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陌眼看着清雪不理会他,心里挺不是滋味的,这时候,他最需要就是外人的关怀,刚巧,碎镜大师特意空下时间来到汴州城里小住一段时日,顺带着安抚陈陌的工作,大师这一走可让我们好找,结果,不知不觉就发现了端倪,这才让我看清了碎镜大师的最终目的。
由于陈陌失去了异性的陪伴,自身的孤独特质就凸显的尤为明显,他跟碎镜大师谈家境,比出身,诉衷情,论更替,无时无事不聊,碎镜也曾劝过陈陌要敢于断愁肠,可陈陌不愿听,也不认同,倒也是,曾经的陈陌也是个有情有义之士,又怎么会为了一席地位而果断放弃自己的情感呢。
另一边,桀在准备着二老的行李,还买通了几个守卫,等一有了消息,便护送他们离开,一开始,桀以为他们会向陈陌告密,但后来才发现,自己是太紧张了,以至于还担心这种根本不可能发生的事情,他当时就在想,现在全面战争都快结束了,中原的战场都快清理完了,就算是他们告了密,那又能如何,以自己一个巫师的本领,肯定还会牺牲一批人,那些守卫与其整日提心吊胆,担忧东窗事发的那一天会不会是自己遇害,倒不如顺着金主的意愿,相互保平安,他们也能给家里人混口饭吃,岂不是稳赚不赔的买卖。
因为桀的种种表现引起了清雪的不满,她就加派人手,安插在了桀住处的附近,万一真的到了那个时候,她也好有个准备,然而,桀又何尝不是处处盯着清雪的动向呢,指派过去的人,没过几天就全被桀暗中刺杀了,清雪倒是放心的很,那么多天都没有收到信,也不担心,依旧是把心思放在了复仇上。
碎镜和桀的策略仍然在进行,但,也仅仅是在进行,而不是进展,还是因为碎镜,即便是他和陈陌没日没夜的谈人生,也没找到动手的机会,两人就这样一天天的拖下去,最终,桀怕再那么拖下去终究会出乱子,便果断放弃了碎镜,直言辞官之意,不管陈陌怎么挽留,他心意已决,没有什么可以再次牵住他。
在桀表明去意之后,清雪找到了他,果然,她最终还是放不下那段情,或者说,还是想要挽留他,希望桀可以陪自己并肩作战,一起为先辈报仇,但桀也同样把那句话还给了清雪,“道不同,不相为谋”相隔这么多年,桀总算认识到了自己和清雪的隔阂,他们两个人不在同一个世界,又怎么能渴求彼此跨越时空禁忌,穿梭到对方的世界里生活呢,没必要,若是因为委曲求全而失去了作为人的意义,就算是在一起,也全都是负罪感,何必呢。
说来也巧,这次两人会面,还是被陈陌撞见了,本来就忌讳这两人的关系,要说一次可以是偶然,但这第二次,偶然的也太有艺术性了,陈陌带着一脸的愤怒,冲上前去给了桀一脚,并让他即刻滚出中原,从此再也不见,同时,又靠近了清雪,指着她的鼻梁,没有言语,甩开袖子就走了。
被踹倒在地桀迅速起身,看着清雪,默默离开了,只留下清雪独自一人,叹惋,更多的是仇恨,她恨这个世道,更恨她这一路上经历的一切,为什么别人就能有正常的身世,虽然在流亡,但最起码不用忍受仇恨所带来的绞痛,凭什么自己就不是他们其中之一呢?她悔恨自己的存在,那日之后,清雪一入深宫不复出,复仇大计也暂时被抛到了脑后。
可碎镜的那部分还没有完成,桀就退出了,他自然不乐意了,想构陷桀,但反过来想想,桀走都走了,构陷他还有什么意义吗,不过是因为图一时之快,就屠害了一家人,不是道义所为,不过,可以借此机会让陈陌的心思都转移到桀和清雪的身上,从而无暇顾及自己,没了防卫,自己下手自然也就会顺利一些。
积年累月的挑拨早就让陈陌清醒了过来,不再关注清雪的一举一动,反而是想到了临走前桀的一番预测,正思量着彻底泯灭大稽遗脉的事情,碎镜大师也就提出了殇计划,清雪看到陈陌变了心思,就屡次在殿外卖弄风骚,博得他的关注,不管怎么说,陈陌心里始终都有清雪,自然是经受不住。
两个人又黏在了一块,眼看形势不妙,无奈之下,碎镜准备夜中行刺,可惜,要怪只能怪他命不好,陈陌偏偏在行刺的时候挑灯夜读,碎镜就扑了个空,还没等溜出去,就被守卫发现了,还好他是修道出身,轻功也会一些,就连夜出城逃回了塞外,也没办法回来,当时那个火太亮了,只要是看见碎镜的都知道是谁。
次日,陈陌下令封锁中原,不再让任何人踏入他所在的领地,百姓也不行,从此,京城和外界的联系被一道城门切断了,外边的人有家不能回,里边的人有城不能出,还好桀赶在这之前就移走了二老,一家人过上了流亡的苦日子。
后来,因为食不果腹,二老先后死亡,只留下了桀一个人过活,几日的辗转,让夹杂着悲痛的桀来到了塞外境前,但却很不幸,宗善一事后,塞外拒绝接纳外族难民,形成了封闭式治理,最后,桀被黄沙埋葬在了塞外境前,当我们注意到的时候,他已经变成了一堆白骨,或许,他在临终前都还在想着怎么活才能符合道义吧。
汴州城内,陈陌答应清雪,等把大稽遗脉彻底从世间抹去之后,便进军漠北,给清雪复仇,清雪也放开了,说怎么样都行,只要是陈陌想做的事,她一定支持,由于缺少大稽遗脉的情报,陈陌也只能不停的派人漫无边际的搜寻,没有了巫师,没有了道士,就少了很大的力量,单凭他自己,终究是难以弄出个结果,清雪主动提议,自己出城帮助陈陌打听那些所谓的罪人,也就是我们的下落,也好借此机会散散心,陈陌同意了。
我刚刚醒,便收到了一些外部的信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