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违的知了跟萤火虫装点出了一个想象中的暑假,一段时间的锻炼,林云的身体也终于有了强壮的底子。时常跟王飞张东的厮混,倒也冲淡了些许吴丽事件带来的悲伤。钱媛每天给吴丽送饭,跟她说话,一个十岁的姑娘,彷佛也有了一丝长大了的模样。暑假里钱媛找过一次林云,
“我去收拾婶子的宿舍时,拿了她的日记本。她活得好累,好可怜。她就爱了一个陈广财,到头来却发现并没有人爱她。林云,以后如果我爱的人并不爱我,那我就找一个最爱我的人,哪怕他是个坏人。”
林云心里一咯噔,前世的钱媛是不是就抱的这种想法跟陈林在一块的。
“对了,林云,婶子最后面的几篇日记里提到了你。”
“提到我什么了?”
“以后再告诉你,我要回去给婶子送饭了,只有我送的饭是干净的。”
林云仰头望向天空,烈阳高照,脸上却有冰凉的东西滑落,“林云,答应我,千万不要去看我婶子。”风中有钱媛颤栗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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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学了,一如记忆中的那样,熟悉的班级,记忆中模糊的面孔也渐渐熟悉起来,一切都按部就班,吴珍还是坐在林云前面,同桌却不是钱媛了,她去了另外的班级,陈林也在那个班级。
“林云,暑假去哪里玩了?”
“没出去,就在家了。”
“我去杭州玩了,陈林他妈妈单位组织旅游,我跟陈林一块去的。杭州真漂亮。”
“嗯,是的。”
“你咋知道,你去过吗?”
“没有,我都没出过县城。”林云一怔,前世我去过,很漂亮,你的婚礼现场很漂亮,你住的地方也非常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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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学的时间对于林云而言,确实是轻松又难熬的,也不再如之前一样参加各种竞赛,总以各种各样的理由推托老师的安排。自己的斤两自己心中有数,没办法在科研上体现价值,那就趁早将时间与精力放在可以自我发挥的地方。篮球场上也如愿找回了两个死党季辉、谢贵。
这俩死党倒也各有一段传奇故事,季辉是个特别喜欢运动的,成绩跟他的运动细胞成反比,大学的时候考上了天南的一所特不知名的学校,高考成绩出来之前家里人天天摁着他把林云拉到家里住,说是要沾沾文曲星的气,成绩出来后,家里人打得他忘乎所以,怪他拉着林云白吃白喝白住应该的,怎么还拉着那个没有一门及格的。那个没有一门及格的就是谢贵。
不过两人混得都很好,特别是季辉,简直是所有凤凰男儿的典范,父亲自持村干的身份,对其从来都是棍棒下的放养。棍棒可能会打出孝子,但棍棒肯定先打出的厚皮,这小子大二的时候泡上了一个全球知名打印机的天南省总代销的闺女,大三的时候觉得这个行业不合适自己发展,果断结束。随之就泡到了天南省建筑总公司二把手的姑娘,专业对口,门路更对口,毕业没两年就是项目经理了,之后青云直上,早早地就过上了存款比头发多很多的日子(三十不到,就剩后脑勺有几根顽强的发哥了)。
谢贵更是传奇,没考上大学,压根儿也没想上。高中毕业之后,直接去了按摩技师培训学校,凭借着异于常人的对于异性跟同性身体的天赋,很快就精通十八般武艺。以技师学校创纪录的专业分毕业之后,却发现在这游离于黑与白之间的行业,一个正常的男人实在太难。一狠心戴上了墨镜,开了间盲人按摩,没想到的是火了,收购一百单八个徒弟之后不再收徒了。人真是很好骗的一种生物,谢贵睁着眼睛的时候没人愿意将终生托付,装瞎后却是一堆女人趋之若鹜。总之,谢贵靠一副墨镜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