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百晓生是故意的。”灰袍男人首先开口了。
云之道:“剑皇,无情?”
灰袍男人点头:“正是。”
一旁李行天闻言眉头紧皱,这位灰袍男人竟然是传说中的剑皇!
“百晓生的江湖谱向来是为后辈所做,而这次却将我等重新纳入。可都是因为你?”
“也许吧。”
“老夫此行不是为取你人头,只是为了试一试,你究竟何德何能,可以让百晓生把我们这群老家伙全部请出山来。”名为无情,他的话语中更是不夹杂任何感情,就像已死之人一般冰冷。
云之点点头:“那便得罪了。”
“锵!”
无情手上没有动作,腰间的剑却已出鞘攻向云之。
“这…他竟然能和剑心意相通,以气御剑?!”剑护见状瞳孔放大,惊讶地喊道。
李行天不解地问道:“以气御剑?”
“对,以气御剑!”剑护按捺不住激动之意,大声地喊着:“习剑之人都认为剑是有生命的,只要经常与它交流便会与其拥有一种奇妙的联系。但是大部分人只会感觉使用起来得心应手,却从来不知道,那不仅仅是剑客熟悉了剑,同时也是剑熟悉了剑客!然后年复一年,当你和剑产生了默契,便可剑随心意,所向披靡!”
李行天闻言惊讶地说道:“你这也太玄乎了吧,也许这就是一门奇怪的武功呢?”
“江湖浩瀚,隐姓埋名的能人异士太多了,谁又知道世上有没有呢?”
云之对上当代剑皇,要说压力小是不可能的。他已经很久没有经历过这种可以随心所欲、酣畅淋漓的战斗了。
“嗖!”
剑护背后放剑的袋子忽然颤抖了一下,紧接着破军像是听到了召唤一般,刹那间从袋子中冲出,直挺挺地插在了云之身旁的地面。
“这…想不到云大爷也能做到这般!”剑护又惊又喜。
“不错。”无情见状赞扬一句,剑却依旧冲向云之。
“叮!”
破军一出,坚实厚重的剑身挡在了无情的剑前,两把剑碰撞迸发出一道火光。
“此剑名为无情剑,乃是二十年前老夫亲手打造。”无情将剑收回手中轻轻抚摸。如同那把剑是他挚爱一般。
云之也开口说道:“此剑名为破军,乃是王侯前辈所赠。”
“王侯?”无情轻念了一遍这个名字,不再多说。
云之见状低声说道:“前辈,接招!”
“《千幻剑意》!”
“《纵横十一剑》!”
“独游!”
“穿云!”
“除魔!”
一连三剑,加持着《道魔经》与《易筋经》的强大内力,再加上如今被《洗髓经》淬炼的强大的身体力量,云之现在的《纵横十一剑》已非先前可比。
无情依旧面无表情,手腕一抖,长剑幻化出无数剑影,齐齐朝着云之攻来。
“轰隆!”
两股无比强大的力量碰撞到一起,汹涌澎湃的剑浪甚至将树枝上的积雪都吹散、飘落了下来。
“好强!”
云之虎口微微作痛,而无情却也后退了一步。
“灭心!”
“强攻!”
又是两剑击出,云之步伐稳健,挥着破军继续攻向无情,而后者似乎也感觉到自己小看了云之,此时他将无情剑置于身后,待破军来到身前时猛然劈下。
“轰”的一声,又是一股剑浪四散而去,而不远处的马儿似乎被余波震到,竟然有些失控。
这一次,云之退了三步,无情退了两步。
“不错。不过还不够。”无情平静地看着云之,轻声说道。
“那前辈再接我这一剑!”
云之深吸一口气,将浑身内力聚集于破军之上。
“罢了,我已没了兴趣。”无情淡淡的说道,语气中夹杂着一股说不清的味道。
“贯日!”
马儿似乎感受到了什么恐怖的气息,横冲直撞地逃离了现场,将李行天与剑护二人重重的帅飞到雪地中。
“该死的马,老子…咦?”
李行天正准备破口大骂,忽然一股让人心悸的气息扑面而来,直接让他打了个冷颤。
只见云之气势如虹,大有一种睥睨天下之感。
“杀!”
“哦?”方才不想再战的无情眼中闪过一抹惊讶,随后快速的挥舞起来手中的无情剑。
“开!”
贯日像是要毁天灭地一般摧枯拉朽地冲向无情,而无情在这股强大的力量面前就像是风中残叶似的无能为力。
“轰!”
云之一剑斩出,浑身只剩下了三成内力,摇摇欲坠之时连忙用破军撑住了自己的身体。
再看无情,此时他嘴角难得露出了一丁点笑意:“有点意思,王侯看中的人果然不错。”
只见他浑身上下竟然没有一点伤痕,甚至连贯日溅起的雪花都没有在他身上留下痕迹。
“你让我动用了九成功力,后生可畏啊!”
无情又赞叹道。
“不过,如今以你的武功,应该可以在其他人手中活命了。”
云之默默看着无情,心中一股戾气几乎要压抑不住。
“我…太弱了,我真的太弱了!”
强忍住愤怒,云之轻声说道:“前辈武功高强,在下不是对手。”
无情摇了摇头道:“你已经很不错了,至少在当代人中,已经没有几个是你对手。”
“老夫此次前来,就是对你很好奇。你的剑道造诣,已经快要赶上我。”
“前辈过誉了。”云之此时深情有些恍惚,刚才的一剑耗费了他七成内力,如今的他,已经有些虚脱。
无情说道:“好了,老夫此行目的已经达成,希望你可以一直活下去。”
话音刚落,他便一跃而起,踏着干枯的树枝消失在了众人眼前。
李行天见无情走后,这才连忙跑上前去:“你没事吧?”
云之摇摇头:“只是有些脱力,回去休息休息就好了。”
“那就好,你竟然能与传说中的剑皇一战,真的是…太强了!”
云之露出一抹苦涩的微笑说道:“强吗?我一点都不认为我强。对于他们而言,我就像是婴儿一般,让人随意摆布。”
李行天见他沮丧,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转移话题:“好了,你好好休息休息吧,接下来的事情就交给我们了。”
正在这时,忽然又有声音传来:“交给你?你是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