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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翱翔雌鹰初展翅

获得胜利的将士们振臂高呼,奋勇杀敌换来了今天的胜利!花耗将猫儿揽在自己怀里,与沉睡的猫儿策马同享这份无比的殊荣。

酒不醉等一行四人在夜色中离开皇城。出城后,猫儿与众人分开,约了地点相聚,独自一人上路,赶往花蒲村拜祭爹娘。

在店铺里,猫儿买了一身上好的衣衫换上,又准备了很多的吃食酒菜,这才赶到花蒲村山下,仰望着那已经荒蛮得不成样子的山体,遍寻不到回家的路。

猫儿眼中含有无助,跪倒在地,焚香,磕头,原本藏了一肚子的话要与爹娘说,却又怕出口的话都是自己那迷茫的委屈。猫儿不想爹娘为自己操心,索性什么都不说。

如此这般跪了一夜,直到天亮时分,猫儿才努力地咧嘴一笑,沙哑地道:“爹,娘,猫儿很好。”磕头,膝盖麻木地站起身,猫儿费力地跳上“肥臀”的背,大喝一声,策马离开,去与癫婆娘等人会合,开始了四海为家的生活。

猫儿提议回绿林山,但癫婆娘等人却怕有武林人士继续追捕他们,便以云游天下见识一番为借口,带着猫儿四下乱窜,小日子倒也过得潇洒惬意。

其实,癫婆娘三人本在猫儿下山后,便与寻着蛛丝马迹奔来的江湖人士大战了一场!话说强龙压不过地头蛇,更何况绿林山上的人,个个皆非善类,这一场生死相搏下来,三人虽然险胜,但却知道绿林山是万万住不得了,这才下山来寻猫儿,又为了躲避他人追查,只能低调行事。

一路打听追来,便看见猫儿在楚府被辱,三人只觉得胸口气闷,认为还是将猫儿教育得太善良!

想当初,他们三人将猫儿带在身边,只觉得这娃娃可爱,想着有他们护着,便无人敢欺,也就没上心去告诉猫儿人情冷暖。

三人如今一见猫儿落魄至此,心中难免自责,恨不得将猫儿捧在心尖儿上,好生地补偿一番。又见猫儿若璞玉般仍可雕琢,就下狠心地对猫儿进行再教育。比如遇见有歹意之人如何制敌,遇见好欺压之人也不可放过!狭路相逢如何,阵前对敌如何,若要任意翱翔,就不能为谁失了心的方向!

猫儿就像是一块大海绵,迅速吸取三人的经验。

经过这一番下山,猫儿也懂得了些人情世故,更加觉得娘娘和两位叔叔都不简单,不但上知天文下知地理,更懂得揣摩人心。最令猫儿惊讶的是,这三人还懂得领兵打仗之道。

猫儿学着三人教的,没有说自己的心已经失了方向,留在了皇城,定了性,怕是再也无法任意翱翔。曲陌不要她了,银钩丢了她,她每天拼命地练习,是为了不让自己心痛。可是,每当想起他们,还是好痛,好痛。

猫儿将这种痛藏在心底,从来不肯说出来。有很多时候,她竟然觉得这种痛是她与曲陌、银钩间唯一的联系,若丢了,就真没有什么了。

癫婆娘等人看出猫儿此番的不同,只能暗自感慨,姑娘大了,有些心思,自然管不住了,只愿猫儿中意之人善待她,如果敢负心,定将其整治得生不如死!

斗转星移,四人常以不同打扮出现在各地,却从来不在任何一个地方多做停留,只当是游山玩水纵情山野,如此这般转来溜去打打闹闹,一晃,一年多就这么过去了。

沿途没了银子,就指使猫儿出去打劫一番,娱乐一下心情,救济一下自己的荷包,生活得绝对逍遥。

一年多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但情隔两地的人却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越发感觉落寞。

癫婆娘等人平时虽然看起来吵吵嚷嚷粗枝大叶,但实则都是心细的主儿,猫儿偶尔的失神与哀叹都落入他们眼中,自然无法视而不见。

当夜晚来临,见猫儿屋子里的灯仍旧亮着,三人互扫一眼,进了屋子。

癫婆娘见猫儿愣神沉思,原本清澈的大眼里一片迷茫,终是心疼地叹息一声,环抱住猫儿的小脸,柔声道:“猫儿,和我们说说吧,那是个怎样的人?当初我们带你离开皇城,却是见你受辱。沿途虽洞悉你心中有人,却一直不见你提起,只当是那人并不合你心意。如今已经一年有余,你仍如此挂心,看来此等感情你是认真投入的。那便与我们说说,看看能不能帮你分析一二。”

斩猪刀嘿嘿一笑,心里寻思着,就等着猫儿将负心人的名字说出,然后……他斩猪刀定然要去整治一番,看看那小子是个什么货色,竟让自家宝贝猫儿尝了愁滋味!

酒不醉竖起耳朵听着,心里想着,等猫儿一说出那人名字,他就去把人掠来,先灌了春药扔进猫儿的小屋,免得这猫儿消沉得让人气闷。

猫儿见三人皆用期盼的眼神望向自己,便开口道:“我也不知道应该怎么说,他们一个像幅水墨画似的,美得如同谪仙,我一看见他,就痴了,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一个放荡不羁,总半眯着桃花眼,虽然喜欢将我呼来喝去指挥着,却还给我缝制了衣裙,对我是真好的。”

三人……傻了!敢情不是人家不要猫儿,是她家猫儿厉害,竟然一下山,就学会了脚踏两条船!

猫儿耷拉着脑袋,哀怨地叹息起来,却在三人不知如何安慰中,霍然精神一抖,噌地站起,振臂高呼道:“我饿了!”转身杀入厨房,操起一只鸡腿,大口吃着,将那想起两人的心慌止住。

三人你看我,我看你,这安慰的话,还真不好说出口。若猫儿能继续低迷上一会儿,他们也许还能酝酿出那么一点点有意义的劝慰语句,可惜……

猫儿咬着鸡腿由厨房走回屋子,一抬腿跳上炕头,含糊不清地道:“娘娘,咱们下一步去哪里见识世面啊?”

癫婆娘有些头疼地试探道:“猫儿,你不想回皇城?”

猫儿微愣,续而使劲咬着鸡腿,更加含糊地道:“回去做什么?”

酒不醉抚着三撇胡须,开始下套子:“回去见见那二人,我听说那两人要娶媳妇了。”

猫儿一口鸡腿肉噎在嗓子里,眼睛瞬间睁大,猛地跳下地,嘶吼道:“谁说的?曲陌和银钩才不会!”

斩猪刀嘿嘿一笑,一手拍向酒不醉:“得嘞,这回可知道是谁了。酒不醉啊,还是你这激将法好用啊。”

酒不醉却是身子微颤,仿佛被什么吓到了一般,半晌,才在斩猪刀的热情拍打下回过神,望向猫儿:“猫儿,那两个人可是‘九曲一陌’的曲陌,和‘风流钩月’的银钩?”

猫儿知道酒不醉戏弄自己,在放下心的同时有些气恼自己反应过度,一屁股坐回炕上,点了点头,没有吭声。

癫婆娘笑道:“这两个人娘娘也是听说过的,确如猫儿所形容那般,一个清雅若莲,一个浮华若妖,却都是名气不小。”

酒不醉微微皱眉,然后笑着坐到猫儿身边,劝慰道:“那两个人不适合咱家猫儿,往后也别惦念了,还是过些简单生活的好。”

猫儿抬头,有些讶异酒不醉会反对自己和那二人交往。

酒不醉望着猫儿,认真地道:“猫儿,纵使我们教你人情世故谋略算计,但你天生憨直,那些钩心斗角的事情与人,我们尽量不靠近。不是是非人,不理是非事,你可知?”

猫儿明白酒不醉的意思,也同意酒不醉的说法,但就她而言,这颗心已经深陷其中,还怎么能不理不睬呢?光是刚才听酒不醉说银钩和曲陌要娶新娘子,她就气得想砍人了。

如此怪异的消沉中,癫婆娘因身体不适咳嗽起来。酒不醉忙丢下对猫儿的再教育,转去关心癫婆娘的身体,训斥道:“都说了好些遍,让你出房时多搭一件衣,你偏不听。如此这般,病什么时候才能好?”

癫婆娘微微低垂下眼睑,听不出话中喜怒:“酒不醉,你愈发爱训斥人了。”

酒不醉扇子打开,貌似调笑道:“这不是教训猫儿养成的习惯吗?”

斩猪刀的眼睛在酒不醉和癫婆娘身上来回扫着,最终嘿嘿一笑,露出一口黄牙,样子有点儿奸。

猫儿瞧着那两人,也恍然明白了些味道,抿嘴一笑,说:“娘娘,酒不醉叔叔给你做的丸药你可要记得按时吃,不然叔叔还得辛苦去山上采雪灵芝。”

酒不醉偷偷扫了一眼猫儿,悄悄给了一记“孺子可教也”的眼神。

癫婆娘却道:“酒不醉勿要这么费心了,我这是陈年旧疾,非服药能治愈的病痛。”

猫儿听出了癫婆娘话中拒绝的意思,抬眼去看酒不醉叔叔,但见那人依旧如常,看样子是习惯了癫婆娘的冷漠拒绝。

天色仍早,也睡不下,斩猪刀受不了这种怪异的沉默,打发猫儿去提两坛子酒,说要一起喝两碗。

猫儿提酒回来时,就听见三人在议论边关战事,说是离国吃了败仗,一个叫花耗的副将身陷围困,做困兽之战。

猫儿一听,只觉得脑子一片空白,人却在下一刻冲进了屋子,焦急地问道:“你们说的是成大将军麾下的副将花耗吗?”

三人见猫儿如此焦急,怕是说到了旧识上,不约而同地点头。

猫儿呼吸一紧,放下酒坛,一手抓起披风系在脖子上,问:“你们怎么知道的?”

斩猪刀道:“昨儿个本准备在山道里打劫来着,却看见一个人晃悠悠倒下,离近一看,那信使面色发青,想是中毒而死。打开包裹,这才知道是成大将军再次请求粮草支援,也请皇帝老儿准自己带兵去救援花副将。”

斩猪刀话音未完,猫儿打个呼哨唤来“肥臀”,瞬间冲出屋子,飞身上马,急声道:“我要去边界,花耗是我哥们儿,必须活着!”

三人你看我,我看你,又见猫儿态度坚决,忙各自回屋子去取衣服和银两,系成一个大包裹,想给猫儿带着路上用。可再一出门,哪里还有猫儿的身影?

三人继续互看着,也分不清到底有几个意思了。

斩猪刀脾气急躁,粗着大嗓门吼道:“你们到底去不去边界?帮不帮猫儿?”

酒不醉优雅地打了个哈欠,转身进屋,边走边说:“去了也帮不上什么,猫儿有能力自保,她的路终究要自己去走。”

癫婆娘望着酒不醉的背脊,只是幽幽地说了句:“你……是不想与霍国为敌吧?”

酒不醉脚步微顿,却又朗声一笑:“你不是也不想踏入娆国边土?”

斩猪刀大手拍脑袋:“奶奶的,老子怎么就不想帮离国呢?”

三个人相视一笑,各自回屋。江湖自有江湖道,还是莫论国仇家恨,不然怕是终身不得这分消停惬意喽。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故事,若都能有这份转身便忘的本事,江湖,还真是个好地方。

猫儿昼夜不停地策马狂奔,终是在三日后夕阳火红一片时,赶到离国成大将军驻守的关口,顶着三日未曾梳理过的脑袋,穿着被树杈划成一条条的男装,如同沿街乞讨的乞丐般撞开层层阻拦,冲着城头上的成大将军振臂高呼道:“成大将军,我来当副将了!”

成大将军正为花耗被困愁得不知滋味,如今听见有人这么喊,却是一愣。转目去瞧,就看见一个小乞丐挥舞着大菜刀冲自己狂吼。他微微思量,当即眼睛一亮,示意众人放行。

猫儿策马狂奔,如入无人之境般一路跑到成大将军眼前,也没有跳下马,只是沙哑着喉咙,睁着圆滚滚的大眼,急声问:“耗子呢?”

成大将军不去怪罪,而是一拳捶到城墙上,恨声道:“花副将带兵把守上官口,本有胜算,却遭遇埋伏,似被敌军洞察了我军部署,粮草竟被烧毁!花副将如今身陷上官口,被围已有数十日,本将虽有心去救,但……朝廷却不批准。圣上命我死守关口,不得擅自出兵,怕敌人进攻,失了这边关重地!”

猫儿一口气提在胸口,怒目咆吼道:“那你就让我兄弟身陷困境?”

成大将军面上羞愧难当,将拳头攥得死紧。

猫儿大喝一声,朝紧闭的大门冲去,大喝道:“开门!”

两边将士不认识猫儿,自然不会听命。

成大将军沉声道:“回来!若花副将在此,定不愿你为他身陷危险。且圣上有旨,不许将士出门迎战,只待敌军来扰,才可回击!”

猫儿冷哼一声:“姑且不说其他,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不知道成大将军是否听过?再者,我并非你属下,不必听你调遣。你只管开门,若耗子有事,我第一个劈了你!”

众将士一听是为了花耗之事,心中风向标在刹那间倒向猫儿。有哪个热血男人喜欢躲在这里被敌人叫嚣谩骂?眼看着自己敬爱的将领身陷敌军围困,只能卑微地坐视?

无声的对抗中,众人皆将眼睛扫向成大将军,齐声道:“属下愿随小兄弟前去,救被困上官口的兄弟,与霍国一战!”

成大将军转开脸,不言不语。作为将军,他不能违背圣命,作为将领,他却无法看着属下坐困等死!无言,便是支持。

猫儿示意众人拉开大门,一马当先冲出,大喝道:“是血性男儿的就跟我来,上官口不能失守!花副将等着我们救援!”

城中曾被花耗带领过的兵马悉数而出,在走到五分之一时,成大将军下令关闭城门。花耗要救,但关口更容不得闪失!

猫儿带领着众人一路呼啸而去,不曾停留,不曾整队,犹如虎狼之师,气势如虹。

困了小睡一会儿,饿了吃些干粮,在两天内,没有任何章法地杀到上官口,冲乱了正在层层围剿袭城的霍国军队,以绝对恶狠狠的打法,将霍军众人骇到。

猫儿挥舞着战无不胜的大菜刀,将敌人的旗帜劈倒,还砍了几个头目的脑袋,将这次主攻的副将尸体踩在脚下!至于那副将的头颅,当然已经被猫儿劈丢了,尸体太多,还真有些不好找。

霍军被猫儿的大菜刀骇到,原本军容整齐的进攻被虎狼之师冲散,又见自家副将被斩杀马下,当即知道了猫儿的厉害,不敢再战,慌乱逃离。

猫儿见燃眉之急解决,而那日夜惦念的花耗又策马奔来,当即菜刀一收,只觉得脑袋一沉,趴在“肥臀”背上就呼呼睡着了。

花耗看见了挥舞着大菜刀的猫儿,只觉得一颗心开始热烈地跳动!不能死,不可以死!那是猫儿,是他的猫儿来找自己了!

他以一敌百,奋力杀敌,终是在霍军退离的那一刻冲到猫儿面前,伸手欲将这个令自己朝思暮想的小东西揽入怀里,却见猫儿的身子突然前趴……

花耗只觉得心脏瞬间停止了跳动,连呼吸都紧了。战场上太多的生死使他即使看透,却仍旧无法接受猫儿有一丝一毫的损伤,若今日猫儿为了自己命丧于此,他一定要在血洗霍国后,与猫儿一同长眠于地下!

屏住呼吸,策马靠近,颤抖的手指搭落在猫儿的颈项,那温热的脉动让花耗瞬间雀跃不已。再一探猫儿鼻息,不禁心中大喜!将柔软的猫儿往自己怀里一抱,听着猫儿那呼呼有力的小呼噜声,只觉得这是全天下最大的幸福。

他的猫儿,竟在战场上睡着了!

望着猫儿那脏兮兮的小脸以及干燥的小嘴唇,花耗心中的感动与疼痛一起翻滚,搅得全身都沸腾起来。

获得胜利的将士们振臂高呼,英勇杀敌换来了今天的胜利!花耗将猫儿揽在自己怀里,与沉睡的猫儿策马同享这份无比的殊荣。

睡梦中的猫儿可能觉得花耗的盔甲太硬,有些不舒服,吧嗒一下小嘴,将那颗乱糟糟的小脑袋在花耗怀里转来转去地想寻个好地方。此种亲昵挠得耗子的眼神越发温柔,挥手示意大家进城,晚上一起庆祝。

花耗策马回了自己的帐篷,脱下厚重的盔甲,命人打来热水,拧了温热的汗巾,将猫儿那张小脸轻柔地擦洗出来。但见那长长的睫毛若漂亮的羽扇般搭落在白皙的肌肤上,形成优美的弧度;小小的鼻息因呼吸而微动,如同憨厚可爱的小熊般,嗅着幸福滋味;一点樱桃红的唇瓣被温热的水滋润,仿佛是两颗饱满的果实,正透出由青涩转为成熟的诱惑。此刻,猫儿静静而睡,犹如一个美艳的公主,泛着圣洁而清纯的光晕,令见者不禁止步痴迷。

花耗喉咙一紧,手中的汗巾掉落在地上,那粗糙的古铜色手指如同触摸蝴蝶翅膀般小心翼翼地触碰着猫儿的面颊,生怕折了这份天然的美丽。

分开一年多,猫儿竟然出落得如此美丽,若非猫儿在自己心里已经生了根,知道猫儿就是猫儿,怕是走在街上,都有些不敢相认了。

这一痴迷沉醉,就不知时间飞逝,待有人因军情来报,花耗才匆忙离开,却不忘走之前为猫儿盖好被子,眼神越发爱恋地流连在猫儿那酣睡的容颜上,当视线落在那微张的樱红小口上时,他呼吸一紧,忙转身出了营帐。

猫儿醒来时,有些分不清身在何处,环视一圈简洁干净的帐篷,这才想起自己为何在此。伸个懒腰站起,她只觉得肚子饿得慌,取了桌上的水饮下,觉得不解渴,又四下踅摸起来,便看见一桶干净的水清澈见底。

猫儿心下一喜,快速扒了自己的衣服,整个人跳进木桶里,将自己里里外外欢欢实实地洗了个遍,舒服得直想哼哼。

当花耗回来一掀开帐篷时,与正洗得高兴的猫儿打了个照面。

但见猫儿那优美细腻的颈项对着自己,闻声扭过的小脸正滴着水,面色通红,瞬间将身子往下一沉,仅露出一双灵动妖娆的大眼望着自己,忽闪忽闪地笑着,声音由木桶里传出,有些闷,却仍旧清朗舒服。

猫儿说:“耗子,你没事,真好。”

花耗激动得想上前将这个精灵抱入怀里,却怕自己太过孟浪唐突了猫儿,只得隐忍下这份炽热。

花耗见猫儿为自己千里奔来,又听属下将猫儿冲撞成大将军的话传来,心下竟觉得猫儿对自己也是有情意的。他心中感动,决意要给猫儿一顶大红花轿,一定要明媒正娶地抬入自己府邸!

花耗舍不得移开眼,又不得不转开视线,终是一个急转身,却不想因转得太猛,竟一头撞在了帐篷柱上。一阵头晕目眩中,他听着猫儿那清脆的笑声传来,只觉得脑袋再撞狠点,才是好的。

花耗伸手扯过自己的干净衣衫,背对着猫儿递了过去,沙哑地道:“穿这个。”

猫儿伸手接过,花耗大步走出帐篷,深深吸了吸仍旧温热的空气,努力平复着自己的躁动。

猫儿将身子擦干,将花耗的衣衫穿上,却一直垂到小腿膝盖处。裤子更不用说,穿上后,能挽起好长一截。

猫儿穿好后,唤了声:“耗子,我换好了。”

花耗掀开厚重的帘子进来,便看见披头散发的猫儿赤足坐在软垫上,偌大的衣衫将她包裹,更显得人娇小美艳。衣衫过大的领口微敞,将猫儿细腻的肌肤暴露在花耗的炙热视线下。已经出落得玲珑有致的身体,不再是去年那个雌雄莫辨的假小子,而是隐隐起伏着令男人痴狂的曲线。

猫儿被水滋润的秀发微湿地垂在身后,两只大眼清澈地望着花耗,在呼吸里透出一丝异样风情,冲耗子咧嘴一笑时,若百花瞬间开放,占尽了人间颜色。

花耗毕竟长年征战沙场,有着非同寻常的定力,虽然觉得心脏跳动得仿佛要爆裂开来,极其想要冲出身体给猫儿看看自己的真,自己的诚,自己的无悔与痴狂。但花耗已经不再是愣头愣脑的小子,已经懂得分寸。他深深吸了口气,轻轻转开视线,坐在软垫上,拾起汗巾,轻柔地为猫儿擦着发丝。

水打在猫儿的白衣上,晕出一小片细腻的肉色,花耗好不容易才克制住将猫儿抱入怀中的冲动。

猫儿舒服地闭上眼睛,将身子顺了过去,毫无防备地享受着花耗的亲昵服务。

花耗的手指爱恋地在猫儿的发丝间穿梭,情不自禁地道:“猫儿,我为你擦一辈子的发,可好?”

猫儿咯咯笑着,欢愉地道:“那怎么行?汐儿又得哭闹了。”

花耗心下一沉,手指却不曾停歇,试探道:“这关汐儿什么事儿?”

猫儿回头一笑,美丽动人:“怎么不关汐儿的事儿?她不是跟你好上了吗?”

花耗皱眉:“猫儿,休要胡说!”

猫儿啧啧道:“看你那眉头皱的,都能夹死苍蝇了。”

花耗被猫儿气笑,伸手掐了下猫儿的脸蛋,郑重地道:“猫儿,我与汐儿并无情分,若说有,亦是兄妹之情,你若再往他处想我,真是要冤枉我了。”

猫儿眼波一动,身子往软垫上一躺,在被子上一滚:“知道了,爱教训人的花副将!”

花耗双手一支,将猫儿乱滚的身体圈在软垫与胸膛之间,那经过战场洗礼的英俊脸庞已如鬼斧神雕般线条硬朗,不失为一个铮铮铁骨的顶天男儿!此刻,这个令敌军闻风丧胆的有勇有谋的将领,却为一个女子而柔和了脸上的线条,眼神愈发炙热地望着猫儿,嗓音沙哑地唤着:“猫儿,我的猫儿……”

猫儿一愣,觉得花耗似乎对自己有不一样的情愫。那眼神,怎么跟她当初看曲陌一样呢?想再思寻时,帐外有士兵来报,说是今天霍军落荒而逃,缴获了不少的吃食,请花耗做主分发。

花耗虽恼怒有人来打扰,但一想今天不但打了个大胜仗,缴了吃食,而最重要的是猫儿来了,心里这一高兴,大手一挥,身子支起,吩咐道:“将缴获的食品整理归拢,今晚我们烤肉饮酒庆贺一番!”

外面士兵得令,高呼着花耗的名号,声音震耳欲聋,如同胜利的凯歌般嘹亮。

猫儿见花耗如此得军心,为其高兴,眯眼笑着。

花耗寻来小个子士兵的干净衣衫,让猫儿换上,虽然还是有些大,但也算是不错的选择。

猫儿将胸一裹,一头瀑布般的长发用根小木头钗子束好,将自己的小黑靴子扫扫灰尘,蹬上,就这么神清气爽地穿着普通的黑色武士短装出现在众将领眼前,那英姿飒爽的身姿让众人眼前一亮!若非上阵杀敌时见识过猫儿的大菜刀生猛,此刻这样一个风流人物出现,怕是有人会以为是个文弱小生。

众人想不到的是,原本的蓬头垢面洗干净后,竟是如此身姿,若一树梨花压海棠般倾国倾城,却又有着不落俗套的干净清爽,端的是灵动异常的人物!

猫儿大眼一转,冲众人眯眼一笑,在清透中隐匿着几许异样风情,如此娇俏动人,瞬间征服了大家。众人心里明白,别看这小子笑得跟朵花儿似的,那砍人脑袋的大菜刀绝对是不马虎的!

猫儿坐在花耗身边,在大家热情高涨的推杯换盏中,也豪爽地大杯饮酒,不用学其他男子的样子。她动作自然,不显粗俗,也没有小女儿的娇柔羞涩,犹如畅快的豪情男儿般,在举手投足间绽放芳华。

花耗望向猫儿,看着她那渐染红晕的脸蛋露出可爱的娇态,忙将所有敬向猫儿的酒拦下,一一代饮。

大家起哄要猫儿喝酒,开些无伤大雅的玩笑,谁又忍心真灌这个绝世风华的小兄弟?

众人哄哄闹闹间,酒宴散了,猫儿扶起有些醉意的花耗,将他架在自己肩头,努力向帐篷里拖动。花耗却突然张开明亮的眸子,冲猫儿一笑。

猫儿眨眨眼睛,小声问:“没喝多?”

花耗贴着猫儿的颈项,只觉得体香诱人,扰得铁汉柔肠百转,忙收紧心神道:“猫儿放心,还不到我一半的酒量。”

猫儿咂舌:“耗子,你好奸猾。”

花耗眼波烁烁地望着猫儿:“若非如此,下次庆功宴定得叫他们灌多了。身为副将,还是需时刻保持清醒。”

猫儿伸手点了点花耗的胸口:“你睡觉是不是也睁着一只眼睛啊?”

花耗抓住猫儿的小手,攥进粗糙温热的大手掌里,紧紧地说:“不,是支起一只耳。”

猫儿清朗的笑声传来,在这成功喜悦的夜晚,猫儿的心终于舒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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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涩蜕变,如今她是能独当一面的女boss,爱了冷泽聿七年,也同样花了七年时间去忘记他。以为是陌路,他突然向他表白,扬言要娶她,她只当他是脑子抽风,他的殷勤她也全都无视。他帮她查她父母的死因,赶走身边情敌,解释当初拒绝她的告别,和故意对她冷漠都是无奈之举。突然爆出她父母的死居然和冷家有丝毫联系,还莫名跳出个公爵未婚夫,扬言要与她履行婚约。峰回路转,破镜还能重圆吗? PS:我又开新文了,每逢假期必书荒,新文《有你的世界遇到爱》,喜欢我的文的朋友可以来看看,这是重生类现言,对这个题材感兴趣的一定要收藏起来。
  • 不靠谱抽奖系统

    不靠谱抽奖系统

    龙淼淼18岁生日的时候许了一个愿,于是他得到了一个系统,然后阿水就雄起了(大概)厨艺大赛上——恭喜你抽中梅利奥达斯的厨艺乒乓球赛上——恭喜你抽中手冢领域日常生活中——恭喜你抽中了多弗朗明哥的走路方式龙淼淼:坑爹啊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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