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虽然恼凤臻在意身份,但更怕心上人误会,拉着凤臻越过伤心哭泣的岚茉,只留下一个匆匆的背影。
岚茉张了张口,最终没有发出一个声音,只呆呆的望着龙煜消失的方向,神情落寞,连眼泪都忘了流。
被龙煜大力拖拽,牵动了肩膀上的伤口,“嘶~”
顿住脚步,紧张的看过去,只见肩膀上有多了几道新鲜的红色印记。“你伤口裂开了,怎么不早说?”
翻了个白眼,我也要来得及说啊,刚要开口,便撞上一双冒着寒光的眸子。
凤臻以为他为了自己教训岚茉的事情生气,讪讪的缩了缩脖子,“那个。。。方才我话说的有些重,你一会去和她解释下。。。”
龙煜忍住敲她的脑袋,不顾她正在往外渗血的伤口,拎小鸡一样拎着她跨入她的房间。
凤臻大惊,“男女授受不亲,女子闺房,男子不得。。。”
后面的话被他微愠眼神硬生生卡在喉中,看来气得不轻啊,说明那青梅竹马的小狐狸在他心里分量着实不轻,担惊受怕的同时,亦有些酸涩。
他将她放到窗口的卧榻上,看似粗鲁的动作却格外温柔,一手禁锢着她,不容拒绝的解开她衣襟的系带。
“龙四,你。。。你做什么?”凤臻拽着系带,捂住胸口,脸色煞白。
他顿住动作沉默片刻,叹了口气,“看看你的伤口。”不理会她的拒绝,脱去她的外裳,只留一件中衣,紧接着将中衣褪到肩胛骨,露出一片狰狞的伤口。
抓着她的手轻轻扣到背后,仔细凝视肩膀深深的抓痕,有地方血液已经凝固,有的地方还有丝丝红液缓缓渗出。
凤臻低垂着头,脸颊有些滚烫,阳光照着他如玉的侧脸,凝重的没有一丝笑容。
“等我片刻。”温润的声音自耳边响起,凤臻怔住,回过神时,他已经端着一盆温水走至她身边,置于榻上的小方桌上。
小心翼翼擦拭着她的伤口,温热的指尖如微风般轻柔拂过她娇嫩白皙的肌肤,清理伤口的疼痛被一阵阵钻心的酥麻代替。
龙煜瞥见她耳根绯红,神色稍缓,唇角勾了勾。“下回疼要记得说!”
凤臻声若蚊呐,点头应下。
龙煜从怀中掏出一只白色玉瓶,打开后,一阵沁人心脾的幽香袭来,让人心旷神怡。
涂在伤口,冰冰凉凉,十分舒服。
“这是玉肌膏,涂抹后不会留疤,每日早晚让靑螺帮你涂在伤口处,连续涂一个月。”
“一个月?”凤臻扬起小脸,对上他深邃而怜爱的眸光,慌忙垂下头,小声嘟囔了一句。“这么长时间,太麻烦了。”
“不想留疤就听话。”龙煜将她的衣服拉上,重重的揉了揉她的脑袋。
“恩。”凤臻无奈只得应下。
龙煜没有要走的意思,从容坐在她旁边,隔了一张小方桌,深深凝视她,“身份对你来说真的很重要?”
凤臻怔住,对着突如其来的问话莫名其妙,眨了眨水汪汪的杏眼,清澈中带点迷茫,将方才的情景回忆了一便,恍然大悟,知道这厮为何生气了。心中不禁翻了个大大的白眼,要论起身份,本小姐可不比你差!
“你是为了这个生气?”不小心把心里话说了出来,凤臻讪讪一笑,尴尬的吐了吐舌头。
龙煜没想到她问的这么直接,细细想来自己好像是有那么点小气,有些心虚的移开视线,“并未生气,只是想弄清楚的你的想法。”
凤臻差点从榻上掉下来,这厮的脾气真像个孩子,说变就变,定了定心神,缓缓开口,“我并非看中身份,只因我无亲无故,因此心中羡慕有家世的人,我说那些话,是因为我有些嫉妒罢了,就如魔界兄妹,他们若出生在寻常人家,还会那样不可一世,刁蛮霸道吗?”
幽幽叹口气,“再如你那二哥,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他若不是龙族二公子,那些个莺莺燕燕还会围着他转吗?还有你的青梅竹马,她看不起我不就是因为我无任何身份背景吗?”
龙煜闻言,恼恨自己冤枉她的同时,又深深喜悦,他就知道他的筝筝不会在乎这些,可瞧着她眼中的忧愁,心也跟着紧了起来。
心中默默起誓,一定会扫除各种障碍,给你一个谁都欺负不了你的身份。
误会消除,龙煜看着凤臻乖巧的钻进被窝,才放心离去。
关门声响起,凤臻骤然睁开黑亮的双眸,从怀中摸出一块闪着黑色幽光的石头,唤醒翾凤铃。
待小金铃吸食完毕,凤臻松了口气,中气十足的声音灌进耳中,“余下三成留给你”
凤臻愕然,扭头看向窗外一抹残阳,难道太阳今日从东边落下,翾凤铃会这般好心?
“别多想,你们说的话我都听见了,若你用了黑金刚体内还是半分灵力也没有,势必会引起那两人的怀疑。”
凤臻嘴角抽搐,聊胜于无。
翌日,凤臻悠悠醒来,睁眼对上一张欣喜若狂的脸,一双亮亮的眸子闪着晶莹剔透的光芒。
“靑螺,你何时醒来的?”凤臻不解的看着她。
靑螺眼中全是笑意,“风姐姐,看到你真好!昨日花螺姐姐帮我疗伤,回来你都睡着了~”
凤臻心中一暖,坐起来,拉着小姑娘的手,“傻丫头,以后咱们相处的时间还多着呢~”
“恩!”靑螺点头如捣蒜。
饶是如此,靑螺抱着凤臻手臂的手却再也没松过,凤臻笑着随她去了。
此时,东方天际已经隐隐约约浮现一片澹白之色,望仙山笼罩在朦胧的一片微红熹光里,只是须臾,四周晕染而成的彩霞像绚丽的织锦,美不胜收。
三清殿外,众人恭恭敬敬立在台阶下,翘首以盼,等候进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