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衡缓缓拍着姜右磊的背，“那就不治了，傻傻的什么也不懂就没那么多烦恼。”
明辰非道：“没有懂事的烦恼却也有不懂事的烦恼，若他懂事就会知道想见你可以去魏府找你，但因他不懂事，便只能等着你有空去看他了。”
姜右磊闻言，轻轻扯了下姜衡的衣袖。
“那便顺其自然吧。”
散场以后，张道盛总算找到机会与姜衡说一说这上清丹的事，“丫头啊，这上清丹所需的药材还差一味，如今已派门中弟子四处去寻了，相信很快就会有结果。”
“不急。”
“血玉龙之毒虽还能被压制几年，但解毒一事还是宜早不宜迟。毕竟如今，冷心丸对你的作用已经越来越小了。”
姜衡沉默。
张道盛叹气道：“你是考虑到自己可能命不久矣，怕耽搁了顾家那小子，才从未想过自己的终生大事吧。”
“张爷爷…”
“这些年，我都看在眼里。你啊，哪哪都好，又哪哪都不好。面面俱到，终是苦了你自己啊。”
张道盛话毕便同明辰非等人回医馆去了。
明辰非难得见张道盛一副没精打采的沧桑模样，不禁问道：“张老头？你这是怎么了？”
张道盛抬眼看了看明辰非，“你不懂。”
这家伙还对未来充满希望呢，以为隐门必能在小衡儿的带领下重现辉煌。
凭那丫头的能力确实不难。
但他却不愿意她去这样做，他希望她能够轻轻松松地生活，没有顾虑去追求自己的所爱。
他想劝她放弃复兴隐门，放弃寻仇，也放弃这京城中的种种争夺，可他知道不可能。
活着的人在等她，死去的人也在等她。
她这一生，终究是背负了太多。
上清丹究竟有没有用还得看最后的结果，可若是连上清丹都无用，他不敢想象……
或许，只能全凭造化了。
京城在平淡如水又暗潮汹涌中度过春夏，楚潇与朝阳的成婚典礼在京都的初秋如期举办。
“阿衡，你看这红妆十里当真盛大。”
“楚潇是用了心的。”
“不知…在阿衡的幻想中，成婚典礼是何种模样呢？”
姜衡闭目，“冰雪十里与我隐门。”
冰雪十里是娘亲的家。
隐门是爹爹的家。
“那真是难度不小呢。”
“怎么？你这是想娶我吗？”姜衡看着顾琛笑道。
顾琛微微红了脸，“我…不…不行吗？”
“顾琛，我问你，如果我命不久矣，你还会想娶我吗？”
“阿衡没必要为了考验我便诅咒自己，你必定会长命百岁的。倘若真不能长命百岁，那我与阿衡之间，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
姜衡捂住顾琛的嘴，“顾琛，我希望你长命百岁，娶妻生子，一生顺遂。”
哪怕以后没我，哪怕那人不是我。
顾琛笑着调侃道：“怎么？阿衡是连我们孩子的名字都已经想好了吗？”
“顾琛，你最近……”
“我最近怎么了？”
“你最近胆子越来越大了。”
顾琛作委屈状，“我这样不好吗？阿衡不喜欢吗？”
姜衡刚想作答，那边姜右磊哒哒地跑了过来插在她与顾琛之间。
“衡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