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打算低调一点,现在看来,有点难。
索性坐起身来,看着面前略微有些滑稽的表兄弟,“不知兄台打算如何?”人都找上来了,看来是无法善了,倒不如速战速决。
“如何?我要将我受的屈辱,百倍还给你。”冯子辉躲在表哥身后叫嚣,“表哥,打他,打的他满地找牙。”
大个儿身高八尺,形如黑塔,看姿态还是个当兵的,一张面皮颇黑,此时黑着脸更是不好惹。
“果真像我表弟所说?”王涛略有疑惑,这小子比自家表弟还瘦上几分,自己表弟什么德行自己清楚,一张破嘴颠倒黑白,从来只有他欺负别人的事,哪里真的会叫别人欺负了去。
听王涛这样说,顾雅安歪头颇为有趣的看着这大个儿,呦,别看这人长的黑壮像个傻大儿,可人家脑子还是有的,但打了就是打了,顾家小爷还从来没怕过谁。
“虽然很遗憾,但确实是我打的,这位兄台是来找面子的,还是要银子的,要不要说个明白。”最后还骚包的打开扇子扇了两下,大冬天的,略显智障。
“那就别怪本将不客气了。”
话音未落,那黑乎乎的爪子就要抓到胸前,顾雅安眉头一皱拿折扇横挡,轻飘飘的一挡,王涛却整个身子都改变了方向,却见那黑小子也反应极快,身子一转铁臂就横了过来,这一抡要抡实了,十个顾雅安都受不住,只见顾雅安平躺迅速向塌下滑去,回身也是瞬间的事,眼看着黑小子来不及转身,一脚蹬在腿窝上,人不自觉下跪,正要转身,腰却被打了一下,瞬间停止动作,腰似钻心的疼。
顾雅安头都没回,“公子小心!”,伴着云珊姑娘有些变形的惊叫,转身踢腿将一柄短刀踢飞。
原来,在二人打斗期间,那二世祖冯子辉摸出一把短刀,打算趁人不注意将人捅了,结果,被识破了,刀没有了,表哥又受伤了,冯子辉也是个人才,迅速退到门边,“你给小爷我等着,我会让你后悔得罪我的。”说完人都不顾,就跑了。
顾雅安看看一开始就躲得很远的云珊姑娘,是个很聪明的姑娘,从人进来开始就很明白自己该干什么,不该干什么,“多谢刚才姑娘出声提醒,”看着有些狼藉的屋子,“这里有些银子,麻烦姑娘帮忙找个大夫,给这位看看,剩下的钱算是给给姑娘陪不是了。”
那袋子里是出门前随手装的几粒金裸子,就是再修是个房间都够了。
刚踏出房门,顾雅安想了想,回头对那黑小子说,“有什么事,尽管来顾府找我,顾雅安随时奉陪,至于这位姑娘,我劝这位兄台告诉你表弟,别作孽,若是让我知道他拿无辜人撒气,这事可就真没法善了了。”
王涛心里苦啊,木着脸点点头,等到人离开直接趴在美人塌上,你说这叫什么事啊,自己好不容易休个沐,就看到表弟一瘸一拐的来找自己,原本不想管这混小子的事,可这小子这次真的太凄惨了,无奈赶鸭子上架,却被一个小白脸打伤了腰,这混小子还丢下自己跑了。
不过,顾府是哪个顾府,作为将领,王涛比一般人对顾府更为敏感,最近被急召回京的顾将军,虽然低调进京,但是整个天景只要当过兵的,就不可能不知道战神回来了。
这就是顾将军的公子?
看起来人模狗样的,功夫也着实不错,就是这风流性子,这刚回天景还不到一天就跑青楼寻花问柳,实在是……
人模狗样的顾雅安带着一身胭脂气翻墙跑回了自己的院子,却看到灯火通明,顾雅安一看,完了,这是哪位发现自己不见了,你说说自己是不是跟天景犯冲,回来还不到一天,真的是哪里都不对付。
硬着头皮走到自己的房间,远远就看到父亲和师傅坐在屋里,父亲的脸似乎比那黑小子还要黑上几分,考虑是不是等父亲消消火再进去,否则自己屁股开花的可能性还是很高的。
“雅安啊,既然回来了就进来吧。”
别看沈彬武功不咋地,那眼神是真的好啊!
磨磨蹭蹭走到门边,“不知父亲和师傅这么晚了,来找儿子有何要紧的事啊。”
沈彬看了看一身沉郁的顾简,再看看磨磨蹭蹭就是不进屋的顾雅安,“雅安啊,听说你今天去你二叔家了?”
看了一眼脸更黑的父亲,顾雅安默默的挪到师傅身边,“师傅那顾二来告状了?”
顾简拍桌而起,“你这个没有教养的东西,什么顾二,那是你二叔。”
只见顾雅安兔子一般,迅速缩到师傅身后,“父亲难道不知道祖母被顾二气病了吗?您顾及人家,人家可是半点没顾及您,也就您,跟这种人还讲亲情。”
顾简感觉自己的胸口憋了一团火,如果不发出来,自己真的是要憋死了,拿起手边的茶杯就要往顾雅安的头上扔,顾雅安连忙躲在师傅身后,“我说的有什么错,当年我的话,你不信,祖母的话,你也不信,你反倒听信旁人的话,原来这威名赫赫的战神就是个糊涂蛋。”
沈彬示意顾雅安不要说了,可今天一天都不得劲的顾雅安也是恼了,看着父亲手里的茶杯,噌的站起来,“我就是个没有教养的东西,因为教养我的人,在我五岁那年就死了,你有什么资格说我的教养,五岁之前是我母亲教导我,五岁之后是师傅教导我,你,天陈威名赫赫的战神,你有教导过我一天吗?”
说完看着父亲憋的通红的脸,突然觉得很痛快,就是这个男人,永远在自己最需要父亲的时候不在身边,“若不是您将弟弟带回来了,若不是弟弟需要回来,我顾雅安还真不稀罕回这恶心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