是我徒弟,清灵不得高你一辈吗?你这样乱喊姐姐,太没大没小了。”
赵俞锡道:“师父是师父,姐姐是姐姐,这不矛盾啊。况且,清灵姐姐这样年轻漂亮,我总不能叫她师姑吧?我要是把清灵姐姐叫老了,她不得揍我呀。”
剑星听了,无可奈何,说:“那就随你吧。你回去给我好好背书,我明天就考察你的功课。等《论语》二十篇全背熟了,我再传授你第二式剑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