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看的话,无论是四个阵角还是整个矩阵,只要是中心,那就是兵长,统领着他们周围的兵,只是可惜,这种矩阵在中原从来没有被提起过,更别说用在战场上了,战事那么紧张,哪有时间去摆阵形。
不过,小时候研读兵书的时候,偶然见到过类似的矩阵,只不过书中的矩阵和眼前的这个大相径庭,书中的矩阵,也只是简单的围成一个矩形,并没什么特别之处,只不过是在应对大战争时,能够有较高的严密性,防止敌军有机可乘,绝不会像现在这样渺小。
面对这样的阵型,一时间我还没有能力去应对......
不远处,可以看到对方正在一步又一步的逼过来,整个阵型标准到不能再标准,完全是有一定军制基础的兵,当然,人数终究还是太少了,但那也不能不重视,或许,这一战,还能是个借鉴,如果把这个阵型用到塞外的军制当中去,或许会别有一番风味。
见到他们之后。
“汝等是何处派来的?”
“英雄不问出处,你早晚会成为刀下魂,又何必问这么多?”
真是大言不惭,这点塞外人不能学,作为一个后稽的兵,有的不只是杀敌的英勇气概,还有沉着冷静的平稳心态,万不能因为对方人数不占优势,还是气势不宏大,就骄傲自满,这点万万不能有,毕竟,家父亲身经历过,而且,他也在生前告诫过我。
当初,大父刚刚退位时,万邦再度起兵攻打中原,其实,万邦和中原之间的战争从来不叫战争,每次都是刚一交战,两方就鸣金收兵,以至于,将士们还没杀几个人,就得急匆匆地跑回去,双方都是这样,主要是万邦的问题,毕竟是他们来进犯中原,有的邦族就不愿意,硬是要撤兵,为了防止闹出矛盾,天玄一族也只能带头撤兵。
中原人完全可以追杀上来,这一追杀,性质就变了,就等同于,中原在屠戮万邦,这点万邦就忍不了了,欺负自家人,绝对不会让他们活着回去,所以,一般这厮杀都是在中原境外开始的,万邦也只有用这种方式来引诱中原的兵出来,然后再逐个击杀,这是万邦的策略。
可中原的兵却不长记性,被换下来的老兵一句话也不说,这才导致了,不管朝廷募多少兵,早晚也都会被万邦吃空,万邦的体制就摆在那,主动出兵,有人就是怕自己人受伤,受到迫害,所有人才会一直对外,这也是万邦的一大特色,自从万邦建立到现在,只要是以万邦名义打出的战争,必定是胜利的,当然,他们容易受蛊惑。
那个时候,一个叫云浅的中郎将带兵去守卫边境,刚好碰上了万邦大军,戍边将士已经没剩下多少了,云浅是特地来填补亏空的,联合先前活着的兵,一同驻扎在桐城,每天他都会派一个人上城墙去观望敌情,万邦人看了,着实笑得不轻,他们以为除了那些人,中原将再也没有和万邦抗衡的能力。
虽然说,骄傲必然会产生惰性,但在万邦人眼中,他们那不是骄傲,而是蔑视,极端的蔑视让万邦出动了大部分兵力,意图那一战,就是向中原发出复仇耀斑的开始,还是万邦主动攻城,但很可惜,云浅一直是死守状态,虽然失去了几百人的性命,还是在守。
灯火残影,在桐城,还能依稀看到那些融化在泥土中的骸骨。
万邦的耐性渐渐消磨殆尽,而云浅这边也是受到了重创,这个时候,云浅决定,在城墙前用人之常情来蛊惑万邦的兵,本来就打的筋疲力尽,而且,一点结果也没有,在这个时候,听到有人发出这样的言论,谁又不会想起自己的邦族,还有自己的妻儿老小。
渐渐的,万邦军中,心思涣散,很多人表示都想回去看望自己的家人,有的邦族甚至开始组织自己的族人撤退,这一撤却带动了整体,无可奈何,东方黎也只能跟他们回去,而且,云浅深谙兵法,所以,他没有带兵去追,况且,就是想追,也无人可追,后来,皇城沦陷之后,桐城也就失去了作用。
云浅作为前朝的中郎将,他有义务去保卫中原的太平,但可惜,在他离开的那一刻,自己手下的兵把他打晕了,毕竟,中原的口子太大了,也太多了,四面八方,不是他们几百人能够招架得住的,在云浅苏醒之后,众人都以为,把自己的命交还给朝廷才是自己最终的归路,所以,他们集体自裁了。
在一片凄凉的血色中,他们的魂魄永远会照在自己心中那座繁华依旧的京城上,永远不会灭。
想来也是遗憾,自己没有亲临桐城,为他们祭拜一番,他们的尸骨,可都没人为他们埋葬,终究是有些寒心,但对于这场战役来说,云浅的还是很有作用的,他带出的兵不孤高自许,也不暴躁,但却刚毅,那才是中原的兵该有的姿态,就像面前这些人,即便再怎么规整,没有缜密的思维,这阵型用了也是白用。
我们没有多说一句话,直接就冲杀了过去。
他们的阵型也开始扩散,我去迎战最中心的那个首领,四个阵角的编制还是不变,位置也相对统一,只有我们这一条线,逐渐碾压过去。
交战之时,身后的防线触碰到了那两个阵角的前排,借着冲击的气势,直接将最前排那几人首级取了下来,随后,两个阵角就算溃散了,但我们的防线依然在。
通过对受力点的分析,我命令他们从正中央分开,保持一字型径直冲杀,而我,则是和敌军首领厮杀在了一起,就在后方分裂的时候,敌军的第二排也被击杀了,两个阵角就此覆灭,剩下的那最后一排下马死战,最后,被我们的马蹄踏碎,厮杀过程中,依稀能听到骨骼碎裂的声响。
那个首领倒是会一些武艺,接连几招,他都躲掉了,着实有些费工夫,他们看到我遇到了难处,便一边派出了一个人,去帮助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