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要撬开她的口侵占领地的时候,嘶一声急忙退开,嘴唇还是被她死死咬了一下,还能看到她嘴唇上沾上的一点血渍。
睡着了也这么狠!
他用指腹一边擦着一边想起今日听到的内容,天肃王朝最有威名的将军便属甄浩了,他来境南布防确实为日后行事增加了艰难,若是想要他离开也不是不可能,只要境北出事,他一定会被皇帝再调去境北,可天肃北边的匈奴也不是那么好说服的,不过此事可行。
皇帝要杀他,他到底是该去该留呢?而且离落今日的举动到底是为了什么?果真是为了她师兄着想?
他盯着她的面孔,突然想留下来瞧瞧她会如何行事,就算皇帝想杀他也没那么容易。
他凝视着她半响,想要得寸进尺的时候,门突然被敲响,“主子!”,他急忙起身,将她凌乱的衣衫稍稍整理,拿起丢在一旁的易容面皮,细细看了没有留下蛛丝马迹,从厢房后面的一道暗门离去。
白溪见无人答应急忙推门而入进去查看,看到躺在卧榻上的离落,急忙上前,“主子。”
主子这是喝了多少酒啊?醉成这样。
翌日。
离落一早起来便觉得神思困顿,想不起甄浩走后她做了什么,白溪命人端了一碗醒酒汤给她,“主子,已经很久没有喝过这么多酒了,上一次还是夜大人走的时候,看来昨日主子与甄将军谈的不顺利。“
离落喝下,蹙眉淡淡道:“师兄决议留下来,我只能同意了,昨晚军营出了什么事?”
“易行说是胡仁海擅闯甄将军的营帐,与守卫起了冲突,将守卫打伤了,还狡辩是武艺切磋,非故意伤人,甄将军很生气,以切磋名义亲自上阵将胡仁海打了个半死。”
离落微微一顿,看来师兄昨日被她气得不轻,这股怒火直接发泄在了胡仁海的身上,胡仁海连番生事是个不能忍的,一定会再行报复,看来得快点行动了。
“廖忠良近日在做什么?”
“盯着的人传信来,他不在升州去了平阳。”
离落疑惑,“他去平阳做什么?”
白溪:“目前还不清楚。”
平阳?从升州去京都必定路过平阳,廖忠良做事不会无缘无故,“让人先盯着。”
“是。”
离落突然想起关在牢中的顾南城,被关了两日,前日还吵着要见她,便起身道:“走,去牢中看看。”
牢头恭敬的领着离落走向顾南城的牢房,抬手敲了敲牢门,“顾公子,离大人来看你了。”
哪知躺在锦被中蒙着头的顾南城气急败坏的喊道:“不见!”
牢头惊的睁大眼睛,爷呀!前两日也是您吵着要见,隔了一日又不见了,也不知哪来的底气,还敢当着大人的面这么嚣张,看大人怎么处置你!
牢头看向离落,离落淡淡的道:“打开牢门。”他立刻照做,退到一旁。
离落嘴角勾着抬步进去,看着他整个身子被包裹的严严实实,十分好笑,“你这几日住的还习惯?”
顾南城听见她靠近的脚步声身子绷了起来,他嘴上的伤口虽小可显眼,被她看着也不知她会怎么想,按道理应该不会露陷,可她若好奇嘲讽或者误会呢。
顾南城立即出声:“我还没穿衣服,你别过来!”
她为了安抚他还专门写了信,答应前日来看他,被放了鸽子生气了?他这个样子还挺逗。
离落轻笑一声,扫视了一圈,一应俱全却凌乱不堪,配的两身好衣服随意的扔着,离落缓缓的坐到了他的边上,“好了,别生气了,昨日我有要事没来看你,这不是来了吗?”
牢头在一旁看的讶异,离大人对他居然这么和善!而且这语气?他们是什么关系呀?
顾南城也是狠狠一震,他昨日在她不知情的情况下轻薄了她,她若是知道肯定不会这样,可若是不知道就更不对劲了。
“你有什么事找我,现在说吧。”
顾南城闷声,“没事!你走吧。”
离落心想,两日前那么急迫恐怕想探听徐家的事,“你不想知道徐家的事?或者不想我放了郭继升两人?起来说说你之前那么急迫的找我到底什么事,我可以告诉你。”
顾南城沉默了下来,他确实想问这些,还因为想见她,可她居然能够毫无顾忌的让步,为何?可现在不行,就怕一见他的样子就转了视线,紧追不放。
而且她这么狡诈,说不定有什么苛刻的条件等着他呢,可他直接拒绝,她一定起疑。
“呵!你又耍什么诡计?”
他不信也有道理,任何人被一而再再而三的欺骗都不会再轻易上当。
离落上手扯了扯被角,顾南城急忙抓紧,离落眉眼一挑,没穿衣服也不用蒙着头吧,她又用力扯了扯,他丝毫不松手。
哈!
离落眼中精光一闪,起身笑道:“既然你不信我,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了,好好呆着,不日圣旨下来我便会押你进京。”
随后传来一阵脚步声,等了片刻毫无动静后,顾南城掀开被子坐了起来,又猛地顿住,下一刻就被离落摁倒捏住了下巴。
顾南城骤然紧张,她根本就没走!自个留下在一旁笑看着他,真是狡诈!
离落看他着了里衣,只有这嘴上有点伤。
“你藏什么?因为这个?怎么伤的?”
离落盯着他的下唇看了半响也没看出这是怎么伤的。
顾南城眸光闪烁,听她这么一问,反而松了口气,心里立刻一喜,她居然看不出来,也只有不谙情事的人才不会想到。
但被她这么盯着也会心慌,立刻抓住她的手猛地甩开,气怒道:“还不是因为你气的!”
离落明显不信,他立即补充,“生气吃东西咬到的!”
离落也懒得追问,直接说道:“看你气的不轻,本阁便给你特殊待遇,随我住到府里,还可随我出去转转,如何?”
他一个阶下囚能有这么好的待遇,简直让他难以置信,心里不免起起伏伏。
“你不怕我跑了?或者被人救走?”
当然不是,这牢房看守并不严密,他却一直未逃,只能说明他也明白目前待在这反而更安全,外有廖忠良和胡仁海的虎视眈眈,又有甄浩军卫守备,他逃出去还不知损失多少人手。
离落邪魅一笑,“还得你跟你的人通个信,不然郭继升两个人可不会像你这么轻松,你要是敢逃,我就断他们一只手!”
顾南城脸色一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