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将军莫要戏耍下官,这,下官可是在将军那里立了军令状的,您一个不打了,下官是要掉脑袋的。”李副将急的直嚷嚷。
顾雅安安抚他,“不会的,不会的,这件事确实是需要查一查,我会亲自跟父亲说的,李叔叔莫急莫急。”
“那也不行,少将军言语含混,这是拿老李当傻子戏耍呀!少将军要是不能给出一个值得信服的理由,恕老李不能答应。”
顾雅安眼珠子一转,不经意往后撇了一眼,嘿嘿一笑,“你还别说,我这里有一个特别正当的理由,这山中呀,有个小妖精,他跟我说呀,他们被讨伐的冤呀,有恶人作祟这是想逼他献身呢,我一听那可不得了了,若是那小妖精说的是真的,我们不仅不能讨伐他们,还得还他们一个公道呀!”
李副将听的一个头两个大,小叶也被少爷说的话绕的云里雾里的,只有藏在顾雅安刚刚撇了一眼的树后面的刘江河气得从脖根一直红到了头皮,感觉整个人都要燃烧了。
“少将军,你,你这是,你这是被小妖精迷了眼?”李副将反应过来后惊恐得看着顾雅安,寨子里有小妖精对少将军下了迷魂药了?
顾雅安拉着李副将跑到一边,俩人嘀咕了半天,回来后,李副将不情愿的下命令,“收兵,回去!”
顾雅安走在部队的最后,朝后边摆了摆手,刘江河脑袋冒青烟,却不得不在树后边等了半柱香的时间,以防顾雅安带人来个回马枪,等到深夜确定不是虎自己的,刘江河才放心的回了寨子。
这件事,一直到后来刘江河答应给顾雅安办事,俩人都还因为这件事打了一架,虽然说后来的顾雅安武功深厚了许多,但是刘江河毕竟长了顾雅安几岁,又是个勤勉的人,按理说,最后胜利的肯定是刘江河,可是顾雅安这人贼啊!耍了个花招赢了刘江河,自此以后,每次见到顾雅安刘江河都没有好脸色。
可办起事来还是靠谱的很。
比如说现在,顾雅安特意跑到城外的庄子可光是为了巡视庄子而已,在他还没有进庄子之前就已经有暗哨的兄弟跟庄子里管事的报了信。
管事的一路小跑跑到大门处,刚好顾雅安门前下马,一路被管事的迎到了前厅,只见那管事的长得贼眉鼠眼,小眼睛不时的放着光,一看就是个精于算计的人,可顾雅安看着他感觉很心安,知道老刘把他忽悠过来的时候别提多激动了,这人说起来还真是个下九流行当里出来的,顾雅安能认识他还是因为老刘。
老刘的事还没有头绪,顾雅安派出去查的人折了一批又一批,顾雅安当下觉得这事更加不简单,思考着要不就找师傅拿个主意,刘江河来了,身后还带着一个贼眉鼠眼的男人,刘江河叫他贼爷,这名字真是贴切的很。
他们来的时候正是顾雅安打算歇息的时候,走的肯定不是正门,顾雅安要不是定力好,早叫出声来了。
“你怎么来了?这是什么意思?”师傅说过,输人不输阵,慌也不是用来让敌人看的。
刘江河与贼爷对视一眼,刘江河示意贼爷说,贼爷缩着脖子的蹭到桌子旁坐下,看得出来这人是习惯性动作,并非对这里害怕,顾雅安随着他的接近都能看到他衣服上的布丁和身上的一股怪味,似臭非臭,闻着有些奇怪,面对顾雅安一脸不欢迎的表情,这位贼爷一点感觉都没有。
“小子,如果不是因为寨子的事,你当我愿意来这种地方,当贼的最怕当官的,贼爷也没想到有一天,老子还得主动跑到这当官的地盘来。”
刘江河碰碰贼爷的后背示意他说正经的,顾雅安对他们的行为也很是不解,大晚上不睡觉逗小子来了?
贼爷习惯性的瞅瞅外边,压低了声音,“江河说你最近在查寨子的事,什么都没查出来吧!”
“你们来就是为了看我笑话?”顾雅安无语的看着眼前的两个人。
贼爷缩缩脖子,双手插在袖筒里,“你这人,太心急,前几天又有几个商人路过山底下,有一伙人,冲上去就杀,杀完就走,武功都不高,但行动利落有组织,眼睛里的血腥味很浓,我只在一种人身上看到过。”贼爷冒光的小眼睛略有深意的看着顾雅安。
顾雅安知道他想说什么,“顾家军纪律严明,不可能去干这么荒唐的事。”
但,一个更可怕的想法盘桓在顾雅安的脑中,让他十分不安,语气不由有些急切“你看到他们的脸或者身上有什么标记性的东西了吗?”
贼爷摇摇头,随着说话,嘴边的两撇小胡子一翘一翘的,“他们都蒙着面,看不到脸,身上除了手里的那把刀,并没有别的,不过奇怪的是,他们的刀上都有个奇怪的标记,刀柄偏长,刀身很宽,刀尖的部位有一朵凤尾花,每次见血都格外显眼。”
顾雅安半天没有说话,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眼前这两个人是远离朝堂的人,他们对军队上的事也不会很了解,既然能说出来就说明他们是真的见过,屏城竟然有这么一支训练有素的小队混进来,若不是低估了寨子里的人,到这会儿也没人知道他们的行踪,想到这里,顾雅安出了一身的冷汗。
毕竟顾雅安当时只有十岁,能做到这种地步已经不错了,刘江河看他长时间不说话不由上前想拍拍顾雅安的肩,顾雅安条件反射的躲开了。
反应过来后,看向刘江河有些尴尬的悬在空中的手,“反应过度,别介意。”
刘江河没在意他的话,反倒问他,“你是不是想到什么了?”
顾雅安迟疑的点点头,“我是想到一些事,但是,现在不能跟你们说,”再一次看向贼爷,“你可知道他们的住处。”
贼爷嘿嘿一笑,“那不是小意思,没有贼爷跟不了的人,也没有贼爷去不了的地儿。”捋了捋那两撇小胡子报了一个很熟悉的地址,“城北三花铺子后边的花郎街,往里走到头儿,最后一个门。”
“那不是杂耍的地方?”
“就是杂耍的地方,看你小子是个有脑子的,我再送你一个消息,我问过那儿的花郎,只知道住了人,从来没见过有人出来进去。”不同于刘江河还稚嫩,贼爷是个走南闯北的人,这批人即使不知道那标记代表着什么也能猜出一些,这也是为什么他来到这里的原因,不是咱该管的事儿,尽力就好。
贼爷也不管顾雅安变了又变的脸色,拍了拍自家大侄子的肩膀,还是太年轻了,见过的世面太少,这将军的儿子还算不错,“大侄子,该说的都说了,剩下的让他们操心就行,我们走吧。”
顾雅安叫住要走的两个人,双手抱拳,“虽然你们是为了寨子才来告诉我这件事,但雅安还是替屏城的百姓谢谢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