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沫老老实实地把茶水送到萧瑾跟前。
结果他却看都没看，便皱眉到：“这杯已经冷了，换一杯。”
顾沫用力瞪了他一眼，她可是第一次伺候人呢，结果对方还不懂得珍惜。哦对了——她现在可不再是公主了，她现在是什么身份？父皇母后走了，父皇也没有兄弟姐妹，三代单传，这烟国又有由谁来接手呢？
顾沫望向那个正在认真读书的少年，大概是他吧。
她……如今只能依靠他了，不知道他是抱着何种目的来的，他和父皇——哦不，改改口叫父亲了，到底有什么交易？父亲为什么选择牺牲他和母亲来换回自己的离开？他们大可以放弃烟国国土，叫萧瑾带他们走，自己找地方隐居，可为什么偏偏选择以最惨烈的方式……
这些都像一个谜一样围绕在顾沫脑海，但她只知道一点，如今她能报仇的唯一渠道是通过萧瑾，拜他为师。
小姑娘晃晃脑袋，轻叹一声，可她这师父根本就不是个好伺候的主儿啊！
虽然顾沫之前是公主身份，也是独女，但应有的礼仪，应学习的一样都不少。
在泡茶这一方面她虽不算精通，但却比众多名门贵女好上很多。
顾沫仔仔细细地按照自己所学的步骤将茶泡好，有小心地端到萧瑾面前。
少年微微抬眼，仍旧依然皱眉：“这么烫，你是要烫死吗？”
顾沫深吸一口气，才渐渐把想摔杯走人的冲动压下去。
“我等摊冷了再拿过来。”
“重泡一杯！”
顾沫双拳紧握，再次深呼吸，在心里道：这是我师父，这是我师父……随后，她又很快地调整好状态，再次泡了一杯，这次她一直很耐心地等到了茶水变温的时候，才端来给萧瑾。
结果，萧瑾就只看了一眼，吐出几个字：“色泽不好，重泡！”
这次，本来就稍微有些娇生惯养的顾沫可不干了，她把杯子重重地砸向地面，精致的杯盏在地上发出“砰”一声脆响，不知这是用什么材料所做，竟然没有破碎，仅仅只是茶被泼出来了，溅得榻上到处都是。
令顾沫惊讶的是，萧瑾倒是没有生气，只是含笑看着她。
少年迎上小姑娘惊讶的目光，少年只是一字一句缓缓地道：“乖徒儿，你做的很好。对于你所不喜欢或者讨厌的人或事情，无论是谁，无论什么事，当然我可以除外，都要勇敢拒绝或用行动表示你的想法。记住我萧瑾的徒弟，绝对不允许其他人欺负——至少，在这里，不可以！”
小姑娘着实愣了愣，抬头看向此时满脸认真的少年。
“乖徒儿，为师教你的第一课就是——除了你师父我，所有人的命令你都可以不听从，遇到你想做的事就去做，不喜欢的不好勉强，你师父我可以为你承担一切后果和责任，也请你绝对相信为师，以后你想学习的，我一定会教你，就算我不会，我也会请最好的夫子教你，只要——你满足为师的三个条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