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乔菲进A班之前，乔羽就在了。
没有任何人知道他的来历背景，每次开家长会，也只是来了个老管家。
他的身份扑朔迷离。
也就是上学期，她才逐渐发发现一个问题，不管她到哪里，她的附近总能遇到乔羽。
一次两次也就罢了。
太多……可就是人为了。
若说他喜欢自己？
呵，跟着林语千的又是谁？
这人啊，远不像他表面那么人畜无害。
他跟着她像在完成一个未知的任务。
乔菲看得明白却也不点破。
免费跟班，用来收拾麻烦还不错。
反正，对林语千也没什么恶意。
“乔乔，他们怎么办啊？”
林语千看着后面这几个可怜兮兮的大高个儿，有点想笑。
“乔羽。”
乔菲一开口，刚刚被揍的打男孩儿扬起狗腿的笑容。
桃花眼眯起讨好的弧度。
“好嘞，这就去安排。”
乔菲点了点头，跟着林语千一起向教室走去。
“乔乔，今天那个刘莉好像生病请假了。”
“你看，恶人自有老天收！”
“嗯。”
乔菲默默地摸摸鼻头，回应了她一声。
那个老天可不就是她么……
“咳……你先回去吧，我要去办公室一趟。”
乔菲打断了林语千接下来的话，掏出手机淡淡看了一眼，在教室门口停下脚步。
“好吧……”
林语千撅起嘴看着乔菲离去的身影。
有时候太有能力也不行啊。
多忙啊……
“给。”
乔菲一手插着兜，将手中的一口袋药扔到了凌乱的办公桌上，办公桌上摆放着几份空白的试卷。
还有些许未批改完的作业。
“唉，小乔菲呀，怎么就这么粗鲁呢，你是个女孩子啊……”
坐在旋转皮椅上的老人一边拿过药，开始对乔菲说教。
老人声音带着些虚弱，比往日上数学课的精气神少了许多，脸泛了些白。
“再这样下去，你就真的离死不远了。”
“到时候连个收尸的都没有。”
乔菲冷冷地开口，毫不留余地。
她拿起桌上的杯子，转身在饮水旁接下一杯水放在了老人的手旁。
老人笑呵呵地看着她，拿起水杯，混着水一口吞下了药片。
水温刚刚好，温暖了老人的胃，连着疼痛都消了几分。
不得不说老乔这孙女虽然看着冷，但是照顾人却很是细致入微。
唉，他也想有个乖孙或孙女，可惜孤寡的命。
他想收养呢，年纪又摆在那里，哪还有什么闲心去养啊。
要是能继一个孩子在他名下，不求他报恩，死了有个人送他就好。
李老爷子教书多年，生死名利早已看淡了，只求着老了以后快乐点也好。
“小乔菲啊，老爷子我也觉得我该有个孩子，继一个也好啊。”
“最好像你这样心思纯良的孩子。”
“你……挺健康的。”
乔菲听出了老人语气中的淡淡落寞。
清冷的声音带着一丝别扭。
有戏！
皮椅上的老人忽然捂着胃，紧紧皱着眉。及其夸张地叫出她的名字。一个没吃饭所致的胃疼，硬是被他演出了绝症的感觉。
“唉，疼疼……改不了作业了。”
“小乔菲啊，老头子我改不了作业了……”
乔菲看着他的动作，黑了一张脸。
感情，是在这儿等着她呢！
“对，就是这样，好好的改。”
“我们小乔菲的字不错嘛～”
老人翘着二郎腿悠闲地靠着皮沙发，慈祥的脸上尽是舒适惬意。
哪还有胃疼的样子。
而坐在教务处主任位置上的乔菲，正沉着脸改着今天班上才交的作业。
他坐那儿改一上午作业了，这些兔崽子脑子怎么长得。
那么基础的题都空着，气得他肝疼。
“对了，走的时候把那些试卷带上吧。”
“你看看难度行不，行的话就给你们当这次月考的考卷。”
老人懒懒地开口，指了指办公桌上的一小叠空白试卷。
这孩子天赋好得出奇，都可以出师了。
这井高可能也就只有晏书那孩子跟她还有得比比。
他话音刚落下，乔菲停笔。
白卷红笔，字迹娟秀，行云流水。
改完，收工。
乔菲眉间的清冷都少了几分，她顺手整理了下作业，精致的五官在灯光的影阴下愈显深邃。
“喔。”
她已经习以为常了，每次的测试题都要让她先看一遍。
再选一套难度刚好的。
太难A班要刷下去太多，太简单B班的要上来太多。
所以，难度这个事儿，学校一直控制得很好。
而这很好的背后，乔菲是最大的助力。
“记得让老乔多来看看我！”
“知……道……了！”
乔菲的语气有些咬牙切齿。
烦，就一场没下完的象棋。
现在还念念不忘。
乔菲出了办公室门，向教室走去。此时，正值中午放学。熙熙攘攘的人群从教学楼涌出来。
到饭点了。
乔菲掏出一块巧克力放入口中，将手中试卷随意卷成纸筒放进衣兜。
殊不知她走之后，办公室楼下的角落，一抹瘦弱纤细身影从阴暗的角落中出来。
黑眸中犹豫一闪而过，转眼变成了势在必得的决然。
乔菲将试卷放入空荡荡的书包，单手拎起，出了空旷的教室。
她走在出校门口的路上，清冷在周身围绕。以她为中心，不知为何旁边空旷得紧。没人敢在她身边停留过久，都让出一方清静。
忽然，一抹纤瘦的身影向乔菲直冲冲地向她奔来，带起一阵劲风。
“嘭。”
乔菲下意识地一个侧身。
纤瘦女孩没了阻力，狠狠地摔在地上。
摔得头晕眼花。
“你……你，可以扶我一下吗？同学。”
坐在地上的瘦弱女孩儿，水汪汪的眼睛柔弱地望着乔菲，没人会拒绝她的请求。
平时乔菲是懒得管的，可是她看到了少女衣角旁落下的小东西。
一张卡通创口贴。
好久没看到它了。
半响，乔菲缓缓半蹲下，伸出一只手放在女孩儿的腰上，一个用力向上提起。
而女孩顺着这股大力起身。
她黑亮的眼睛里升起了淡淡喜悦和落寞。
她知道她的选择。
从今往后，她定是会厌恶她的。
想到这，瘦弱少女低着头，愈发不敢看乔菲的眼睛。
“那……那个同学，可以帮我拿下包吗，我拍下身上的灰。”
乔菲顿了一下，看着眼前少女的动作，隐隐约约已然知道她的目的了。
她眼神带起了一丝戏谑。
有意思。
是知道包里有什么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