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消息了?”
一顿缠绵过后,夙离又将墨白扔了出去,叫来古南密谈。
“雾白须世间少见,仅祁绵山一带罕有。”古南收起一贯的玩世不恭,语气愤恨:“而据蓝家老守卫回忆,当年蓝家名义上帮老厂公搜寻药引,实则伺机破坏,株株连根拔起,户户屠杀灭口。”
“可恶!”夙离怦然拍案,义愤填胸,“他们蓝家当真是活腻歪了!”
那年夙离义父遭奸人歹害,急需雾白须做药引。那时夙离翅膀尚软,不得不借势于手握关系网的蓝家。谁知,千里迢迢找到的雾白须却被尚未进宫的蓝贵妃一口吞了。自此,蓝贵妃成了夙离义父的活药引,被夙离扶植进宫一路晋升,蓝家借此得势,手握重兵。
然蓝贵妃这几年得寸进尺,以性命相挟令夙离当牛做马。他当然不会甘居人下!一面与蓝家周旋,一面命人暗中寻找雾白须下落。而墨白的出现,加速了他复仇收网进程。
情绪平定,夙离狭长凤眸微眯:“蓝家,怕是留了后手吧。”
“没错。听这老守卫说,蓝家将其余雾白须皆是秘密安置,派专人看护。想来,怕蓝贵妃将来生出二心不好拿捏吧。”古南讽刺一笑,“小五小六已带人秘密前去,不日便可收网。”
门内密谈甚欢,门外虎视眈眈。
双臂环胸立在门前,墨白紧盯着锦姝一步步走进夙离寝卧,心里当即拧十八道弯。就你这品行相貌足以进宫为妃,何苦在这跟我抢地盘?姐姐我长期忍辱负重,好不容易换来一朝鸡犬升天,怎么也不能让你顶了!
墨白向来是敢想敢做的人。于是她撸胳膊挽袖子,潜心扎根厨房,披星戴月,一日三顿,各式糕点不带重样。即使不能推门进屋,她便日日放于窗台,马屁拍得脸不红心不跳——
第一缕朝阳自窗户而入,爵爷醒来第一眼即是糕点。又道眼是心之窗,是以,小的最快到爵爷心房。
爵爷是月,爵爷是星,爵爷是那最美的东方红。
幸得爵爷垂青,幸得爵爷一眼,幸得爵爷心花怒放……
这日,锦姝贴身丫鬟站在厨房门口,以身高优势睥睨着,“我家老夫人可是爵爷的奶娘!就你这几盘破烂糕点也想收服爵爷的心?”
“那也比你家小姐近水楼台多年却痴心不得的强!”墨白冷哼。
“你怎知小姐痴心不得?”丫鬟兀自得意,“爵爷是摸不透小姐心思,这才隐忍未发。”
“好啊,我这就去表明心意,你问你家小姐敢吗?”墨白一把推开拦路的丫鬟,拎着食盒直奔夙离居所,恰巧锦姝关门出来。
遮了遮衣领,她面带几分羞怯,“爵爷刚歇下。”
“不要脸!”墨白顿时火冒三丈,拎着食盒甩手就要走人。然没走几步,她又折回去了。
锦姝上前一步,说得理直气壮:“爵爷由我服侍,墨爷请回。”
冷眼打量她半晌,墨白突然笑得诡异。
“你笑什么?”锦姝被看得发毛。
“砰!”将食盒猛地掷在地上,墨白一针见血戳破她的小把戏:“先是命你丫鬟故意挑衅引我前来,然后你看准时机从爵爷房里出来,言语举止皆是暧昧,好似刚刚爬过床一般,真真儿是自编自导了一出好戏啊!”
“你想多了。”锦姝矢口否认。
“想多了?”墨白冷笑连连:“那你丫鬟捏造爵爷对你痴心一片也是我想多了?”
“我何时说过?”丫鬟倒打一耙,“分明是你说的!”
“我呸!”墨白啐了她们二人一脸,“无耻之人年年有,今年特别多!”
“吵什么?”身着黑色里衣的夙离拉开房门,面色不悦。
“爵爷,还请您为小姐做主。”丫鬟转脸梨花带雨,委屈抽泣:“墨爷见小姐在您面前得了脸,就想尽办法刁难小姐。”
“聒噪。”锦姝语气娇软哀戚,“伺候爵爷是咱的本分,怎可因这小事饶了爵爷清静?”
“哎哟喂,因小事扰了爵爷清静,您这在变相说我呢吧?”墨白气不打一处来。
“锦姝不敢。”她柔柔弱弱跪地,嘤嘤低泣,好似受了天大委屈。
“演技这么好,你不去当戏子卖唱都可惜了!”墨白嗤笑,甩脸走人,根本不管夙离满脸黑线。
“爵爷,您信锦姝吗?”锦姝则怯怯抬头,故作懂事:“都是锦姝不是,给爷添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