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我是不是做错了，鼓励莫墨去追县第一，要是耽误人家学习怎么办。
不行啊，要出事的。我正想着要不要劝回莫墨的决定，可我还没说话，川伟在前门进来。
“王言，莫墨，你们两个给我出来。”说完川伟转身出门去了。
“祝好运。”前方李林泽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看着我。
然后我就看见莫墨绕了个道走过他身边，很“温柔”的拍在他背上，小声说道：“谢谢，不劳费心。”
李林泽身体晃动了一个不小的幅度：“你大爷，来真的啊。”
我在后面推了推莫墨，“快走吧。”
莫墨在我催促下走着还冲着李林泽挤眉弄眼一番。
唉，还是那个我熟悉的贱贱的不会受委屈的莫墨，真的挺好的，其他的事，听天由命吧。
......
“你们两个是怎么回事。”川伟强忍着发飙的冲动看着我们，“王言，你说说你才几天不乱跑，嗯？成绩刚刚有点起色你就想飘，还想不想高考了。”
莫墨很不仗义的低头憋笑。
“还有你，你以为不说你吗，王言好歹成绩有点起色，你呢，一天到晚不务正业，这次考多少？”说着川伟翻着手机上的成绩单，找到后示意莫墨看，但是屏幕都快要贴到他的脸上，“你们两个真是难兄难弟啊，排名还挨着，怎么，翘课分享心得感悟去了。”
“平时我在班里说的少吗，嗯？这些道理你们也不是不知道，未来，你们的未来，这两个字你们知道多重要吗，现在全压在一年以后的高考上，可能你们不在乎，觉得又不是只有这一条路，但是这对于你们这些小县城的孩子来说这是最好的机会，对，你们也许觉得高考不是绝对公平，教师水平，硬件设备比不上大城市，但是高考，是如今对你们来说最公平的事情，现在呢，嗯？你们是在浪费，浪费这个或许是决定你们未来几十年生活质量的最好的机会。”说着说着川伟深吸一口气，然后慢慢吐出来，“我知道天赋很重要，班里有李林泽我也没办法给你们说天赋不重要，可你们只看到他轻轻松松考前几名，你们看到他的努力了吗，对，也许你们觉得自己没那个学习的天赋，马上高考了我也没必要麻痹你们这个事情，这是现实，你们都长大了，应该明白。但是现实还有一个，就是如果你不努力，那么你们的那些天才的距离会越来越大。”
“老师我都明白，这些道理我早就明白了，之前因为家里一些事，我不服，一直想着跟家里较劲，心思都没放在学习上。”莫墨解释，“今天我把王言叫走的，就是讨论以后的学习问题，有些事我想通了，以后我成绩一定像做火箭一样飞跃，您就看我下次考试吧。”
川伟看了莫墨一会，没有在莫墨脸上找到什么敷衍的痕迹，有些话想说，想了想还是没有说，叹了口气，随后转向我：“王言，你呢？”
“我已经在努力了。”我说。“我相信会越来越好的。”
我不善于解释，后一句话还是想到后又加上的。天生胆小，喜欢逃避，不善言辞，这就是我一直都有的弱点。
“行了，你们回去吧。”川伟说。
.......
我们不知道的是，莫墨的妈妈已经打过电话说了很多事情。
川伟在我们走后，默默的掏出一根烟，点着，一番吞云吐雾起来，小小的办公室顿时变的乌烟瘴气，川伟的脸隐藏在雾气里看不清表情，半晌后，川伟忽然笑了一下，苦笑，但又有着深深的回忆。
“当年我也这样说的吧。”
“都是青春啊。”
......
我们就这样回到教室，李林泽对我们回的那么快表示质疑，但是我和莫墨都没理他，没过太久，放学了。
呜呜泱泱班里走了大半，也留下一群学习到十一点的苦学者，因为我家很远，我也没有留这里学习的打算，收拾一下就准备走了，莫墨拍了我一下，“走吧到大门还有一段路，我有点事问你。”
“好。”虽然有点疑惑他想说什么，但还是答应了。
过了会，我们俩下楼，我问：“说吧，什么事？”
莫墨有些不好意思，不，他不会不好意思，只是没想好怎么说，果然，没两秒就开始问我：“王言啊，那你打算怎么办，有没有什么新目标，喜欢什么样的跟我说说呗。”
我白了他一眼，转身走了，片刻后我说：“高中三年，不谈恋爱了。”
莫墨还想说什么，但被我阻止了。
“高一那年就决定了。”
莫墨也没再说，笑了笑“你这家伙啊。”
......
十点多的校园已经看的有些麻木了，昏暗的灯光透过柳树打在地面上，映出一串串黑漆漆的影子，似乎每天都是这样，但是如果觉得它一成不变那就大错特错了，每一天，都有不同的事情在这里发生，每天都有树叶落下，也有新叶长出，偶尔也许几只小虫子在树上肆意妄为，有时也会有路过的学生折几只树枝拿去玩，但都不重要了，太多的人都会麻木的忽视这些小小的变化，只有树干里的年轮记录着这相似非似的轮回。
川伟摇了摇头，甩开这些念想，顿了顿又笑了一声，似乎想到什么，情不自禁的说道：“清灿，是叫清灿吧，都记不清了。”
“可惜啊，最后还是……”
下一秒川伟就忽然变得严肃，警惕的望了望四周，看没有人才放下心，然后揪起衣领闻了闻，“应该没烟味了吧，要不回到家崔崔又该说我了。嘿嘿。我记得今天炖排骨，不行，被这些臭小子耽误的，排骨要凉了。”想着想着川伟又笑了起来，很幸福的笑。
青春哪怕再灿烂再肆意妄为又怎样，都过去了。
